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灣區已經宅家令了一段時間，快五歲的女兒的唱歌和跳舞課開始了網課。之前好幾節課都一直沒在狀態，多數時候只是盯著屏幕裡的老師同學，不跟著一起唱跳，我在旁邊陪著也很詫異，不明所以。今天唱歌課上到一半又是這樣，忍不住好好探究了一下，二十多分鐘交流終於明白一個原因——老師不熟悉。
大約是之前這個老師只上過幾次課。回想起來，有一節完全沒狀態的跳舞網課也是個新老師；而如果是熟悉的跳舞老師效果就好不少。
真實課堂的話，新老師會立刻注意到孩子的怕生心理，也可以通過一些小遊戲迅速拉近距離互相熟悉。而網課造成的時空隔閡，對於對網絡交流並不熟絡的孩童來說，會造成更大的交流障礙。在我看來，教師們也是在盡力彌補與真實課堂的差距，但像唱跳這種非常依賴於當場近距離教學的科目，網絡教學實在是強人所難了。
不禁想到國內最近一段時間因為疫情而又在媒體上風生水起的在線教育。
在我看來，明明是不得已而為之，卻把它視作又一個“風口”來炒作，實在是有趣。
網課與生俱來的大問題，在於極大削弱了教與學之間的交流。面對面交流是效率最高的交流方式，沒有之一。
網課上，老師很難對所有學生的反應一目瞭然（想起初中班老師和我們說過，在講臺上看下面，一點小動作都清清楚楚），而且如果把所有學生默認靜音的話又讓學生的發問等等更加困難（本身發問就要勇氣）。如果不被提問，不少學生可以像看電影似地過完整堂課，不用過什麼腦子。而在真實課堂上，教師可以通過非常多手段來確保大多數學生與自己保持同一步調。
交流的方式也被極大限制了。唱歌跳舞之類自不用說，即使是寫字，當面教學可以手把手地教，網課呢？
隨著交流受限而來的大問題，就是教學效率低下。教師學生都付出了相同的時間，但學生獲得的遠遠小於在真實課堂獲得的。不論是課堂的周遭氛圍、老師對自己疑問的即時反饋，網課的體驗都遠遠不如真實課堂。
而教學效率的降低，意味著在課後需要花更多的精力才能跟上進度，意味著更大的負擔被轉移到了學生和家長身上。更有甚者，還對線下的課後教育產生了更大的依賴（我，好像意識到了什麼）。
倘若網課成為主流，無論是義務教育還是高等教育，更多的老師將會依賴網絡教學，而花更少的時間精力在真實課堂。畢竟投入更小（不需花什麼精力觀察課堂反應）。長此以往，受害最大的將是學生群體，也會讓教育偏離應有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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