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對創始人任喆:“找對象”是一個大場景免費和付費都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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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伊對錨定下沉相親交友市場時,出發點和所有創業者一樣:尋找真實、高頻的需求。但伊對找到了一個簡單的判斷維度,認為付費能力代表了一種市場真實需求的存在。

伊對團隊有一定的社交基因,曾創業做過一款旅行社區類的產品。在決定做伊對之前,任喆前後分析了國內外上百款社交產品,想要做一款符合內斂的中國人性格特點的、簡單易用的相親交友軟件。

創始人任喆認為,一個好產品一定是解決了某一領域的真實、高頻的需求,伊對解決的是中國廣大人群找對象的問題,圍繞這個核心點展開,無論是社交還是服務,都是工具和手段。

反覆試錯

儘管準備周全,但伊對第一步其實還是走錯了。

任喆告訴36氪,第一步,伊對做了一個類似探探的左滑右滑的功能,並且不收費。當時伊對把市面上陌生人交友產品的問題歸因在“收費”上,認為不收費,比阻斷溝通類的收費產品更友好。

“後來我們悲催地發現,2017年上半年這個左滑右滑的功能,對大眾人群根本不好使。這產品一點希望也沒有,數據特別差,留存也差。”任喆總結。探探、Tinder的套路,更適合一二線城市,擅長社交的年輕人。

引入中間人破冰的想法就是在這個階段產生的。這源自一個樸素的想法:中國人有介紹對象的習慣,但中國人性格比較內斂,伊對團隊覺得,引入中間人可能是個破局點。這也就是後來在伊對App裡看到的“紅娘”角色。

不過,以什麼方式來組織線上相親,文字、視頻、音頻還是直播,伊對也經歷了反覆試錯。

初創團隊資金有限,首先嚐試的是成本最低的文字體驗。儘管已有紅娘在中間撮合,但文字交流的弊端在於“總有斷檔、用戶焦點不集中,聊著聊著就散了。”很快,文字形式告一段落。

2017年年中,伊對將文字切換為直播,但不是視頻,而是語音。現在伊對App裡已經看不到語音直播的場景了,據任喆描述,“它是一個五人直播間,一個紅娘,一個女嘉賓,類似非誠勿擾,匹配三位男嘉賓。通過語音的方式,幾位嘉賓輪流進行自我介紹。”

一個明顯的改善是,語音直播用戶可以聊起來,比文字效率要高。但伊對團隊很快發現,隨後上線的禮物系統卻無人問津。用戶留存了,也活躍著,但就是沒賺出一分錢來,反而要燒很多錢。

伊對的第一筆融資是在2019年6月,獲得藍馳創投數千萬人民幣A輪融資。半年後,獲得XVC、藍馳創投數千萬美元A+輪融資。

但在2017-2018年,伊對還是那個依靠自有資金不斷試錯的初創團隊。上線語音直播後,2018年每個月支出達到八九十萬,“感覺在春節前後撐不住了,但還得再試,迫於無奈最後啟用了視頻方案。”任喆說。

相對於文字、語音,視頻意味著更加高昂的成本,不僅是服務器的成本、還有風控成本的大幅增加。如果再次失敗,意味著可能沒有資金來進行下一次的嘗試,“是咬著牙在燒”。

幸運的是,視頻方案選對了。上線視頻時候,用戶開始有消費了,用任喆的話來說,這是因為“視頻能夠達到燃點”。用戶有付費之後,付費門檻定在多少合適,伊對團隊又進行了七八次試錯,從20元、10元、8元、5元最終調整至2元。“2塊錢是最合適的,它意味著一個上臺的機會,一個碰眼緣的機會。”任喆說。

幾經周折,伊對最終驗證了由紅娘牽線,三人在線視頻聊天作為陌生人破冰的方式。2019年底,伊對日活用戶數較年初翻了10多倍。截至目前,伊對已有4000萬用戶,紅娘近5萬人,每月在線相親場次達到1000萬場。

非常規路線:一開始就商業化

一般情況下,社交產品乃至互聯網產品一貫的做法是:先免費、再付費。尤其是社交產品,先做到幾百萬DAU才開始考慮做增值服務,又或者,繼續拉昇DAU。

但實際上,商業化伴隨著伊對的每一個階段。“從伊對出生的第一天就開始商業化了,一開始沒錢也沒打算融資,左滑右滑日活躍用戶100人的時候,我們就有會員功能。”任喆說,當時的狀態不是“能不能贏”,而是“多活一陣子”,哪怕一個月回款二三十萬,就還能再進行驗證。

2018年任喆和一位業內大咖聊天時,曾有過一段這樣的對話,“我馬上把好的地方給他講,我說我們現在有現金流,還有點微微的盈利。他一句話就給我噎住了,他說你做社交為什麼盈利。”

其實任喆從心底裡覺得,一個社交產品的基礎是不應該是商業化的,因為商業化無論如何都會有摩擦。但在當時,沒有外部輸血的伊對別無選擇。

社交產品做到幾百萬DAU,往往商業化是一個大檻,商業化能否成功,還要看用戶的反饋。一開始就商業化的伊對走了相反的路徑,在幾百萬DAU階段,同樣是免費和付費體系的融合,伊對反而要更多地顧及到免費用戶。

2019年全年,伊對投入了巨大的資源去補社交的短板。“但其實大家在產品上並沒有看到太多的變化,這就是社交難做的地方,要分人群、要做推薦、做基礎服務、還要控制基礎服務的用戶體驗、男女比例,增值服務也不能夠凌駕在社交的免費服務基礎之上。”任喆說。

這背後的認知是,互聯網需求以免費為基礎,如果只是做一種以收費為主的服務,那一定是窄的。“窄眾人群的高付費收入”不是伊對想要的,任喆舉例說,伊對的廣告是“找對象上伊對”,上伊對找對象的大部分是單身人群,單身人群從18歲開始大量的存在,在30歲之前的人群,能付費一兩塊就不錯了,你不服務他、放棄他,那就不是社交產品的思路,而是一個窄眾的服務思路。

因此在產生收入後,伊對的選擇是立刻反哺不付費的人群。不付費人群也能產生社交價值,比如助威、增加氛圍;另一方面,伊對的紅娘團隊全部都是從普通用戶中轉化而來,是對紅娘力量的補充。

留存、風控和新的增長點

談到伊對的典型用戶畫像,任喆覺得,就是缺少機會的普通人。性格比較內斂一些、不那麼擅長社交、收入水平中等偏下的普通人,需要的是簡單、隨時隨地可以用上的機會。

互聯網的簡單是相對於更重的決策而言的,比如需要特意去約一個紅娘,還要買一個大會員,然後再線下相親。互聯網創造了在網上見面的機會,見面的機會里可能產生戀愛,一個簡單的路徑。

擺在明面上的問題有兩個。第一,吸引來的不僅是找對象的普通人,還有防不勝防的黑灰產。第二,留存問題。目標達成或是目標長期達不成、從而失去信心的用戶,如何留存?

也正是因為以上兩個問題,完全的免費邏輯難以走通。因為沒有付費,就沒有錢去做風控,會留有大量的垃圾用戶存在,沒有能力去反垃圾,垃圾用戶就會進一步變成活躍用戶的主體,進入負循環直至產品死亡。

任喆認為,第一種路徑是,目標達成的過程中要收到費,這符合變化的原則。另一條路徑是,讓用戶持續貢獻價值,這是伊對在想辦法解決的。為此,伊對提出了讓用戶來做紅娘月老的方法。由用戶轉化而來的紅娘有兩個好處,一方面是提高了留存,另一方面,相親成功的用戶轉化成了紅娘,現身說法“曾經的我就是你”,也有利於信心的建立。

反黑產、反欺詐是一項重大的支出。伊對從2018年下半年開始建設風控,每年投入七八千萬,未來還會投入更多。對於紅娘的培訓和管理,伊對建立了紅娘的黑名單制度。但防範黑灰產仍然有一定複雜性,比如一種很難界定的情況,已婚人士冒充未婚人士來欺騙感情。這就需要根據具體情況進行處理。

收入結構上,伊對90%以上收入來自於玫瑰花的購買,不到10%來自於會員收入,單個用戶的平均消費在10-20元左右。

任喆預計,整體營收每年會增長1-2倍。但今天的期待要更多一點,原本因為服務單一性而流失的用戶,在服務精細化之後有很大空間。

新的增長點既包括用戶規模的進一步擴大,也包含服務進一步的分層。“用戶規模擴大意味著這裡面產生的社交場景更多,今年會持續投入更多資金放在找對象這個大場景裡。”任喆說。

據瞭解,伊對現金流足夠支撐24-36個月,這也使其能夠更從容地應對競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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