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江湖成永別,夜臺沽酒論英雄

10月30日,“武俠小說泰斗”金庸去世 ,享年94歲。跟之前的多次謠傳不一樣,這次,是真的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

短短兩個月,金庸、李詠、常寶華、盛中國、單田芳等名家大師相繼去世,或許......我們是真的長大了,在這個只能緬懷的年代,對於那些曾經熟悉的人也該學著揮手告別。

從此江湖成永別,夜臺沽酒論英雄


受金庸先生小說的影響,我們這代人,童年大概都曾有個大俠夢,一人一馬仗劍天涯。

即使你沒有看過他的小說,也一定看過小說改編的電影和電視劇。陳小春版的韋小寶,蘇有朋版的張無忌,古天樂版的楊過,還有林志穎版的段譽......

金庸先生筆下的這十幾本小說承載的是數代人的青春和武俠夢:

飛—《飛狐外傳》清乾隆

雪—《雪山飛狐》清乾隆

連—《連城訣》晚清

天—《天龍八部》北宋後期

射—《射鵰英雄傳》南宋

白—《白馬嘯西風》清朝

鹿—《鹿鼎記》清康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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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傲江湖》明中

書—《書劍恩仇錄》清乾隆

神—《神鵰俠侶》南宋末

俠—《俠客行》明中

倚—《倚天屠龍記》元末

碧—《碧血劍》明末

鴛—《鴛鴦刀》清朝

“飛雪連天射白鹿,笑書神俠倚碧鴛”,除了一部短篇《越女劍》,金庸先生幾乎所有作品都在這副對聯裡了。

塵世如潮人如水,只嘆江湖幾人回。

有時候總會想,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才能構建出一個如此龐大的江湖。仔細想來才發現,關於金庸先生,我們似乎更熟悉他的小說。

從此江湖成永別,夜臺沽酒論英雄


作為中國武俠小說界的傳奇人物,很多人未經本人授權給金庸寫自傳,而他卻覺得自己只不過是個寫小說的而已,沒有價值也沒有資格。

“我這一生經歷極複雜,做過的活動很多,興趣非常廣泛,我不相信有人能充分了解我而寫一部有趣而真實的傳記。金庸為人所注意只是一個寫武俠小說的人,並無多大價值,不值得為他浪費筆墨,寫自傳似乎沒有資格。而且我這輩子和太多的人交往,有太多的秘密,也不方便公開。”

閒時月下一壺酒,笑看功名化土灰。他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依舊是自由灑脫的樣子,沒有告別,沒有遺言,就像俠士收劍入鞘,回首便是永恆。

有人曾經問金庸:“人生應如何度過?”

先生答:“大鬧一場,悄然離去。”

金庸先生把一生活成了武俠劇,而他則是那個提筆為劍的英雄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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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時從不容忍的他,因看不慣訓導主任辱罵學生,而寫了一篇《阿麗絲漫遊記》,用反派形象影射教導主任,結果被勒令退學。

好不容易考上了重慶中央政治大學,當時的校長是蔣介石,學校一律實行軍事化管理,心直口快的他把學生見到老師時的行禮標準,說成“像希特勒部隊的動作”,又被退學。

然而,他並未因此收斂心性。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真正擁有家國情懷的人,從來都是直言敢行。

金庸當年除了在《明報》連載武俠小說聞名海內外,其實還在《明報》上還堅持寫社評,針對社會熱點和時政發表評論。他明《報創》辦人的影響力甚至遠大過於他的小說。

從此江湖成永別,夜臺沽酒論英雄


理想、公道、正義、道德,這是金庸在評論性文章中經常提到的,憑著敏銳的政治嗅覺和犀利的見解,硬是將《明報》辦成了香港知識分子心中的第一大報,連香港總督每天都要看他的社評。

在《明報》的歲月,金庸除了連載自己創作的小說之外,還發掘了古龍、溫瑞安等小說名家,開啟了武俠小說的黃金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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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氣,干預社會,對好的人和事件進行讚揚和表彰,對壞的人和事情進行批評和反對。”這是《明報》的辦報宗旨,也是他的武俠觀。

敏感的文革時期,在生命受到嚴重威脅的情況下,他也從未違背過這一宗旨。

“即使危險迫在眼前,感到恐怖也不卑怯退卻。因為我不想被我小說中的英雄們取笑啊!”

從此江湖成永別,夜臺沽酒論英雄


或許,金庸先生之所以能構建武俠江湖,是因為他已經把自己活成了一位自由隨性,有正義感,好打抱不平的俠客。

相思無用,唯別而已,別期若有定,千般煎熬又何如?莫道黯然銷魂,何處柳暗花明。(自《神鵰俠侶》)

最後,借用胡歌悼念金庸先生那句話:先生走了,我們萬分不捨,但我猜先生自己或許會說 “你瞧這些白雲,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人生離合,亦復如斯”。

江湖路遠,就此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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