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先在府內轉轉,婢子吩咐下人們燒水、做飯,您數日奔波肯定很累了,洗個熱水澡,再吃頓晚餐,睡個好覺,咱們明日再商議追查美人之死的事。”
王斌沒有持家的經驗,秋荻身為王美人的女官,替王美人打理宮內事務,替王斌統管家務不要太簡單。
“好。”
程夫人替王斌擴建的府邸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佔地亦數畝有餘。
王斌並沒有心情閒逛,而是思慮起自己的處境。
趙忠也好,程夫人也好,說到底都是宦官,自己加入他們,也就跟曹操一樣成為阿附宦官之輩,在東漢這個清流橫行的年代,阿附宦官可不是什麼好名聲?
王斌的祖父王苞曾任五官中郎將。
東漢規定,郎官五十歲以上者屬五官中郎將,餘分屬左右中郎將。
掌宿衛殿門、出充車騎。
東漢初又參與征戰,又協助光祿勳典領郎官選舉,有大臣喪事,則奉命持節策贈印綬或東園秘器。
初以任子(因父兄功績得保任授官者)、貲選(以有相當財產得任官資格者)為充任,武帝從董仲舒議,始使郡國每年保薦孝廉為郎中。
東漢時嘗徵博學之士為議郎。
王苞就是以博學而任五官中郎將,在任期間嘗舉清廉之士。
王斌若阿附宦官,對趙國王氏清名肯定是一重大打擊。
亂世將至,只有積累實力才能保住劉協的帝位,而要實力就不得不阿附宦官。
汝南袁氏阿附宦官,才有袁紹、袁術、袁遺兄弟的高官,再看弘農楊氏,家世不次於汝南袁氏,可弘農楊氏一直在朝廷,在地方上根本沒有強大的力量。
還不是楊彪任京兆尹時告發王甫等人,使得宦官勢力得到大幅度削減,楊彪雖然清名大漲,在朝廷屢不得實權。
十常侍還有十年的掌權時間,而這十年正是積聚實力的好時候,董卓、丁原、公孫瓚不都是這時候崛起的。
實力與清名,似乎實力更重要一些,清名可以扭轉,如曹操一般,其祖父是宦官還能一統天下,王斌有外戚之名難道還不能統一天下嗎?
“公子,該洗澡了。”
有侍女請王斌去洗澡,王斌隨侍女前去,走進房間後有侍女在調水溫,看到王斌到來後忙見禮。
“公子,請寬衣。”
“不必了,你們下去吧!”
王斌避開侍女準備幫忙的手,有些緊張的道。
“這,秋荻姑娘吩咐……”
“下去吧!”
王斌見二侍女還要辯論不由皺眉冷聲道。
“喏!”
二侍女對視一眼,無奈離開。
王斌見二人走遠,才開始脫衣服進入浴桶內。
在木桶裡有些不習慣,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弄個大浴池。
王斌正洗著,突然一雙手出現在自己肩膀上,王斌猛然抓住那雙手,一種滑膩感覺傳來。
王斌扭頭就看到秋荻那張頗有異域風情的臉,身上只套著一層輕紗,可以清晰的看透裡面的內容。
王斌臉頰飛快的升起兩團紅雲,握著的手也鬆開,扭過頭努力控制著急促的呼吸跟慾望,嚥了嚥唾沫道:“我習慣一個人洗,你下去吧!”
“婢子還以為公子嫌棄她們姐妹粗俗呢?”
秋荻見王玢嬌羞的模樣眼裡閃過一絲狡黠,同時將臻首輕輕湊到王玢耳邊,看著王玢的側臉吐氣如蘭的道:“公子,真不用婢子侍奉,那婢子可就走了。”
王斌趕緊將眼閉上,心臟幾欲跳將出來,呼吸粗重的道:“下去吧!”
“嘻嘻!”
秋荻輕笑一聲離去。
良久王斌才平緩下來,看著空蕩的房間如做夢一般,趕緊出了浴桶將一瓢涼水迎頭澆下。
王斌不是柳下惠,沒有坐懷不亂的資本,可秋荻是宮中女官,乃皇帝的女人,歷來碰皇帝的女人都沒好下場。
王斌草草洗完,將旁邊的新衣服穿上,走出房間就看到剛才的兩個侍女正在房外侯著:“你們……”
王斌想問你們一直在這,那秋荻怎麼進去的,突然想到這是有武功的時代遂閉上嘴。
“公子,請隨婢子們去用餐。”
王斌點頭,在二侍女的指引下進入餐廳,一個席案上擺著幾個陶盤,雞、魚、羊腿不提,最關鍵是有兩個青菜。
在這物資缺乏的時代,青菜才是貴族的體現,普通人能吃上麥飯就不錯了。
有肉有菜有酒,這小日子看的王斌食慾大增,又看了看礙眼的兩侍女道:“你們下去吧!”
“喏!”
二侍女這回挺利索,拔腿就走。
王斌狼吞虎嚥的據案大嚼,突聞一陣香風襲來,一抬頭就看到秋荻款款而來,這回又換了一身深袍,頭髮溼漉漉,臉頰紅撲撲的,顯然剛洗完澡。
王斌不由呆住,他終於明白為何會有美女出浴圖,剛洗完澡的女子是最美的,尤其是美女。
“公子,請飲酒。”
“哦!哦!”
秋荻在王斌的注視下極具大家風範的為王斌斟滿酒樽,一雙玉手親自端到王斌臉前,王斌下意識接過來。
他不是沒見美女,後世動漫、電影、美圖上的美女見的多了,可在自己眼前晃動的,尤其是這麼近的距離觀賞。
王斌下意識接過酒樽喝進嘴裡,酒在嘴裡還沒嚥下就有一股別樣的滋味,王斌直接一口噴了出去,正好噴在秋荻那如花般的臉龐上,酒裡還夾雜著自己沒完全嚥下去的碎青葉跟碎羊肉。
又羶又腥又臭,那種難聞的氣息直往秋荻鼻孔裡鑽。
“對,對不起啊!”
王斌也沒想到是這種狀況,有些手忙腳亂的替秋荻擦臉上的青菜跟肉末,手上抓羊腿留下的羊油又抹了秋荻一臉。
王斌越弄越糟糕,忙給秋荻道歉。
“沒,沒關係。”
秋荻氣的起伏不定,多年的教育讓他仍保持足夠的禮儀向王玢施禮後退下。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王斌看著秋荻急促離開的腳步高聲道。
秋荻身體一僵,道:“公子,沒必要道歉,都是婢子的錯。”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王斌真是有口難言。
鬱悶的吃過飯,就去休息。
“公子,不用婢子們侍寢嗎?”
二侍女問。
“不必,請告訴程夫人,我會聽話的。”
劉協剛出生,還在趙忠、太后的視線內,王斌敢不聽話嗎?
這年頭成人率可不要太高,趙忠等人弄死一個嬰兒的手段不要太少。
劉協一死,王斌外戚的身份就被註銷,怎麼拉虎皮扯大旗?
許多事都會變得很艱難,雖說可以通過買官去任一地牧守,他不覺得因為自己是穿越者就能在這個武功橫行的時代稱霸一方。
王斌向程夫人表態,其實就是向趙忠等人靠攏。
何氏是張讓引薦入宮的,何後的妹妹又許給張讓的從子,何氏已經跟張讓綁在一起。
根據漢末皇帝活不長的尿性,靈帝的生活又毫無節制,再多也就是十年的命,彼時趙忠還未死。
何後之子繼位後,何氏掌大權,就算不殺他,就會奪其權,沒了權的宦官生不如死。
趙忠絕不會眼睜睜等死,他會奮力一搏,好在漢朝沒有必須立嫡長的傳統。
趙忠奮力一搏,內需要董太后跟何後對抗,外就需要一個有外戚身份的人跟何進打擂臺。
王斌恰恰符合這個條件,而且是唯一的人選,但僅僅是目前唯一,誰敢保證靈帝不會再生一個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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