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言、叫聲、習性:本該被寵的小貓咪,在中世紀到底為何成為萬人嫌

最近的年輕人評價生活水平高低與否的方式和過去有些不同,有一種說法是

“有貓有狗,生活無憂”,可愛的貓貓狗狗是孤獨現代人的一劑良藥,疲憊的上班族在逗貓逗狗中尋求心靈的慰藉,一時之間,養貓養狗成為許多人羨慕的生活伴侶。

相較於狗狗的忠誠,貓咪的個性著實不是太好,“高冷”、“不親熱”成為了貓的標籤,但即使如此,許多“貓奴”還是對“貓主子”俯首是瞻,樂在其中,彷彿貓的家庭地位比很多人的家庭地位還要高上不少,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貓不可謂不幸福。

寓言、叫聲、習性:本該被寵的小貓咪,在中世紀到底為何成為萬人嫌

然而,讓我們把時間倒退回中世紀,貓咪的生活與現在的幾乎算得上是雲泥之別,在中世紀曾出現大規模的“屠貓”活動,人們將貓作為女巫邪惡的化身,唯恐避之不及,究竟是何緣由,貓為何會與女巫聯繫在一起呢?

一、 和其他動物相比,貓在人類心中一直是狡詐的代名詞

1、 貓是殘暴女神的坐騎,更是壁畫裡和諧動物中的“異類”

主張貓和女巫是一夥兒的罪魁禍首正是天主教,不論是教徒還是教皇,上下都將汙名扣在貓的頭上,這正基於貓在宗教的各種故事和壁畫中向來不是什麼好形象。

首先是貓在神話故事中被描寫成兇狠的怪物,更是巫術女神的坐騎。傳說北歐的愛神弗雷婭是由一對非常厲害的貓拉著在天上游走的,有時女神坐在戰車中,有時則直接騎在其中一隻貓的背上。

這一對貓分別象徵了它們斯堪的納維亞女主人的生育力和殘暴的特質,在平常,它們都是很有愛心的貓,一旦被激怒,它們就成了殘暴的怪物。雖說弗雷婭是愛神,但在中世紀,她被認為是巫術祭儀的守護神,在殘忍的儀式上表現得既興奮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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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篇古老的寓言故事裡,一個漁夫救助了掛在漁網上的小奶貓,並將它帶回家餵養,誰知這貓就像農夫與蛇中的是一樣,接受了漁夫的救濟後反咬一口,將漁夫一家全部吃掉,並長成一個可怕的怪物,襲擊沿路的村莊,最終是亞瑟王的出現,才將這怪物制服。

貓不僅在人們口耳相傳的故事中做著反派,在法國十六世紀的一幅描繪天主創造動物的壁畫中,也是最異類的存在。壁畫裡所有動物都只有被造物主創造出來的感激,彼此和諧相處,一派生機的景象,獨獨貓被畫成狡詐的模樣,緊盯著老鼠,思考自己的下一頓飯。

2、 貓給人如此印象的原因是它的習性過於特殊,天生不服管教的它被認為是“違反自然”的

養過貓的人都知道,貓是一種“慢熱”的動物,它很難像狗一樣那麼輕易地被馴服。現在許多生活在鋼筋水泥房中的貓也保留著骨子裡那份獸性,很多貓即使食物充足也會去捕獵,它們是天生的獵手,許多時候捕獵不只是為了生存。

大家都說狗是人類最好的朋友,許多的狗在人類生產生活中佔有一席之位,包括警犬、導盲犬、緝毒犬等。但是很少看見貓從事著這樣的職位,因為貓野性難馴。

在中世紀,人們認為任何的動物都該服從於人類,易被馴服才是順應自然的表現,貓天性桀驁,就是違背自然的,因此在壁畫中也是隻考慮下一頓飯的野獸。實際上貓的反面形象不僅僅是殘暴兇狠的,在一些國家裡,貓與性常常聯繫在一起,也是女性淫蕩的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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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的叫聲也很難被人接受,貓發情的時候常在夜裡叫喚,那聲音又妖又媚,一些自認為正派的人士聽了這聲音就坐不住了,好動物是叫不出這種聲音的,面對這些偏見,貓在傳統的中世紀遭受了很多非議。

二、 在貓遭受非議的特殊背景下,最先出現的是貓為魔鬼化身的謠言

1、曾經有人目睹魔鬼變幻成了貓,也有人窺探到了女巫和貓的神秘交易

在貓的形象極其低下的大背景下,開始有關於貓的謠言。那是1180年,有些忠誠的天主教徒聽到了撒旦神秘儀式的過程:“魔鬼撒旦在他信徒面前變成了一隻黑貓。信徒們將燈熄滅,狂熱的邪惡的撒旦信徒們會在黑暗中進行一系列違反人倫和自然法的行為,最後以踐踏天主教堂的聖體為結束。”

另一種說法是:“魔鬼撒旦的信徒們在他們的秘密場所中祭拜一尊黑貓的雕像,不一會兒雕像開始活動,最後竟變成了一隻活生生的黑貓。信徒們圍聚在一起,親吻黑貓的尾巴,然後再進行那些不齒的行為,最後的最後,還是以踐踏天主教的信仰為結束。”

這些說法只是個開端,在偏聽偏信的人中又有了新的情報:“村莊里老太太養了只黑貓,白天懶懶的,晚上又特別精神。路過老太太房子的人有時候能聽見她和那隻貓在講話,貓的聲音嘶啞又充滿魅惑,它要求老太太背棄天主教,它會滿足老太太的願望,只要她每天給它喝一杯自己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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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個傳聞像是謠傳者親眼看見親身經歷一般,愚昧地相信的人越來越多,黑貓變成了魔鬼在人間的化身,是女巫養的寵物,擁有可怕的魔法。

2、真實事件因為迷信成為扣在貓頭上的罪名

要是說前面光是謠言站不住腳,那麼真實發生的事就給別有用心者大做文章的機會了。據說英國國王查理一世就一直養著一隻黑貓,不過後來這隻貓走丟了。聽著是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但這事稀奇就稀奇在這貓走的第二天,查理一世就被叛軍逮捕,最終被處以死刑。

我們知道中國過去每每發生點什麼天災人禍,總覺得和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有關,擱在外國也是這樣。前腳貓一走,後腳貓主人就 發生了這樣的禍事,那些主張貓是魔鬼化身的人這下就更堅定自己的想法了,查理一世的黑貓就成了通敵的叛軍,魔鬼的影子。

一而再再而三出現在貓身上的或傳聞或真實故事,增加了人們對它魔鬼身份的可信度,然而接下來的瘟疫流行更是給貓帶來了滅頂之災。

三、 三人成虎,歐洲黑死病的傳播,大量無辜的貓受到屠殺

歐洲中世紀時因為戰爭死去了很多人,大約佔總人口的百分之五,這在現在看起來很驚人的數字在面對中世紀因瘟疫喪生的人數面前簡直不值一提。

寓言、叫聲、習性:本該被寵的小貓咪,在中世紀到底為何成為萬人嫌

歐洲中世紀曾經爆發過一場慘絕人寰的瘟疫——黑死病,在這場不見硝煙的戰爭中,死亡的人數竟然佔據了整個歐洲人口的三分之一,堪稱人類史上最為慘烈的第二次世界大戰。由於受到科學和醫學水平的限制,沒有人知道甚至沒有人會想到老鼠才是這場瘟疫的主謀。

當時回國的水手被嚴格控制,必須隔離四十天才能上岸,但是輪船上的老鼠卻肆無忌憚地爬上歐洲的土地。

在親歷者薄伽丘所撰的《十日談》中詳細描寫了由於黑死病導致的慘狀:“佛羅倫薩突然一下子就成了人間地獄:行人在街上走著走著突然倒地而亡;待在家裡的人孤獨地死去,在屍臭被人聞到前,無人知曉;每天、每小時大批屍體被運到城外;奶牛在城裡的大街上亂逛,卻見不到人的蹤影……”

面對這些,虔誠的天主教徒認為是天主給人間撒下的災難,是魔鬼從中作祟,一直掛著魔鬼化身,女巫隨從惡名的貓,一下子成為眾矢之的。

在當時,人們傳聞只要養貓的人都是魔鬼的信徒,家門口出現黑貓,那戶人家就一定會染上那可怕的疾病,養貓的古怪老女人一定在和魔鬼做著不可告人的骯髒交易。他們還相信,只要將看到的貓殺死或弄殘,就可避免這些災禍,貓的主人更是不能留,必須用火燒死她們,才能獲得天主的原諒。屠貓的過程可謂殘忍而漫長,在中世紀因貓而死亡的人數更是驚人。

從現代醫學的角度來看,貓是黑死病元兇老鼠的天敵,很多人家在看到貓之後就被感染,可能是因為貓嗅到了老鼠的味道,正準備捕獵,可惜這些獵手被愚昧無知的人們當成老鼠的背鍋俠。

寓言、叫聲、習性:本該被寵的小貓咪,在中世紀到底為何成為萬人嫌

很多研究表示,當時黑死病肆虐的另一原因是由於貓被大量屠殺。現在我們都知道生態圈需要平衡,每一種物種都有它存在的意義,一旦一個物種的數量大量減少,那必定會造成災難。

至此,人們越屠貓,黑死病越盛,黑死病越嚴重,人們就更覺得是貓的報復,無休止的循環下去。

四、愚民因為私利推動女巫和貓的聯繫,浩蕩地屠殺女巫事件就此展開

我們很多人養寵物,是想給自己做個伴,給心靈一點慰藉,很多中世紀養貓的女性也是如此。她們大多是獨居的、少有家人陪伴或幾乎沒有家人的老年女性。她們養條貓在身邊,在外人眼裡這些老女人性格孤僻古怪,成天就抱著貓。

人類總是對不熟悉的人大加評論,第一個女巫的出現,恐怕就是如此。不管是老百姓還是宗教內部,大家都需要對當時所發生的事謀求一個合理的解釋,於是貓和它們的主人被推到眾人眼前。

據很多史料記載,當時很多的女性被舉報為女巫,是因為村莊的人貪圖她的房屋和地皮,或者乾脆就因為看不順眼,一股腦全舉報了,至此,貓和女巫殘忍的故事開啟了。

參考文獻:

《十日談》

《貓·女巫·中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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