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曉春散文:老宅,烙在心中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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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藝術| 伏曉春散文:老宅,烙在心中的印記


  家鄉靠天吃飯,乾旱貧瘠,跳出農門,吃上公糧,在我那個年代是幾代人的夢,很幸運,父親在我剛生不久便在省城參加了工作,五年以後母親帶著我和二歲的妹妹也到了省城和父親團聚。一別就是四十年,我原以為走出那貧瘠的山坳幾十年,記憶會淡泊,影像會淺顯。不曾想,到了不惑的年齡,在讀書之餘,或品茗之時,尤其在易傷神的暮春,追懷最多的還是那片苦焦的土壤,那些滄桑的過往一瞬間便如點燃的煙火在靜謐的夜裡照亮心扉。

  也許是到了一定的年齡,對塵世的繁華炫麗沒有年輕時那麼迷戀,也不期望著流年總能夠如詩如畫。生活的軌跡怎會不變遷呢?又怎會沒有幾多酸澀?沉重也是免不了的,可那又如何呢?希望好像更加迫切的萌發著,幸福的滋味也並沒有淡泊,反而更加的醇厚,也許五味陳雜才使生活有了雋永的味道吧。

  這世上總有些東西不會隨歲月的流淌而褪色,而是愈久陳香,每個人的心裡總會深深地烙著一個難以抹去的印記,不經意間撥動心絃,或憂或喜。家鄉的老宅就是我四十年後依舊執念的那抹溫暖,老宅只陪伴了我五年時間,然而離開老宅的漫長歲月裡,心,神依舊徜徉在老宅的房前屋後,任萬種思緒陳釀為一罈老酒,不醉不歸!不醉不歸!

  雨淅淅瀝瀝下了好幾天,今年的肅秋似乎較往年來的早了些,天空時常陰鬱著,秋高氣爽也不多見。北方人性格的堅韌火辣也許就緣與陽光那耀眼的光芒和乾旱的氣候,所以多點陰雨就渾身的不舒服。這樣的天,人不由得懷舊起來,我靜佇窗前,續一杯清茶,安然地享受屬於自己的恬靜,茶水的熱氣在眼前繚繞,老宅的輪廓漸漸清晰,隱藏在心靈深處的點點記憶便慢慢地浮現,那感覺竟如風兒無法忘記花朵的清香、綠葉無法忘記雨滴的甘甜,韻味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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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門口那棵桑樹下還攢著饞嘴的娃娃拾桑椹嗎?屋後的棗樹是否依然枝繁葉茂?還有調皮的孩子用石頭打棗嗎?後院的毛桃恐怕不能再結果,太老了,它可是號稱毛桃王呢!馬蘭花,牆角的那一大簇馬蘭花呢?它雖“春風貽蕩幾經催”卻年年“簇簇叢叢次弟開”馬蘭花是財富的象徵,村裡的馬蘭花基本上都是從我家移植出去的;還有,還有院門上那窩火焰斑斑(因為渾身像火一樣紅,人們故此這樣稱呼)是否還守著它們父輩的老宅不肯挪窩?曾經淘氣好奇的我千方百計的掏它們的窩,有一次頭頂還被回窩的老鳥狠狠啄了一口,好在掏到的鳥蛋我只是看了看就放了回去,估計老鳥夫婦不會記恨我吧。

  歲月,在指間輕輕地滑落,昔年的素雅與溫婉在那片清幽的院落低吟淺唱,老宅的院子很大,分前後院,前院住人,後院菜園。這諾大的院子只有我和母親居住顯得太過空曠,尤其晚上,月光透過薄薄的雲層,使白天美麗的院子籠罩在一片神秘之中。我和母親不敢獨自在院中待,幹什麼都得相互陪伴著,我大聲唱著歌,心卻撲通撲通狂跳不已,眼睛也不敢朝後院看。那爬上爬下的棗樹在月光下怎變地陰森恐怖?好像它的身後隨時會竄出一隻面目猙獰的妖魔鬼怪,白天帶給我無盡樂趣的菜園此時也令人毛骨悚然,也許這樣的影像從那時起就已深深地銘刻進了我幼小的心靈,導致長大後我還是膽小怕黑。

  現在想來,幼小的我之所以能給母親壯膽,愛是我和母親相互支撐相互鼓勵的唯一力量,我和母親在孤寂艱澀中相依為命。因為彼此的愛,黑夜不是那麼漫長,生活不是那麼沉重,內心不斷滋生的美好心願使年輕的母親堅強勇敢。從記事起,我很少看到她沮喪和消沉過,也沒聽她報怨過勞累和無助,她的臉上總是洋溢著積極甜美的笑容,她總說的一句話:“人,哪會讓你平平順順地?只有過了無數的溝溝坎坎這一輩子才有滋有味。”

  年輕的母親獨自帶著我,繁重的農活,加上營養不良時常生病的我,生活是異想不到的艱辛,然而這絲毫不影響母親對生活的熱愛,她說再苦的日子也要裝點裝點,給自己一點希望與信心。三四十年前的北方農村,牆壁都是灰土土的,平日捨不得亂花一分錢的母親,這時卻大方地很,她上集買回來幾大張農村學生訂本子用的白紙糊了牆,紗布繃了個頂棚,掛上父親收藏的一幅畫,土瓦罐裡插一把艾草或地裡鋤草時帶回來的播娘草,溝邊拔來的白茅……本是寒酸簡陋的屋子立刻顯得明亮乾淨,透出一股清新雅緻的氣息,來串門的人都誇媽媽“洋時地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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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不在的那幾年,對於母親來說最艱難的不是農田的勞累,而是營養不良時常生病沒人看管的我,直至如今,母親說起那段過往就會眼含熱淚,面露不捨。母親生下我時奶水不足,又沒有奶粉可以做補充,在那個物質極度匱乏的年代能有什麼辦法呢?母親也只能幹抱著哇哇大哭的我,無計可施。由於營養不良,我體弱多病,而且經常是半夜裡突然發高燒。

  窗外是伸手不見五指的夜,黑得讓人窒息,彷彿要吞噬一切。靜寂,神秘陰森的靜寂,孤獨與恐懼籠罩著小屋,也禁錮著母親顫抖的心。那時交通和信息特別落後,無數個夜晚,驚恐無助的母親唯有用她瘦弱的雙臂緊緊抱我火炭似的身體,不停親吻著我滾燙的臉,她身體瑟瑟發抖,嘴裡唸唸有詞,焦急如焚地祈盼著黎明的到來。

  昏黃的煤油燈搖曳跳躍著,母親單薄的身影投在牆上出奇的高大。可憐的母親不知怎樣熬過了一個又一個擔驚受怕的漫漫長夜,也許我命大,也許母愛感動了上蒼而對我格外庇佑,我扛過了一次又一次的兇險,卻也沒落下什麼後遺症,俗語說窮人家的孩子天保佑,看來是確實的。

  生活不僅有心酸無奈,也有不少的幸福與快樂。母親身材苗條,皮膚白晰,特別是一雙大眼透著堅毅熱情的光,直到現在很多朋友都說母親的眼神裡有種力量,兩條又粗又長的辮子隨著她的走動而左右擺動著。即使一條補丁的褲子,她也洗得乾乾淨淨,壓得平平整整,村裡的叔叔嬸嬸誇她活的藝術。母親要強,越是父親不在身邊她越是要活出個人樣,不讓人笑話。緊巴巴的日了被母親經營地井井有條頗具美感,她的理念就是“生活一定要有理有條,困境一定是暫時的,只要勤勞,如果生活亂七八糟,再富裕的日子也會破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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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的院子被母親侍弄地像個百草園,蘢蔥馥郁,生機盎然,一切有生命的在她手裡都出奇地繁盛茁壯,她總說:“任何事,任何物都和人一樣要用心去做,它們精靈著呢,你的一語一笑,一舉一動,能都聽得懂。”可不是嗎?那火紅的小棗、紫色的桑椹、紅彤彤的紅元帥、粉白的蜜桃,還有那滿架綠油油的黃瓜、豆角、紫瑩瑩的茄子……秋風吹送,滿院飄蕩著陣陣花香果香,豐收的果實還要我送去與鄰家分享。

  母親特別勤勞,不怕勞作的辛苦,她到現在都在說的一句話:“別抱怨,生活是你自己的,往前趕就是了,也別總愁著一張臉。”可不是,辛勞總是壓抑不住母親積極向上的性格,閒暇時媽媽會帶我跳繩、踢鍵子、跳方格,教我唱《我愛北京天安門》,《東方紅》……最讓我佩服的是媽媽一口氣能打十幾個車輪,從上院打到下院,比練功的人還利落呢!這個大院子雖然只有我和媽媽兩人,但歌聲、笑聲輕輕地灑滿枝頭葉末。媽媽這種陽光健康的生活態度,深深地影響了我,成人後我始終對生活充滿著激情。

  鄉村的黃昏分外美麗,像一幅即濃即淡的水墨畫,高遠清澹。當最後一抹殘陽墜落在山脊背後,農人們三三兩兩的收工回家,家家戶戶的煙囪裡升起了輕白的炊煙,整個村子便沉浸在一片祥和安寧之中,溫暖便瀰漫在山山窪窪。女人們站在自家門口呼喚著貪玩的孩子回家吃飯,那聲音富有樂感,尾音拖的極悠長,高亢嘹亮的呼喚聲從村頭傳到村尾。父親說女人是家中的房暄子,有女人的家再窮也是溫暖的,可見有了這韻味深情的呼喚聲,勞累了一天的男人們渾身便能松活許多,家的味道更加豐滿渾厚。

  因為父親不在家,我小小的就是母親的小幫手,母親做飯,我燒鍋,別看當時我只有三四歲,燒火的技術可不一般。火大了貼在鍋上的饃饃會焦,火小了又會溜鍋,而我燒的鍋每次恰到好處,饃皮金黃金黃地特別漂亮,每次都能得到母親地肯定。當鍋底的土豆、玉米,胡蘿蔔散發出略帶焦糊的香味時,胃裡的饞蟲也被勾引地不安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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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當晴朗的夜晚,天空高遠而通透,皓月當空,密密匝匝的星辰調皮地眨著眼睛,月牙被一團藍色的霧靄簇擁著,輕盈地斜掛在空中,院子裡灑了銀霜似的。周遭的靜寂,襯得蟲兒的嘶鳴分外清亮,連那果蔬拔節長個的聲音都隱隱聽得見,我一邊吃著土豆一邊和母親拉話。

  “媽媽,爸爸在幹嘛?”

  “爸爸在想曉春。”

  “爸爸怎麼想曉春呢?”

  “爸爸看著天上的月亮想曉春。”

  “媽媽,爸爸的月亮是不是我們的這個月亮呢?”

  “傻孩子,天上只有一個月亮。”

……

  不知什麼時候,我依偎在媽媽懷裡進入了夢鄉,睡夢裡我長出了一對翅膀,輕快地飛上月亮,我坐在月梢向下尋覓著爸爸,看見了,看見了,我的爸爸,他正仰著頭託著腮看月亮呢,“爸爸,爸爸,你看見女兒了嗎?”

  那個時代寄託思念的方式只有書信,一封信一來一去的需要個把月,漫長而熬煎人,思念在長長的等待中被髮酵的醇厚綿長,那種千言萬語道不盡的情感每每欲罷不能的千愁百腸在一封信中表現的淋漓盡致。對郵差我有著一種特殊的感情,每天看到騎著自行車,穿著綠衣服的郵差,我不由自主的興奮,一路小跑著追問有沒有我家的信,失望總是多於欣喜,也正因為如此才彰顯愛的珍貴吧!現在通訊發達了,思念的味道卻淡了,也沒那麼迫切,這也算現代進步的一點點遺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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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親不認得字,寫信只能找她上初中的好友代寫,我叫她姑姑,姑姑寫信時我爬在邊上看,竟也認得了些字。在我們臨去省城的後兩年裡姑姑下了晚自習便過來陪我和母親,姑姑的陪伴讓我和母親的確安定了許多,母親也因姑姑地陪伴而學了不少知識,她極聰慧,且悟性又高,這讓她在同村的女人中與眾不同,頗有見識。也是在那時候姑姑開始交我認字寫字,她說,學會了字想爸爸了就可以隨時給爸爸寫信,認字寫字也許因為一份思念才有了十足動力與興趣。

  半年後母親就讓我試著給父親寫信,那時我們老家還沒有通上電燈,點的是煤油燈盞。這種油燈會把人投在牆壁上的身影拉的出奇的長,昏黃而又搖曳地燈光增添了屋裡溫暖的氣息,也放大了我和母親對父親地思念。我和母親爬在炕桌上,母親給父親說了好多好多的話,而我只會寫很少的字,我想母親的話父親一定能夠聽得到吧?母親說不管有多遠,親人的話總會被風捎過去的。

  那幾年我好像時刻處在盼望之中,村口的那棵老柳樹是進村的必經之路,我的玩耍多半圍繞著它。因為有了小小的渴望,玩耍也是心不在焉的,眼睛不時張望著路的那頭,遠處每個移動的身影都會讓我激動,也許是爸爸呢?我渴望著撲向那個身影,渴望著被那堅實的臂膀舉過頭頂,大聲尖叫著向小夥伴宣示:我爸爸回來啦!我爸爸回來啦!可是幾乎次次都是在大人們這樣地安慰下悵然而歸:“曉春,你爸爸有可能明天就從那邊走過來啦!”

  父親一年只能回來一次,而父親回來時要麼我在睡覺,要麼去別處玩了,我的心願也就從來沒有實現過。有一年,我從外婆家出來,鄰家上學的哥哥喊我:“曉春,你爸爸回來啦!”

  “騙 人!”因為他們經常用這樣的話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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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不哄你,我才看見的,提了一個大提包呢!”雖說還是半信半疑,然而我的心已開始狂跳,撒開了丫子奔向家裡。衝進院門的那一瞬間又莫名地緊張,放輕的腳步,耳朵像獵狗似地豎了起來,沒有父親的聲音。狂熱的心頓時涼了下來,怒火開始被點燃,不知是累的還是氣地,小胸脯一起一伏的,鼻尖上滲出了細密的汗,我蹭向廚房,母親在擀麵,我努力控制著呼吸,掩飾著自己的情緒,母親聽見呼哧呼哧的喘息聲,回頭微笑著看著我,她的眼睛亮亮地,閃著春水般的柔波。

  “怎麼了?和誰吵架了?”我搖了搖頭,因為失望而眼裡噙著淚花。

  “你爸爸回來了。”母親不再問,只輕輕抹了一下我鼻尖上的汗。

  “快去呀!爸爸在睡房呢,不是天天在等爸爸嗎?不想爸爸了呀?”

  我輕手輕腳地挪向睡房,悄悄地掀起門簾,把著門框向裡探著頭,父親側身躺著,房間裡有股渾厚的味道,讓人感到安全的味道,我現在明白了,那是父親所特有的味道。我的動作很輕很輕,幾乎聽不到聲音,可是父女間的感應讓父親怎麼覺察不到是他天天思念的女兒呢,他一下翻坐了起來。

  “曉春,進來呀!”爸爸的眼睛紅紅的,佈滿了血絲,他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班車呢。

  我並沒有像想象中那樣撲向父親懷裡,羞澀著,扭捏著,不知怎的,卻一轉身跑向廚房,一頭撲進母親懷裡哭了起來。最終我還是被父親抱在了懷裡,用他堅硬的胡茬蹭著我的臉,他身上那股淡淡地菸草味,寬闊的胸脯,有力的臂膀都深深地讓我幸福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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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回來了,我快樂自由地像只飛出籠的小鳥,母親對我的看管也放鬆了,我可以隨意地玩,父親接替了我燒火的職位,晚上我可以跟上鄰家的哥哥姐姐到廟門去看電影。我向小夥伴顯擺著大白兔奶糖,高梁怡,餅乾……爸爸的工資基本都寄給了我和母親,沒有多餘的錢買這些零食,這大包小包穿的吃的都是在軍區上班的三姑帶給我們的。在那些物質匱乏的歲月裡,三姑無私地關愛著我們,我們的衣著看上去還是不算寒酸,孩子們喜愛的零嘴也沒太缺過,就是回城以後,每週去姑姑家看奶奶也是我和妹妹最快樂的事,走時少不了滿滿一籃子好吃的。

  老屋因為父親的到來而安寧,媽媽只需輕輕插上門栓便可,那七長八短的木棍也被閒置在一邊,暫時可以歇息歇息;老屋因為父親的到來而充滿了歡聲笑語;老屋也因為父親的到來而人來人往,熱鬧不已。快樂總是那麼短暫,好像還沒來得及好好享受就已到了離別的時刻,爸爸的探親假馬上到了,一天都不得耽擱。媽媽的笑聲少了,漂亮的眼眸中總像汪著兩池秋水,我的年齡太小,還不能深刻體會離別的滋味。每當我從睡夢中醒來時,身邊只有母親,剛開始還會大哭一陣,後來已習慣了這種形式地分別,不再哭鬧,懂事地依偎在母親懷裡,靜靜地,默默地相互依偎著。父親上班去了,容我們傷感的時間也就這麼一會兒,母親一會兒還得去地裡勞動,我還得繼續看門,掃院子,日子還得我們娘倆繼續。

  老宅留下了我太多的思念、太多的快樂、太多的寂寥,我深深眷戀著,這種眷戀發自肺腑,油然而生的情感,因數那個貧瘠的小山村是我的根。然因親人間太深的思念,最終我和媽媽帶著剛剛二歲的妹妹離它而去,帶著無盡的依戀,我和媽媽一步三回頭地走了,這一走就是四十年。它已不是一所院落,一所老宅,它像是我的至親,深深地烙入我的血脈。

  老宅早已不是記憶中的老宅了,八五年父親翻修老宅時,它被分成了兩個院落,一半給了大伯家。桑樹、棗樹、馬蘭花,香棒樹……已不知去向,遠了,一切都遠了,故人都會遠去,何況故鄉呢?可為什麼我的夢魂深處還是縈繞不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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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的水彩折面——本文插圖源於畫家黃有維的一組水彩插畫作品欣賞。黃有維,男,別名洞庭漁夫,湖南嶽陽人,1965年出生,,1989年畢業於湖南省濱州師專美術系。黃有維善於發現從生活中的點點滴滴,能從紛紛擾擾的生活中找到希望。對於一款熱愛生活的人來說,有許多東西都會令他感動不已,有些是人們視而不見的,有些只是藝術家的內心感受,畫面中那些被精心描繪的美麗細節正是他表達內心感受的一種方式,而在畫面上營造的濃濃氣氛是他對美好生活的憧憬和期待。大皮鞋部落配發插畫作品特向作者表示敬意!


配圖/音頻:來源網絡:伏曉春,女,甘肅省作協會員,大皮鞋部落鞋友。1972年出生,先後在《工人日報》《散文》《蘭州晚報》《天水日報》等報刊、雜誌發表散文二十餘篇。1997年開始小說創作,2004年由中國文史出版社出版長篇小說《醒夢》,現供職於西北師範大學下屬企業。本文為原創作品,轉載請註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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