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就是大家口中40多還在擼代碼的中年大齡程序員(中)

接上

招聘我的小民營公司是一個四川老闆,本身業務不是做軟件行業,當時那個年代剛好興起電子政務系統,各地政府企業,尤其是沿海城市,非常熱衷於這方面的系統,所以四川老闆也算是順應潮流,開了一個軟件公司,做電子政務系統,公司很小,包括財務在內,也才不到10人,我去的時候,公司已經開了有兩年了,據說靠做電子政務系統,接到了一些零零碎碎的單,也賺到了一些小錢。公司的開發用的是當時比較流行的lotus/notes,國外蓮花公司的軟件,專門用於電子政務方面的開發平臺軟件,尤其是它做的流程設計方面,非常強大,所以當我進公司後,基本上前三個月也是處於瘋狂學習中,學習它的開發模式和思想方法以及代碼,當我花了三個月,在同事的幫助下,終於學會了它的開發,可以獨當一面的時候,公司老闆突然想要解散公司,因為當時公司有半年沒有接到新的訂單了,靠吃以前的老單僅能勉強維持,發完大家的工資後,公司根本不賺錢,老闆就不想再折騰了,要關閉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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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得說一個小插曲,我進這家公司的時候,剛從傳銷窩裡出來不久,身上僅有從兒時玩伴手中借的300元錢,從佛山坐車去廣州,又用掉幾十元的路費錢,所以當我進公司入職的第一天,我找到了招聘我的經理,直接說明情況,找他借我1000元,去租房和渡過第一個月的難關,真的是很幸運,經理是我老鄉,並願意借錢給我,可能當時大家很淳樸,不想現在騙子這麼多,人與人的信任程度極底,我就是靠著這1200多元,艱難的熬過了第一個月,我給大家算算,我當時租在廣州的下河村(我記得好象是這個地方),一個非常小的民房,350元一間,帶廁所的那種。一個月的租金+押金,就去掉了我700, 我還記得,發工資前的一天,下班後,我實在沒錢坐公交車回家,又沒臉再找同事借錢,在下著大雨的情況下,我硬是靠著雙腿走路回家,大約花了1個半小時,三元的公交車費我當時都負擔不起,這算是生活艱難時的一個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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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總的說起來,在當時lotus開發OA系統算是軟件行業的一個偏門,但是大公司,小公司都在用它,而且它確實強大又好用,所以在市場上很流行,尤其是那些叢事電子政務開發的軟件公司。四川老闆要關閉公司,本身按如今的勞動法是應該有賠償的,但對當時的我來說,剛從學校出來進入社會不到一年,這方面的經驗基本為零,而且國家當時的勞動法根本不健全(大家可以查一下2001年國家的勞動法),也沒聽說公司關門要給員工賠償之類。唯一好處就是,我又學會了lotus的開發,在聽說公司要關門後,我在網上投了幾份招lotus開發的公司,其中有三家願意錄用我,我的上家四川老闆這家給我的薪水當時是2200,由於我當時剛從傳銷組織出來,身無分文,對工資多少沒什麼要求,只要能活下去,2200起碼能讓我有能力活,所以沒考慮其他的就答應了。雖然現在公司破產了,但至少我不會象剛從傳銷組織出來時那麼狼狽,而且在公司還沒正式關門的時候,我已經拿到了三家的offer, 這三家中,其中兩家在廣州,另一家在深圳,在廣州的這兩家,其中一家是民營企業,也是小公司,願意給我4000的工資,另一家是很大型的,帶有國企業的軟件公司,至於是不是國企業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當時面試我技術的那個人是博士生,我印象還比較深刻,這家給我的最高工資只能給到3600, 深圳這家不是一家軟件公司,而是一家物業公司,雖然是一個私企,但是這個老闆有自已的一個大商城,只需要坐收租金的那種,至於是什麼商城,稍後我會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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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大多數人的第一反應,我應該去3600的那家廣州大型軟件開發公司,因為我本身又在廣州,對廣州生活也熟悉,但是我做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選擇,我最後選擇去了深圳這家非軟件公司,選擇這家公司並不是因為這家公司福利有多好,只因為一個原因,因為它在深圳。2001年的深圳,那是讓全中國矚目的深圳,電視上,廣播裡,不知對深圳做了多少宣傳,至少在我的心中,我對深圳的嚮往那是與日俱增,而現在,我有機會去深圳工作,我為什麼不做出這樣的選擇呢?

其實2001年的深圳,並不是我們大家現在所想象的樣子,那時的深圳,彷彿象國外一樣,與我們內地隔離著,大家都知道深圳有布吉關,梅林關,當時的作用就是入關檢查用的,只有辦過入防證,才能在深圳自由出入,當時走在大街上,你會看到許多警察巡邏,如果一不小心被警察攔住,而你又恰好拿不出身份證與邊防證,不好意思,你可能會被立即遣返,也許家屬還會被通知到某某地去接人之類等。總之,那時我們出門是身份證,邊防證不離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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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內地,那時的深圳確實繁華似錦,我在這家物業公司上班,公司基本上也不怎麼開發軟件系統,而是出錢讓第三方軟件公司為我們開發系統,而我,則成了系統開發成功後的維護人,就是我負責將乙方開發好的系統在本企業內部應用並推廣,所以那時的我,上班可以說比較閒,於是就在各大論壇出沒,有一天,一個壇友提到考研,有些激發了我內心的激情,於是,我開始給自已制定了考研計劃,考研的學習是非常的辛苦,再加上我本身英語,尤其是聽力與口語不行,儘管我花費了很多時間學習,但收效甚微,又何況自已一個人孤軍奮戰,白天在公司雖然閒,可是不能看書,上網查資料還得堤防老闆,所以白天基本上是無法學習,到了晚上,合租宿舍另一個房間的哥們,1米8的個頭,長得還比較帥,比較招引女孩子,三天兩頭帶美女回來過夜,也嚴重干擾到了我學習,所以考研那肯定以失敗告終,當然,可能根本原因是自已沒有那個一定要成功的心境吧。

白天在公司很閒,當第三方公司為我們開發完系統後,我才發現他們開發用的是java, 於是我又撿起java學了起來,當時java的框架剛出來一個叫structs1.0 MVC的三層架構,我發現這個框架學起來挺有意思的,所以就把乙方開發給我們的系統源碼反覆學習,並在網上查了一些資料,和自已買了一些相關方面的書,並自已模仿寫了一些小系統,總之,它讓我開始真正的進入了java開發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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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日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共維持了三年,可能老闆看我在公司裡整天確實沒啥事幹,給我開的3500的工資好象也白開了一樣,就讓財務通知我要辭退我,並給出了四個月的賠償(n+1),我第一次知道了辭退還有賠償拿,樂得我第二天拿著賠償的錢就去買了一個傻瓜相機,當時這個傻瓜相機可貴了,花了我4000左右。所以當時沒有理財的經驗的計劃,不然怎會存不下錢來?其實老闆並不知道的是,我也早就想離開這個公司了,乙方開發的系統,語言及框架已經被我摸透,就算讓我親自開發,也不存在任何問題,只是在我還沒有投簡歷前,公司竟然辭退我,並給了賠償金,讓我喜出望外,算下來,這個賠償金也是我職業生涯至今為止唯一拿到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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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面試了一個深圳一個軟件公司,成功拿到offer,當時我有兩項生存技能,lotus與java,所以拿offer還算比較容易,這份工作,比上一份工作,工資漲了1500, 達到了5000. 這家公司當時在布吉,我當時在梅林關這邊租的房子,所以每次去上班,都要轉兩次車,挺累人的,在深圳上過班的人都知道,深圳上班時間擠公交車的味道,箇中滋味不言而喻。到布吉這家公司上班後,我才發現他們的母公司是一家國企,就是央企下屬直屬子公司,國企的福利我們也基本上都有,過年過節發錢那是常態。我進這家公司靠的是我的lotus技能,但是在我進入後,我成功的說服公司的領導,讓我用java給他們開發了一套OA系統。而且還開發得比較成功,因為這套系統最後成功的在集團母公司中使用。由於這家集團公司關聯的部份子公司還在用lotus ,所以我也接手lotus開發,給幾個子公司開發了基於lotus的OA系統,並培訓和推廣應用到子公司裡。(中)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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