「佘江濤專欄」西貝柳斯音樂的四個樂章

【百道網·佘江濤專欄】江蘇人民出版社即將推出世界音樂家傳記叢書的第四本《西貝柳斯》,在佘江濤眼中,西貝柳斯的音樂世界不是爆炸的,而是熱寂的。百道佘江濤專欄文章來源於“佘江濤的江和濤”,作者佘江濤。

「佘江濤專欄」西貝柳斯音樂的四個樂章

鳳凰出版傳媒股份有限公司總經理佘江濤

「佘江濤專欄」西貝柳斯音樂的四個樂章

《世界音樂家傳記叢書:弗朗茨·李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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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江蘇人民出版社

作者:[英]布賴斯·莫里森

出版時間:2020年0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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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音樂家傳記叢書:謝爾蓋·拉赫瑪尼諾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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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江蘇人民出版社

作者:[英]羅伯特·馬修-沃克

出版時間:2019年10月

「佘江濤專欄」西貝柳斯音樂的四個樂章

《古斯塔夫·馬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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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江蘇人民出版社

作者:[英]愛德華·塞克森

出版時間:2019年07月

我準備用西貝柳斯第七交響曲最緊湊、清晰、簡練的方式談論一下西貝柳斯。許多人在聽西貝柳斯,希望我寫一篇;江蘇人民出版社即將推出世界音樂家傳記叢書的第四本《西貝柳斯》,希望我寫一篇。我在西貝柳斯的音樂語言中找到了我喜歡的文字語言風格、哲學風格,尤其在他的七部交響曲中。他的七部交響曲,越寫越短。他的音樂世界不是爆炸的,而是熱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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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樂章:從邊緣走向歐洲中心,又從歐洲中心走向世界的聲音

“音樂文化的歷史除了噪音和順耳互動演變關係之外,還有中心和邊緣的關係。這種關係是主流文化和亞文化之間的碰撞、衝擊、對抗,或交流、互鑑、交融。由於眾多的原因,歐洲大陸的意大利、法國、奧地利、德國的音樂一直處在現代史中音樂文化的中心。從十九世紀開始,來自北歐、東歐、伊比利亞半島、俄羅斯的音樂開始和這個中心發生碰撞、衝擊,由於沒有發生對抗,最終融為一體,形成了一個更大的中心。”(參見我的《留聲機音樂系列的序言》)

北歐古典音樂四位代表,第一位瑞典的弗蘭茲·貝瓦爾德(1796—1868),他是由當年84歲的諾貝爾文學獎評委會前主席謝爾·埃斯普馬赫2014年介紹給我的。他要向我證明瑞典也是有古典音樂的,回國後他郵寄給我兩張貝瓦爾德的唱片。第二位是挪威的愛德華·格里格(1843—1907),他是中國最熟悉的北歐作曲家,大家都知道他的皮爾·金特組曲。第三位是丹麥的卡爾·尼爾森(1865—1831),他的六部交響曲是進入他音樂世界的入門。第四位是芬蘭的西貝柳斯,他對歐洲中心的衝擊、融入以及對世界的影響,使北歐的古典音樂輪廓變得清晰起來,精神格局得到了空前的拓展。他是北歐音樂界的安徒生、易卜生、斯特林堡。

第二樂章:民族傳奇的聲音

西貝柳斯在創作他的第一交響曲(op.39,1898—1899)之前,已經完成了他最重要的民族傳奇音樂:《庫勒沃交響曲》(0p.7,1892)、傳奇(op.9,1893)、《卡雷利亞組曲》(op.11,1893)、《四首傳奇》(萊敏凱寧組曲,op.22,1895)、《芬蘭頌》(op.26,1899);其後還創作了《波希奧拉的女兒》(op.49,1906)、《塔皮奧拉》(op.112,1925)。西貝柳斯民族傳奇聲音的靈感大多來自於芬蘭民族史詩《卡萊瓦拉》。《卡萊瓦拉》對他的重要性猶如《尼伯龍根之歌》和瓦格納關係一樣。雖然民族主義的支持者以民族史詩作為源頭,但他從不引用民歌旋律,他的音樂主題都是自己創造的。

「佘江濤專欄」西貝柳斯音樂的四個樂章

值得一提的是:譯林社最重要的出版活動之一是出版了世界重要的民族史詩,出版了古希臘悲喜劇,以及卡爾·古斯塔夫·榮格的白皮精選集。民族史詩和戲劇都是民族文化、心理的原型和集體無意識,是培養個人超我的歷史源泉。在弗洛伊德那裡超我是文明的面具,最終還原為個人的童年經歷以及個人的本我。在榮格那裡,超我是可以通過培養、修訂本我和自我真正建立起來的,而集體無意識提供了巨大的力量。西貝柳斯和瓦格納的人格和藝術實踐都是極好的佐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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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樂章:歐洲音樂語言的聲音

西貝柳斯重要的交響曲、協奏曲、室內樂作品都是採用歐洲中心的音樂形式和基本語言創造的,這是他走入歐洲、走向世界的門票。無論德沃夏克、柴可夫斯基、拉赫瑪尼諾夫概莫能外。

對馬勒而言,交響曲就是整個世界,它必須容納一切事物,交響曲的魅力在於龐雜。對西貝柳斯而言,它是音樂動機之間相互聯繫的精密邏輯,交響曲的魅力在於簡練。在上個世紀30年代,英國的許多作曲家認為他的交響曲是音樂界惟一值得學習的典範。

除了簡練,西貝柳斯一直推崇交響曲語言的抽象性,交響曲決不能用文學做基礎。他認為除了勃拉姆斯,自貝多芬以來的交響曲或多或少都是交響詩。作曲家多半會說明他寫作交響曲的想法,或提供給聽眾一個理解、想像的方向。在這裡,他走的完全是和民族傳奇的聲音不同的道路。不要把歐洲音樂語言的聲音放到芬蘭的風景中去聽,他的許多交響曲的唱片封面都有這樣的誤導。

除了第一、第二交響曲還有明顯華麗的浪漫主義風格,從第三樂章開始他走上結構嚴密、動機扣連、曲式講究的道路。簡練和抽象是西貝柳斯堅定不移的風格,他相信未來的音樂是古典主義的。

「佘江濤專欄」西貝柳斯音樂的四個樂章

第四樂章:靜默的、過去的、永遠的聲音

西貝柳斯十分長壽(1865—1957)。在第七交響曲(op.105,1926)、莎士比亞戲劇《暴風雨》配樂(op.109,1926)、《瓦維納之歌》(op.110,1926)之後的30年,他的音樂之聲完全靜默。

有人認為:西貝柳斯活得太長,進入了20世紀下半葉。他的音樂屬於19世紀,他在20世紀30年代聲譽達到頂峰,作品今天也在世界廣泛演奏,但中間有一個巨大的空檔期。他最後的30年正好生活在這個空檔期中。他的聲音無人理會,只能化為內在,給自己述說了。猶如愛德華·埃爾加(1857—1934)1920年不再創作也因為音樂風格老派,滑進一個空檔期。其實不然,雖然他的音樂和勳伯格、斯特拉文斯基的先鋒派相比實屬過時,但一般大眾依然喜歡他和愛德華·埃爾加的作品。真正的原因在於他們已經沒有可以抒發的了。該說的都說了,那就徹底靜默下來,看看外面發生了些什麼,人們在怎樣演繹他們過去的作品,使之永遠。山高月小、水落石出。

但無論西貝柳斯發出什麼聲音,都是屬於他自己的聲音。

(本文編輯:肖歌;編助: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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