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 美國的有錢人如何防範新冠病毒?

“要辨別出哪些人比你更富有往往簡單,但是要辨別出誰比你更健康或者誰的孩子存活率更高,就是一件極難的事。”

美國一些專業人士至今也許仍不建議普通人在通常情況下佩戴口罩。但一些明星比較謹慎。《紐約時報》前幾天發表了一篇文章,報道富人是如何應對新冠病毒的。“新冠病毒不認識國界或者社會地位界限。但不等於社會地位界限不存在。女演員格溫妮絲·帕特洛在她的Instagram賬號上貼了一張照片,說她在坐飛機去巴黎參加時裝週,她戴著一個黑色的口罩。她說她已經在電影裡經歷過這些了,要注意安全。她2011出演了疾病驚悚片《傳染病》。”帕特洛戴的不是一般的比較便宜的一次性口罩,她戴的是瑞典Airinum公司出品的豪華“都市空氣口罩”,有五層過濾以及超級光滑、對皮膚友好的拋光,售價69到99美元,是網紅口罩,官網4月前都買不到。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的設計商店也賣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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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溫妮絲·帕特洛 《傳染病》劇照

在格林威治村的Bigelow藥店,能夠過濾病毒的N95口罩幾周前就賣光了,等待到貨的有300人。藥店工作人員說,平時他們的顧客中有許多名人,但都比較低調。現在,有些人會甩出一些名人的名字,希望能買到口罩,比如說自己的老闆是誰,但他們不以為意。

英國的劍橋口罩公司聲稱他們的產品使用了微粒濾層和軍用級的碳,售價30美元,需求量激增了二三十倍。為了把感染的可能性降到最低,富人不計成本。商務人士放棄了頭等艙,改乘私人飛機。乘飛機到處旅行的人把目的地改成了更加與世隔絕的地方。

有錢的顧客向各種禮賓醫生或者貴賓醫療服務諮詢。他們不會買超市裡3.79美元一瓶的洗手液,因為有一個歐洲奢侈品品牌Byredo,生產的梨和佛手柑香味的免沖洗洗手液,售價35美元,但也已經售罄。消費者只能去試試Olika公司小雞形狀的洗手液,三瓶14.62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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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雞形狀的洗手液

卡達姍的朋友Huck創立的公司生產一種防災套裝也已經賣光了,套裝裡有一套50美元的求生工具,還有一個150美元的急救包,內含溼紙巾、洗手液、電池、手電筒等工具。

有錢人可以逃離熱鬧的城市,前往位於科羅拉多州山谷中的安全屋,或者愛達荷州的木屋。本來計劃去意大利的遊客可能會改成去地中海地區,躺在遊艇上曬太陽。除此之外,他們以往可以參加的活動都沒戲了,瑞士鐘錶展、米蘭傢俱展、新加坡遊艇展都推遲或取消了。

紐約一傢俬立醫療機構每年家庭會員的會員費8000美元,會員們儲備了奧司他韋等抗病毒藥物、呼吸系統藥物和抗生素。印度裔設計師阿魯瓦利亞留著大鬍子,他需要戴定製的頭罩,試戴時醫生往裡面噴薄荷油,聞不到味道,說明沒有洩露。

疫情期間,更謹慎的有錢人不想乘私人飛機、坐遊艇,他們需要一個地堡,那才是終極奢侈的代表,地堡裝有負壓系統,儲備了藥物、手套、口罩、氧氣、食物等。硅谷一些科技精英把廢棄的導彈庫改建成了奢華的地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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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POINT地堡官網效果圖

有錢人可能確實會更加惜命。美國經濟學家安格斯·迪頓在《逃離不平等》一書中寫到一個有意思的現象:蓋洛普的世界調查經常發現,儘管客觀的健康水平差距巨大,但貧窮國家對自身健康狀況滿意的人的比例竟與富裕國家的不相上下。儘管有的國家經濟貧弱,醫療支出微不足道,民眾卻對國家現有的保健醫療系統信心十足。與之相反,美國人在醫療上花錢無數,卻對自己國家的衛生保健系統極度缺乏信心。一項研究顯示,在醫療信心排名上,美國在被調查的120個國家中排名第88位,這個名次只比塞拉利昂高三個位次,比古巴、印度以及越南的位次都要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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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離不平等》書封

我們都知道身體健康很重要,但對於自己是否健康,有時自己的感知不一定準。迪頓說,蓋洛普諮詢公司曾經在非洲就政府最應該關注什麼展開定期調查,結果發現,健康並不是那裡的人們特別重視的事項,其受關注度遠不如減少貧困或者提供就業崗位等話題。在印度拉賈斯坦邦烏代布爾縣,雖然人們都知道自己生活窮苦,也飽受各種疾病的折磨,他們卻覺得自己的身體狀況還說得過去。“要辨別出哪些人比你更富有往往簡單,但是要辨別出誰比你更健康或者誰的孩子存活率更高,就是一件極難的事。一個人健康與否很難從表面上看出來,這一點和財富、房產或消費品截然不同。”

迪頓說,一個國家的經濟水平提高了,不一定人民健康水平自然也會提高,這也需要相應的民生意識。“當中國政府決定以經濟建設為中心之後,所有的資源就從其他地方轉移集中到創造財富這個目標上。公共衛生和健康醫療上的資源投入也在被轉移的範圍之內,甚至那些原本從事蚊蟲防控的人也因此轉身為農民投入到了經濟建設的大潮中。但在此之前,中國在公共衛生方面確實投入了巨力。一位英國醫生把他1950~1960年這段時期在中國的工作經歷寫成了書,書的名字就叫做《要掃除一切害人蟲》。但是在推行經濟改革之後,政府對公共衛生事業的關注就減弱至幾近於無。”

迪頓的說法也許不完全準確。數據顯示,改革30年來,我們的衛生總費用上漲了130多倍,衛生總費用支出絕對值是增長的,但佔GDP的比重一直低於5%,沒有達到世衛組織達到5%的要求。1978年至1990年代初,政府衛生支出佔財政支出的比重明顯上升(3.16%到6%),但從1994年開始不斷下降,自2003年SARS爆發後才略有回升,但增速緩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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