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疫情邁入關鍵性時刻!危急關頭,莫里森作為總理是否夠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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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前言
  • 對疫情既害怕又迷茫的澳大利亞:危急關頭,莫里森是我們需要的那個領導人嗎?


澳洲疫情邁入關鍵性時刻!危急關頭,莫里森作為總理是否夠格?


導語


“沒有人應該在這個時候離開家,除非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澳大利亞新南威爾士州長Gladys Berejiklian(貝雷吉克蓮)昨日在新聞發佈會上一臉凝重地說。


與此同時,新州已對部分違反自我隔離規定的個人採取罰款1000澳元,違反“封鎖令”的商家罰款5000澳元的嚴厲處罰。


——這也意味著,隨著之前被詬病“雷聲大、雨點小”的全國封鎖令實施已經過去一週,澳大利亞的疫情發展似乎也已經進入了不得不“正面作戰”的關鍵性時刻。


澳洲疫情邁入關鍵性時刻!危急關頭,莫里森作為總理是否夠格?


據統計,截至撰寫本文時,澳大利亞的新冠肺炎確診病例已經飆升至3637例,死亡14例


其中,新州以1617例的確診人數與不斷攀升的未知來源感染比例,已然淪為了澳洲全國形勢最嚴峻的地方。


對於在澳洲的人們來說,一切都發生得太猝不及防:


從確診100例增長到1000例,澳大利亞用了僅僅不到兩週;


接著從1000例到2000例,只用了三天;


再是三天以後,已是突破3000例。


…那麼下一個三天以後呢?


而當這些數字仍然以令人不安的速度增長的背後,許多人對於澳洲總理莫里森(Scott Morrison)在本次疫情中的應對處理措施也充滿了質疑與批判的聲音。


在這個疫情侵襲澳洲來勢洶洶的危急關頭,莫里森作為一國總理是否夠格?


近日,知名澳洲作家弗拉納根(Richard Flanagan)就在《衛報》上發表了一則相關評論,筆者特此編譯如下(文字根據需要或有增刪減改,以原文為準),以饗讀者。


但孰是孰非,或許讀完過後的你會有自己的判斷。


對疫情既害怕又迷茫的澳大利亞:

危急關頭,莫里森是我們需要的那個領導人嗎?


在這場疫情中,政府是否應該採取數量更多、執行更快的措施?這些措施又真的是符合當下情況所需的正確決定嗎?


——其實對於一個外行人來說,是很難對於這些問題做出正確判斷的。


如果政府一旦表示未來還需要做更多的事情,那麼太多的人又會發問:


為什麼不能現在就做這些事情呢?


雖然這一次,澳洲政府並沒有像在處理氣候變化問題上那樣“雞肋”,而是頗引以為豪地遵從了科學建議;但考慮到莫里森最鍾愛的政治盟友之一,也就是美國總統特朗普(Donald Trump)主張讓美國民眾在復活節前恢復工作,並稱之為“中國病毒”煽動仇外心理的行為——這一點就沒什麼好值得頌揚的了。


澳洲疫情邁入關鍵性時刻!危急關頭,莫里森作為總理是否夠格?


還有很清楚的一點是,莫里森也在盡他最大的努力讓我們都感到困惑。週二(3月24日)晚上的那場新聞發佈會,或許就是他最笨拙、最無能的一個時刻。


我的侄子是一名教師,他昨晚給我發短信說,他目前可以在學校教30個孩子;但是如果他在學校感染上病毒,只有10個人可以來參加他的葬禮。如果他再婚,只有4個人可以參加他的婚禮;但是如果他以“健身集訓營”的名義召開,那麼就可以有10個人參加。


——這些意味著什麼已經不言而喻了。


實際上,當這位總理在自己前言不搭後語的評論中來回反覆穿梭時,全國各地的購物中心其實已經關閉了,但關了僅僅不到15分鐘就恢復了重新開放。


總理要是能說清楚一點,那麼整個國家至少可以在這一點上達成一致。但問題是,每次他說什麼都不清楚。


在向澳大利亞人傳達新冠疫情的嚴重性及其應對決心的嚴肅性上,澳洲政府做得很失敗。


週一(3月23日),當我們在面對一個世紀以來最嚴重的失業危機時,澳洲政府服務部長羅伯特(Stuart Robert)還有心情去開玩笑,稱“領取福利的註冊人數暴增的程度,應該是受到了黑客攻擊”。


澳洲疫情邁入關鍵性時刻!危急關頭,莫里森作為總理是否夠格?

Stuart Robert / 來源:News


這種態度並不是一個小失誤。


模稜兩可的信息、前後矛盾的措施、以及太過頻繁採取的那種看起來只承諾一半做一半的做法,使這個國家的許多人都感到恐懼、困惑和憤怒,還有一些人則根本沒有注意到、或者對此漠不關心。


——這所有的一切,都對我們非常危險。


其實如果澳洲政府能夠行事再堅決一些的話,這或許也就沒有那麼重要了。正如一句老話說的,“給他們看,而不是告訴他們”(Show,not tell)。


但如果政府說的已經如此草率和糟糕,那麼我們看到的就會更糟糕。而如果政府希望人民照他說的那樣去做,那麼人民總得看到政府言行一致。


可是澳洲政府並沒有這樣做。


是啊,總理希望澳大利亞人嚴肅認真對待新冠病毒,但是直到上週六還任由海外人士無須測試便可自由入境的澳洲政府對待新冠病毒又有多認真? 直到上週還任由遊輪疏散高危潛在感染者的澳洲政府對待新冠病毒又有多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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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洲政府在對待Ruby Princess號的做法上備受爭議 / 來源:ABC


莫里森在任何問題面前的隱秘和好鬥,使他特別不適合這樣一個危急的時刻。


上週日晚上,斯皮爾斯(David Speers)在ABC的一次採訪中,問了莫里森一個簡單而直截了當的問題,這個問題讓當時的許多澳大利亞人都感到困惑:


“到底什麼是必要的服務?”


——於是,在主持人鍥而不捨的反覆提問中,莫里森在最後還是選擇了逃避,同時也失去了許多渴望知道答案的全國觀眾。


在疫情的發展中,莫里森究竟扮演了一個什麼角色?


還記得疫情在澳洲剛開始爆發的時候吧。


其實當時這場危機的嚴重性已經很明顯,社交距離也開始需要被明確,但莫里森是不是還笑著說他會去看橄欖球賽?


隨著時間的推移,疫情局勢的嚴重性也終於開始給這位總理留下深刻的印象,他也似乎變得更加心煩意亂而憤怒——因為權力似乎從他身上滲透到各州州長的手中,而這個國家似乎在分裂成聯邦前的六個獨立州。


實際上,莫里森一貫的失敗,在於他使用的語言似乎總是把澳大利亞人排除在外,而不是和他們站在一起。


這體現在他會像一個校長一樣,對於人們的錯誤行為進行居高臨下的指責。


上個星期,他提出了恐慌性購買的問題,並聲嘶力竭地說:“住手!別鬧了!” 好像他是一名面對一群無知幼兒的小學校長,而不是一個面對著一國公民的國家領導人。


澳洲疫情邁入關鍵性時刻!危急關頭,莫里森作為總理是否夠格?


其實本有更好的辦法:他明明可以解釋澳洲政府將確保沒有人會缺少必需品,或解釋一下為什麼恐慌性購買會造成物資短缺等等。


但在那一刻,澳大利亞人感到驚慌失措。人們需要感覺到的是政府會支持他們,而不是打擊他們。


在週二晚上,我們又被警告說,如果不按照社交距離行事,那麼將受到反覆被強調稱為“嚴厲”的懲罰措施——好吧,又重新回到了懲罰人民的方法上。


但現實情況是,這些措施本不應該被描述嚴厲的處罰,而是必要和不可避免的措施,因為我們大家都必須作出犧牲,以挽救儘可能多的生命。


為什麼不能像其他國家所做的那樣實行分階段的反應制度,以便讓公眾知道當我們達到大流行的某一階段——比如到達某一特定感染人數和死亡人數,就將社交距離從這一階段發展到下一階段?


為什麼不讓人們提前知道何時接近全面封鎖的水平,並能為之做好準備?


誠實與真實、包容與尊重——這些領導人應該具備的品質,對於緩解澳大利亞人當下的恐懼和日益增長的絕望都有著莫大的幫助。但其中不論哪一點,都似乎從來不屬於莫里森的天性。


但這一錯誤也遠非他一個人的錯:


因為他是在這樣一種靠玩陰謀詭計才能致勝的制度中,才登上了這個最高的位置。在這種制度中,那些最厚顏無恥的威脅和懲罰公眾的行為將得到獎勵和讚揚;在這種制度中,語言總是關於逃避真理和逃避責任。


於是,在週二晚上的新聞發佈會上,莫里森看上去像一個溺水的人,驚慌失措、不確定、憤怒——他也不過一個普通人,當發現自己身處最不尋常的環境中,而之前的所有經驗都無法為他做好準備。


正如已經退出政壇的喬伊斯(Barnaby Joyce)在一則有些古怪的平安夜錄製視頻中所說的那樣:他的一生中已經經歷了足夠多的政府,現在他希望政府從他的生活中消失。


或許直到現在(希望這個時刻並沒有來得太晚),我們才開始認識到這一點:


澳大利亞人和這場疫情帶來的最可怕的災難之間,實際上隔了一個好政府。


幾十年來,我們一直試圖摧毀它,嘲弄它,解散它,縮小它的規模,減少它的資金,並對它進行威嚇和欺凌——於是,我們得到了我們的苦果。


其實如今這樣的一種思想體系,一種國家觀念,一種管理國家的方式,一種極其不平等的經濟,所有的一切其實早在40年前就開始形成了,在撒切爾夫人 (Margaret Thatcher) 發表“社會是不存在的”著名宣言的那一刻:


“太多的人認為如果他們有問題,那麼政府的工作就是處理這個問題。比如我有問題,我就會得到補助的,我無家可歸,政府必須安置我。他們把他們的問題歸咎於社會。但你知道,其實沒有社會這樣的東西,只有單獨的男人和女人,也有家庭。除了通過人民,沒有任何政府能夠做任何事情,人們必須首先關注自己。”


澳洲疫情邁入關鍵性時刻!危急關頭,莫里森作為總理是否夠格?

Margaret Thatcher / 來源:New Statesman


但在這個致死的病毒當前,這些觀念必須改變。


實際上,在過去四十年的大部分時間裡,一種本有可能幫助我們度過歷史上這一災難性時刻的語言遭到了嘲弄,然後被失去了,最後被遺忘了,這包括“我們”,“善良”,“同情”,“真理”,“社區”,“分享”…現在是我們應該把這些基本詞彙找回來的時候了,我們也應該意識到它們背後所蘊藏的真理:


雖然我們現在生活在一起,但如果我們被這種病毒打敗,那麼我們將孤獨地死去。


現在該是莫里森總理直截了當地說真話的時候了。


是時候該告訴我們,他不知道什麼,又做了什麼了。


是時候他不再為了我們的不當行為而威脅我們,而是告訴我們計劃是什麼,我們要去哪裡了。


我們迷失了,而在今天,我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需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我們需要有人領導我們,而在可預見的未來,我們只有莫里森。


但若真的想要達成這項任務,莫里森就必須得停止逃避、憤怒與糊弄。他得告訴我們真相,告訴我們計劃,並告訴事態的進展與變化。這是一個開始。


他應該提醒我們,這關係到的不是少數的澳大利亞人,而是數以百萬計的澳大利亞人,這些人將在未來幾周內為我們所有人冒著生命危險。打個比方,成千上萬的醫生、護士和護理員,超市的員工——我們已經知道,其中一些人肯定會死去。


他應該邀請倡導人們互相幫助,而不是懲罰他們——只因他們難逃人性驅使。


面對這樣的危機,他最需要表現出的應該是謙卑,而不是憤怒。


實際上,莫里森需要明白的是,只有我們自己才能拯救自己,我們不是那一艘艘要被驅逐的船,而是一個個被邀請進來的人。


他能做到這一切嗎?


我衷心地希望他能做到。因為我們比以往任何適合更需要領導能力。


但如果他最後還是沒有做到,那麼歷史也會提醒我們,我們或許最後會在其他人身上找到了領導能力,並支持我們度過這一可怕的時期。


這些人可能會在我們的醫生和護士之間,可能會在我們的各州領導人之間,也有可能是在我們的社區中那些已經發起互相協助倡議的人們——甚至有可能是那些平時最難以意料的人。這種勇氣和希望將指引著我們,並讓我們繼續生活下去。


而當這個可怕的時刻結束時,讓我們本著這種精神與同這些人一起重建我們的民主,以便在下一次危機來臨時,我們的腦海裡能有這樣的領導人:


一個既能理解偉大任務,也與人民平等的人。


Richard Flanagan, Australia is scared and confused about coronavirus. Is Scott Morrison the leader we need for this grave moment?, The Guard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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