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速溶到瑞幸到手衝,咖啡鄙視鏈大揭幕


從速溶到瑞幸到手衝,咖啡鄙視鏈大揭幕


咖啡,一種經過烘焙的植物的種子所製作沖泡的飲料,不僅是人類社會流行範圍最為廣泛的飲料,也是全球期貨貿易額度第二高的重要經濟作物,在它上面的,是石油。

當然,對普通人而言,我們不關心是否有一天,咖啡會引發第三次世界大戰。

我們只關心這杯又苦又澀的飲品,是否可以在一天的清晨直衝腦門將你喚醒,關心它能不能在下午犯困和熬夜加班的時候為你續命,關心用虹吸壺衝出的單一原產豆中深焙咖啡用它造作的儀式感讓你稱霸朋友圈,關心在網紅咖啡館點的那杯有著精緻拉花被人戲稱為糖水的焦糖瑪奇朵能不能點綴你作為都市麗人枯燥無味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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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越是日常常見的東西,裡頭的門道越深,咖啡裡頭的鄙視鏈比比皆是。

喝網紅咖啡店的瞧不起喝便利店咖啡的,喝意式濃縮的瞧不起喝卡布奇諾的,喝手衝的瞧不起喝咖啡機制作的,喝冷萃的瞧不起喝速溶咖啡的,喝貓屎咖啡豆的瞧不起喝羅布斯塔的……..一環扣一環,就好像《盜夢空間》一般。

在這個鄙視鏈中,沒有人有信心說自己處於絕對上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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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歲剛步入職場的Amy,早在4年前讀大學的時候就清楚意識到了咖啡鄙視鏈的存在。

作為一個出生在甘肅小縣城的姑娘,在來北京之前,她所認知的咖啡,是擺在商超貨架上的雀巢三合一咖啡條,買大盒裝的更划算,平均下來一條只要一塊多,就能享受到四溢的醇香,以及獲得廉價的咖啡因,支撐她做完一套又一套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擬》。

一年高三衝刺時間,她數不清自己喝下了多少杯又甜又苦又澀,夾雜著甜膩植脂末的咖啡,而這些咖啡支撐她一往直前,最終如願考上了北京的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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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北京,她才發現,原來世界上的咖啡不止有速溶咖啡。

她驚歎於711賣的6.9一包的掛耳咖啡層次豐富、酸苦均衡且略帶甜味的口感,看了包裝才知道那是中焙的風味,感慨於瑞幸咖啡15一杯就能享受到香草味的,榛果味的調味小資拿鐵,重要的是還免配送。

第一個學期期末考前,當她的同寢舍友,每天六點多就得早起去圖書館佔座,喝著速溶咖啡埋頭苦背《經濟學原理》時,剛交往兩週的同班男友Tony,卻避開人群,在每天早上帶著她到學校往北200米處的星巴克,為她買下一杯35塊錢的超大杯拿鐵,和她含情脈脈對視三十分鐘,然後一起復習功課。

她覺得自己處於寢室的咖啡鄙視鏈上游。

四年大學時光,那個星巴克是她最愛去的地方,每逢期末考前都會去那裡複習功課,喝下一杯杯印著雙尾海妖的咖啡,那是她大學的高光時刻,不過陪她去的人,從Tony,變成Kris,又變成All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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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工作,自己有了經濟實力,星巴克不再是她最愛去的地方,衚衕裡的小資手衝咖啡店才是她的選擇。

即便她也實在喝不出什麼門道,但ins網紅同款北歐風格的店面裝修風格,留著小鬍子梳著油頭帥氣的咖啡師,只需要隨手一拍,配上“手衝的魅力,來自咖啡師的深情演繹。”此類文案,就能收穫更多的朋友圈點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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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學時候,廣州姑娘Cathy也愛喝速溶咖啡,為了體現和喝三合一咖啡的同學們不一樣,她會買罐裝的進口印尼咖啡粉,自己帶著一瓶雀巢咖啡伴侶,抽屜底下放著一盒太古方糖。

在她看來,每天早上早讀完,在別的同學衝向食堂,用豆漿油條包子稀飯填飽肚子,而自己卻是在教室喝咖啡,吃歐香麵包,這絕對能夠稱得上一種“時髦”。

而咖啡也在必要時刻,成為她拉近同學友誼,兌換課堂筆記的“社交貨幣”。

和Amy不同,每逢週末,還是學生的Cathy就已經流連於各種商場裡的咖啡店裡,然而即便是這樣的她,也曾有以為星巴克賣的紅茶拿鐵也是咖啡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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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她去外地讀書,畢業後不再和家裡要生活費,頭兩年日子拮据了起來,沒法再把星巴克當水喝。

上班的第一家公司,是一傢俬企,狹窄的茶水間有一臺全自動咖啡機,只需要用微信掃碼,9塊9就能喝上一杯用粉兌出來的拿鐵或卡布奇諾,在第一年加班加的最狠的時候,她記不清每天要喝幾杯咖啡下肚,有的時候一個下午就能喝掉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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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她跳槽到了另一家公司,是一家外企,在這裡,寬敞的茶水間裡提供無限量自助的免費咖啡,用咖啡機現磨配鮮奶那種。不過因為牛奶有限,去的晚的人也只能喝速溶咖啡,為了能夠在每天早上喝上這杯免費咖啡,她寧願少睡半小時。

可是每逢下午,辦公室的同事們就會一起點星巴克或costa,“咖啡社交”能夠更好地融入同事們,即便一個月下來得為這份社交至少多支出1000塊錢,她還是會點上一杯。

“走吧,一起去喝杯咖啡。”這是辦公室友誼的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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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儂要吃咖啡還是要吃茶啊?”

“請把吾一杯熱咖啡。”

35歲的Blues,上海本地人,作為一家美資公關公司中層,他也很明白咖啡鄙視鏈的存在。

從小,他的媽媽就總愛像《花樣年華》裡的蘇麗珍一樣,捧著咖啡杯,從容而講究地過著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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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小學嚐到第一口咖啡皺眉吐出來時,媽媽就用周瘦鵑的《生查子》裡面的詞“更啜苦加非,絕似相思味。”教育他。

後來,他慢慢愛上咖啡的味道,一杯黑咖,加上一勺摜奶油,再配兩塊鹹蘇打餅乾,就是上中學的他最愛的零食。

開在南京東路的東海咖啡館,在2009年搬遷前,幾十年來,一杯咖啡從4毛錢到10塊錢,不變的味道見證了從Blues爺爺奶奶到他自己的愛情故事。

直到現在,喝咖啡已經變成了他的一種生活習慣,飯甚至可以不吃,但咖啡絕對不能不喝。

在他看來,“茶水間的不是咖啡,是苦水。”所以他從不喝公司茶水間裡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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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能夠更好體現自己對咖啡的瞭解,他在週末報了價格不菲的SCA 咖啡師技能培訓課,不僅僅是可以滿足自己和家人對咖啡刁鑽的胃口。除此以外,更能成為一種面見客戶交友的談資。

對於咖啡的風味、香氣、苦味、稠度、酸度、甘度、濃烈、辛烈、鹼味和酒味他已經能信手捏來,平日裡很喜愛在朋友圈發表:“這杯咖啡的平衡度很好,味道很有層次和深度,而且香氣柔和,酸度很清新,舌尖能感受到果香和土地芬芳,餘味帶著可可香氣,是非常標準的city roast。”此類言論。

在他看來,懂咖啡,讓他獲得超越絕大多數人的優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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