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這女人瘋了!
寧王墨劍星死死盯著鳳凌。
那胎記宛然的臉孔,他從來沒有拿正眼看過一次,眼角餘光每掃到一次就想吐。而這一次,他終於在極度的震驚和憤怒之中,將她仔細看了個清楚。
是真的醜!
那胎記,不但紫紅一片,蔓延過額角,臉頰,眉梢,鼻翼,嘴邊……上面還有絲絲縷縷的黑絲,像是結了細密蛛網。
因為這片胎記,她的五官面目都顯得模糊,根本看不清到底長的是個什麼樣子。可,唯獨一雙眼睛,亮得過分,冷得懾人,像是冬日冰湖裡倒映的寒星。
對視一眼,就讓人激靈靈打個寒戰。
寧王好容易才壓抑住打冷戰的衝動,在良久的寂靜沉默之後,想起了自己今夜前來的初衷。
“你,身為本王正妻,卻不守婦道與人私奔,私奔不成還有臉回來?本王絕對不要你這樣的女人褻瀆皇室!鳳凌,你聽好,今日起,你被本王休了!”
鳳凌一愣。
她是醫學天才啊,這穿越成了王妃,奇醜無比就夠慘了,還開局就要被王爺給休了?
這絕對不行。
寧王此時想的卻是:先休了鳳凌要緊!
然後再慢慢治她今晚的不敬之罪!
她願意做壞人,正好,更方便治罪,休妻更名正言順了!
寧王一念及此,嘴角不由泛起勝券在握的笑意。
鳳凌卻笑得比他燦爛。
“王爺原來是來休妻的啊?漏夜前來,連天亮都等不及,可見真是迫不及待呀。那就不好意思了,你這休妻我不接受。”
“你說什麼?”寧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堂堂親王休妻,言出必行,她有什麼資格不接受?
“門口在那兒,好走不送。”鳳凌指了指院門。
“你敢攆本王走!”
我有什麼不敢的?鳳凌都懶得理他,轉頭抱著胳膊,看僕人們滅火。
“哎,那邊還有火苗呢,就是那裡……”
她隨手指揮著,把寧王一行丟在一旁不管了。
大火已經熄滅了,不是被撲救滅掉的,是燒光了屋子再無可燒,自動熄了。斷壁殘垣之間還有許多處火苗在撲騰,救火的人拎著水桶一股一股往上潑,明顯變得幹勁不足。
耳聽著王爺要休妻,一個下堂王妃的住處,救不救的,又有什麼要緊?
鳳凌看著就不高興了,這屋子雖然她不稀罕,但救火是他們的職責,為什麼不好好做?
她上去就踢了一個偷懶的僕人一腳。
“好好幹活!”
僕人嗷一聲摔倒在地,寧王看得臉色更青。
“王爺,您看她呀,真真是不把您放在眼裡呢,如果不把她狠狠打一頓出氣,您的顏面何存呀?”
那嬌滴滴的白裙女子趁機放讒言。
鳳凌給了她一記看智障的眼神。
寧王敢現在動手才怪。
從原身記憶種種片段,鳳凌早已判斷出這寧王是個野心勃勃沽名釣譽的傢伙,最是注重名聲。她方才放了那種狠話,抬出了皇上旨意,又影射他的野心,他才不敢當眾對她動粗。
這別院的僕人裡,寧王身邊的太監侍衛裡,會不會有皇上安插的探子,專門監視皇子一舉一動的?
很難說!
畢竟當今聖上最喜歡刺探臣下動向,這是公開的秘密。
寧王絕對不敢冒這個險。
這,就是鳳凌今晚囂張的倚仗!
“來人啊,拿休書來!”
寧王一聲令下,果然忽略了白裙女子打人的慫恿。
轉眼間,一張早已寫好的休書被送到寧王手上。
他甩手就把它丟給了鳳凌,“按手印!”
立即,有太監把盛著紅色硃砂泥的小盒舉到了鳳凌眼前,讓她蘸紅手指。
按本朝律法,只要女方按了紅手印,這休書,就成立了。
鳳凌拿過休書看了看,不是寧王的筆跡。
他嫌棄她至極,兩年不圓房,丟她在這裡自生自滅,現在要休妻了,連休書都不肯自己寫,而讓手下代筆呢。
上面列著的一條條罪狀,鳳凌懶得細看。
咔嚓,咔嚓,她笑呵呵當著眾人的面,把休書撕碎。
隨手一揚,丟在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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