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艱難歲月中樸素的溫情

前言

姥姥去世半年有餘,往事會隨著記憶逐漸消退。從小寄宿在姥姥家,趁著我還有一些記憶,將過去的小事記錄下來。將來也可以回憶一下。一生辛勞的姥姥。可能天下的老人,都差不多吧。

出生

當年我確實覺得不該生我,因為家裡實在不適合撫養孩子。無論從經濟上還是精神上。

最初,爸爸媽媽就和爺爺奶奶一起住,由於家庭原因其中還有一個堂姐。經濟上,我爸年輕時月工資只有400,每個月要上交生活費300給爺爺奶奶,剩下的錢只有100,如何照料一個孕婦?經濟上,當年母家家確不富裕,不受婆家待見,即使之前工資比我父親要高,同時是自由戀愛。我至今不理解,為何都成為一家人還要相互擠兌呢?母親懷孕時,奶奶的媽媽似乎有病,奶奶不在家,爺爺上班,媽媽每天自己熱小米粥,家裡也沒什麼肉吃。

我媽說她餓著肚子生的我,奶奶的女兒來看,說她生孩子的時候一口一個雞蛋。我媽呢,有誰給弄吃的嗎?

我生下來身體就不好吧,腸胃吸收紊亂,腹瀉到脫水,西醫點滴,中醫調理,喝米湯度日。(一直讓我感謝一個叫黃寶山的中醫爺爺,已經去世了。靠他家的藥度過了很多年。)母親身體差極了,和婆家的糾紛我已不想多提。據說我喝的奶還是大姨夫給買的。家裡沒有我們的容身之所。沒人給我媽伺候月子,也沒有現在的好吃的。更沒有錢。家裡也沒人管我。我就被送到姥姥家。


十平米的小家

姥姥姥爺並不富裕,姥姥年輕的時候在學校的食堂打飯,姥爺建築工人,年紀大了賣點水果作為營生。住一個十幾平米的小平房。現在想想,我猜就是城市中的棚戶區吧。

我對那個小家的印象幾乎已經沒有了,一個屋子,一個火炕,一個小窗,牆還是報紙糊的,上面似乎給我貼上了拼音畫圖。恍惚中,是姥爺靠在被上和我搭積木,恍惚中,是姥爺騎自行車下班,給我一些草莓,恍惚中,我看見別人家的孩子去幼兒園,有大滑梯啊羨慕,恍惚中,是姥姥自行車駝我去看廠家開業的煙花,我躲在她的懷裡看著夜空。聽說夏天炕上太擠,我爸我媽來的時候,姥爺自己拿著鋪蓋去外面找地方睡,每次聽媽媽含著淚說當年的困窘,我也無盡的辛酸。

窮是原罪啊。

還記得他們說那個地方的孩子總光著腳跑來跑去,說我不願意和他們玩,嫌髒。

我也記得似乎有個穿著破破髒髒的小女孩,拿著一個搪瓷碗,踩在門檻上似乎,在啃一塊骨頭吃。

那個場景彷彿一個記憶碎片,一幅幅的定格在腦海中,想不起來,卻又真實存在。

終於應該在我一歲左右?我其實不記得的。搬去了一個叫沙坨子的地方。那個地方離松花江很近。現在也被改造了。那是我童年的樂園。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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