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都守在家看的《便衣警察》馮小剛首次客串還導戲 唱紅劉歡

32年前,一首《少年壯志不言愁》曾令無數的觀眾為之動容,根據海巖小說改編的電視劇《便衣警察》是第一部全面反映人民警察形象的電視劇,很多人在這部電視劇的影響下當上了人民警察,它也是人們對八十年代影視劇的深刻記憶。

《便衣警察》是海巖第一部被搬上熒屏的作品,而當時海巖還沒有探索出日後影響中國影視圈的“海巖劇”的言情模式。劇中蒙冤入獄的周志明歷經磨難,卻還堅持感化他人,改邪歸正,出獄後,他重新加入警察隊伍,成功破獲了重大經濟案件,百折不撓的精神感動了無數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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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衣警察》海報

這部戲成就了胡亞捷、譚小燕、宋春麗、申軍誼四位演員,尤其胡亞捷塑造的周志明不僅在當年影響了很多年輕人投身公安事業,也在很大程度上,改變了以往百姓對於警察這一行刻板嚴厲的偏見。不僅如此臺前幕後的參與者如今都已經成為影視圈的知名人士。

當時拍攝這部劇的時候,馮小剛是劇組的美工,那時候的馮小剛話很少,不像現這麼能說;現在的著名導演趙寶剛那時是劇組的前期副導演兼場記,還在劇中給周志明配音;趙寶剛的太太丁芯那時還是廣西話劇團的演員,在《便衣警察》中飾演施肖萌的姐姐施季紅;當時的宋春麗還只有36歲,正處在人生和事業發展的巔峰期,在劇中扮演女警察嚴君。

《便衣警察》播出後,取得了巨大的社會反響,據稱這部劇播出期間的犯罪率急劇下降,因為小偷們都收在家裡等著看電視劇。這部劇先後獲得了第八屆全國優秀電視劇“飛天獎”三等獎、第六屆大眾電視金鷹獎和公安部首屆金盾影視獎,與此同時,男主角胡亞捷也在1987年金鷹節“最佳男主角”的提名中收穫了60多萬張選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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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亞捷扮演的周志明

1986年的下半年,當年電視劇《四世同堂》的導演林汝為,開始為她籌備的新戲《便衣警察》選角色。作為一部大戲,角色競爭的激烈程度可想而知。而此時的胡亞捷還是電影學院一名大三的學生,與王志文、孫松是同班同學。當時班裡的很多同學都競相試戲,在臺詞老師的推薦下,胡亞捷參加了男一號的選拔。胡亞捷後來才知道,自己是導演面試的第84個演員,在那之前排在第82號的演員一直在候選當中,因為在一個電影上始終沒下來,作為後備的地83號演員也到刑警隊去體驗生活了,造型什麼的也都整好了,自己是後備的後備。

用胡亞捷的話說,他屬於那種悟性不高,學習方法不善變通的人,除了專注於自己的學業,對外界更是一無所知,所以當時他甚至連大導演林汝為是誰都不知道,甚至連林汝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直到他進入面試的屋子裡,有個挺矮的小老太太走過來跟他握手,作自我介紹了,他才知道,原來這個導演是長成這個樣子的,是個小老太太。

此前,胡亞捷僅僅拍過《雷場相思樹》一部戲,對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學生來說,無論在人生閱歷還是在表演經驗上,要想在眾多演員中脫穎而出無疑是一件莫大的難事。當時林汝為慢慢跟胡亞捷聊了起來,聊著聊著就就聊到周志明含冤入獄得情節,胡亞捷一聽就覺得跟自己沒關係了,因為從導演跟他聊的感覺,這個演員必須在30多歲,即使沒有入過監獄,也必須有下鄉的經歷,有這樣的閱歷才能勝任這個角色,自己什麼經歷都沒有。走的時候,導演還專門叮囑了一句,說:“我們前面有一個演員定下來了,他現在在一個電影上,如果他能下來呢,咱還得講個先來後到。”胡亞捷連聲回答,知道知道。事實上,胡亞捷早已不報任何希望,沒想到幸運之神卻在此時悄然來到。導演在給他講劇情的時候,發現胡亞捷的眼睛裡面有兩個字,執著,就是眼神裡帶著執著,於是大膽的做了一個決定,啟用胡亞捷這個白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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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亞捷扮演的周志明

為了和角色貼得更近,胡亞捷和組裡的很多演員一樣,必須過“體驗生活”這一關,而這種經歷讓他在新鮮之餘也吃了不少苦頭。當時在只有看守所所長一人知情的情況下,胡亞捷被送進了看守所。儘管對周遭環境畏懼萬分,胡亞捷也只能硬著頭皮來熬過這兩天的時間。

讓胡亞捷沒有想到的是,之前在刑警隊體驗生活時審訊過的一個慣偷居然也被關在了同一個看守所,這讓本來就沒有安全感的胡亞捷,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慣偷看看胡亞捷很緊張,胡亞捷看著他心裡也很緊張,生怕慣偷會藉機報復他,等到放矛上廁的時候,大家站在那兒排隊,慣偷悄悄地湊到胡亞捷的面前,很悲恐地跟他打招呼說,您今天休息啊,胡亞捷一聽,腦子馬上轉過來,哦,慣偷是自己當成臥底了。

看守所中的一分一秒對於胡亞捷來說是異常的漫長,常人無法想象的精神壓力也讓胡亞捷對周志明的角色感同身受,在獄中,他感受最多的兩個字就是“屈辱”。進去搜身的時候,獄警要摸,每個局部要摸,帶沒帶釘子啊,有沒有那種破壞或是助逃的危險品。然後就告訴你脫,胡亞捷就把大衣脫下來,摸一圈,然後把褲子脫下來,當脫到背心褲衩時,獄警還讓胡亞捷脫的時候,胡亞捷一下子屈辱感就出來了,甚至都沒能控制住自己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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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衣警察》劇照

而電視劇的走紅過程也同樣一波三折,前幾集播出後,觀眾反響平平。因為此前《便衣警察》的小說和廣播劇已經頗為流行,周志明一米八幾、身材魁梧的高大形象早已在人們心中紮了根,而劇中一米七四,身材瘦小的胡亞捷顯然沒有足夠的說服力。

不過很快,胡亞捷憑藉自己真實的表演迅速贏得了觀眾,使他成為了那個年代的大眾情人,並獲得了第二屆電視十佳演員的稱號。那個時候的華亞傑還是一個文藝新兵,根本不懂得技巧,只是用蠻力,或者真實,在拍攝地震一場戲往外扒人時,他愣是把自己的手指頭全扒破了流血不止。在拍攝杜衛東自殺那場戲時,需要胡亞捷一巴掌把玻璃拍碎,胡亞捷二話不說,掄起胳膊就往下拍,拍了兩下都沒拍碎,那時候的玻璃質量太好了,後來還是美工現場在玻璃上劃了幾刀,他上去一拍就碎了,一轉身手就滴答滴答往下不停地滴血,就跟割腕差不多了,這些努力無疑為胡亞捷成功表演奠定了基礎。之後的胡亞捷無論走到哪裡,總是會被人們親切地稱做“便衣警察”,而“周志明”這個角色也成為了他在隨後的20年裡,始終無法超越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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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小燕扮演的施肖萌

除此之外,胡亞捷和施肖萌的感情故事,也成為了當年這部劇有別於通常英雄人物影視劇的最大區別。更賺取了觀眾的無數眼淚。如今,人們回想起劇中的情節,尤為難忘的是劇中見證兩人愛情的西紅柿。

周志明跟小萌認識的時候就通過西紅柿,周志明的父親有病,他就想吃西紅柿,大冬天的,那個時候哪有西紅柿賣啊,他跑了很多地方好不容易買了西紅柿和雞蛋,結果一個大下坡,他騎著車子下來然後施小萌跟她姐姐在遛彎,結果為躲一輛車,他剎不住車,就把施小萌給撞上了,

兩人相識後漸漸產生情愫,周志明入獄後,施肖萌始終堅信周志明的清白,於是不顧家人的反對,四處打聽去勞改農場的方法探望周志明。探望周志明的時候帶的也是一筐西紅柿,因為走的路程還遠些,到那又不讓見,一天一天的,本來是一堆,然後剩一半然後剩十個,最後就只剩了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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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時的譚小燕

憑藉著這部影視劇,扮演施肖萌的譚小燕一舉成名,雖然身為海南人的譚小燕普通話講得不標準,甚至還有點大舌頭,但這並沒有妨礙她成為了80年代的著名影星,而她的美貌也曾是中國影視圈的第一標杆。不過雖為最早的海巖女主角,在主演了《輪迴》、《過年》等影視劇之後,譚小燕選擇了從商,逐漸從大眾視線中消失。

值得一提的是,扮演警察馬三要的要武在現實生活中是一名真正的警察,憑著他多年的工作經驗,要五為演員的選拔和表演提了不少的意見,按照現在的劇組配置,當年的要五在劇組應該算得上是藝術指導。因為要五是真正的警察,對犯人、對公安的心裡習慣都非常瞭解,所以這部戲裡面,要五主動承擔了一個老大哥的職責,經常義務給演員們做指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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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小剛在《便衣警察》中客串演出

1987年的《便衣警察》創造了好幾個第一,海巖第一次寫小說,就被搬上了熒屏。在劇中暗戀周志明的宋春麗,多年來很少演愛情戲,不過《便衣警察》卻是她的首次熒屏“戀愛”經歷,而如今的大導演馮小剛也首次在熒幕上露臉,在劇中扮演一個倒賣黃金的大哥身邊的馬仔。在當年的《便衣警察》中,擔任美術設計馮小剛不但獲得了客串演出的機會,還給自己爭取了獨立拍一場戲的機會,這場戲就是譚小燕獨自在船上思念周志明,這也是馮小剛第一次拿起導筒,所以最後的片頭工作人員名單裡會有馮小剛的照片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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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時的劉歡

除此之外,《便衣警察》的主題歌《少年壯志不言愁》,則是流傳至今依然為人們所鍾愛的動人旋律。1987年,劉歡還是北京國際關係學院團委老師,因為在同一年演唱《雪城》的主題曲《心中的太陽》而剛剛被人們認識,之後他很快被邀請演唱《便衣警察》主題曲《少年壯志不言愁》。找他的,正是當時的副導演、後來執導過《過把癮》《別了,溫哥華》《奮鬥》等熱播劇的著名導演趙寶剛。1988年,《便衣警察》、《雪城》兩部電視劇在中央電視臺輪番播出,每週一、三、五播《雪城》,二、四、六播《便衣警察》,於是,在那個黑白電視機的年代,每天的固定時間,幾乎所有人家同時飄出劉歡的歌聲,劉歡的名字和聲音一炮走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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