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瑞幸、ofo,看消費金融該如何做好“人性”這道算術題?


從瑞幸、ofo,看消費金融該如何做好“人性”這道算術題?

近期,“國貨之光”的瑞幸咖啡為了炒作高增長的資本概念,虛假交易22億,深陷“財務造假門”。但就在瑞幸股價狂跌75%的當天,它迎來了單日銷售的新高峰。筆者發現,大多數人關注“瑞幸的羊毛還能薅嗎?”這情景與現在每每談起ofo時的“99押金何時退?”何其相似。
對於這套“燒錢”、“跑馬圈地”快速做大的打法,有人將小藍杯跟早已“埋入黃土”的小黃車聯想到一起。而筆者看到更多卻是消費金融客戶——捧著小藍杯、騎著ofo普通人的“人性”畫像。真正要做好消費金融,無疑就是要面向這些普通人,需要做好“人性”這道算術題。
互聯網金融曾畫的大餅,是自身商業模式死亡的一路狂奔
互聯網金融早期野蠻發展,與瑞幸、ofo一樣屬於勾畫做大餅的未來、不講究能不能賺到錢。
一方面,它們曾利用普通老百姓的人性,“給你高息收益、給你各種雲裡霧裡的‘增信’,讓你買的‘踏實’‘放心’”,但卻直接導致自身居高不下的資金成本。另一方面,它們也曾瘋狂找資產,攤大餅式地收購各種資產端、開發各種加盟商。無奈,脆弱如花的風控能力下卻是壞賬的激增。於是只好不斷“面多了加水、水多了加面”,直到無以為繼。


這固然是迎合了資本對於規模急劇擴張的歡心,但利用“人性”終究要被“人性”所滅。規模以及業績之外,是自身商業模式死亡的一路狂奔。
無論最後做何等蓋棺定論,筆者認為,互聯網金融的野蠻發展,事實上培養出了中國線上消費金融客群的基本盤,這種需求已經成為了真實的存在,也形成了線上獲客及風控、貸後管理必要的數據積澱,跑出了具備現實可操作性的風控模型。
亞當?斯密曾經說過:“我們的晚餐並非來自屠宰商、釀酒師和麵包師的恩惠,而是來自他們對自身利益的關切。”屠宰商、釀酒師、麵包師是為了自身的利益而不是公眾利益才製造出了豐富的商品,但他們需要通過滿足別人的需要才能夠得到自己的利益。任何一個商業模式成功的背後,實際上都是基於對“人性”的深刻洞悉。瑞幸、ofo和曾經野蠻的互聯網金融,給當下持牌消費金融業者的發展,敲了警鐘。
客群的不忠誠、資金的同質化,消費金融的發展之路該如何選擇?
值得慶幸的是,當下消費金融行業發展相對理性,不再簡單地跑馬圈地,開始強調發展的持續性。所以我們看到,2019年淨虧損2億的華融消金,3家股東拒絕增資;而盈利能力突出的招聯消費金融,則頻獲股東增資。賺錢成為消費金融的務實選擇。

然而,金融的資金本身就是同質化,借款人也談不上忠誠,消費金融行業面臨的挑戰就是如何謹慎地維繫彼此的關係。
客群的不忠誠體現在老賴及賴賬手段的層出不窮。而高效率、低成本的“鬥智鬥勇”,成為消費金融從業機構的必備技能,但這對於運營構成挑戰。
客群的不忠誠還體現在借款人的彼此觀望。看到了周邊人的逃廢債,有的借款人可能也會選擇“等一等”,“也許消費金融公司撐不住、倒閉了,就不用還錢了”,而這無關道德,只是人性。因此,打擊逃廢債一直是做消費金融運營成本的重要支出。
諸如ofo走出校園的潰敗經驗也應當使得消費金融公司認識到人性約束下自身的能力圈範圍。與產業鏈結合形成的場景閉環,是大多數消費金融公司已經在做或者在努力嘗試去做的。
場景閉環,就好比一個個封閉式管理的校園,校園裡面的道德紀律無形中約束了每個人。然而,場景閉環帶來安全性的同時,也帶來了業務成長性的不足,這更需要消費金融公司剋制自身“重規模”的慾望和衝動。
筆者也曾主持翻譯過小貸鼻祖穆罕默德?尤努斯的《普惠金融改變世界》,書中尤努斯先生介紹了他在克服“人性”方面經驗:儘可能將每個借款人發展為格萊珉銀行的存款人以及股東,讓借款人代表進入董事會,形成“借款人——存款人——股東”三位一體利益綁定的全新機制,從而實現了格萊珉銀行高達99%的還款率。對於消費金融行業而言,在規劃如何做大做強前、是該認真做好“人性”這道算術題了。

作者:陳文 西南財經大學金融學院普惠金融與智能金融研究中心副主任
校對 柳寶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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