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費玉清姐姐恆述法師說到瀨戶內寂聽——莫笑他人太瘋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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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喜歡費玉清的歌聲深情動人,所以比較關注他的動向。2019年11月費玉清在臺北舉行告別演唱會,宣佈永遠封麥,然後退出了娛樂圈。然而,世事難料,這幾天他以另一種方式,迴歸大家的視線——網絡上爆出一則與他相關的新聞,說費玉清70歲的姐姐恆述法師債務已經高達4000來萬新臺幣(約700萬人民幣)。一石驚起千層浪,費玉清這個非同一般、另類高調的姐姐——恆述法師又一次被推到風口浪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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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述法師原名張彥瓊,1953年出生於臺北,16歲初入演藝圈,是張家姐弟中最早進入娛樂圈的一個。因為張彥瓊的心中偶像是英國著名演員費雯麗,索性給自己取了一個“費”姓藝名——費貞綾,並且後來小弟也跟著她取了費玉清的藝名,只有張菲仍然保持著張彥明的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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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貞綾從小就長得漂亮,身材窈窕有型,用她自己的話形容就是:正面看“山明水秀”,側面看“懸崖峭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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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歲時費貞綾孤身前往日本發展五年,在那期間,她打造的五張專輯不僅紅遍東南亞,性感美豔的形象更是被大家稱為“東方維納斯”。唱熱歌、跳辣舞、各種走秀,到哪裡都是呼聲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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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費貞綾原本有心愛男友,卻為了兩個弟弟,毅然回到臺灣,各種牽線搭橋,各種“強勢硬推”,才有了後來張菲在臺灣主持界封神,費玉清在歌唱界成為巨星。

或許因為看破了紅塵,39歲那年,費貞綾突然宣佈剃度出家,一代豔星費貞綾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頂著鋥亮光頭、身著寬大袈裟的“恆述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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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家倒也罷了,引發巨大爭議的是,恆述法師強調“紅塵修法”,認為佛自在心中,不必拘泥於一定要天天吃齋唸佛,清心寡慾。她居鬧市,住豪宅,每日美酒佳餚穿腸而過,上各種綜藝,涉足商界代言珠寶,想K歌就K歌,想跳舞就跳舞,想購物就購物,想旅遊就旅遊,成為臺灣人眼中最另類、最逍遙的出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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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述法師穿的袈裟都是專門找設計師量身定做的,絕對高端的私人定製,而且很多鑲嵌珠寶,價值高達幾百萬新臺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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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邊常年伴有四個帥小夥兒,是她從男弟子中挑選出來的四大“護法金剛”,號稱“佛界F4”。恆述法師不管去哪兒都帶上他們,就連上節目也照帶不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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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述法師上過各種綜藝節目,更是《康熙來了》上的常客,節目上金句百出,活潑又快樂,很多觀點都在挑戰佛門傳統觀念(沒看過的可以看一下,超級搞笑,絕對可以讓你從頭笑到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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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恆述法師還開創了用流行旋律演唱佛經的先河,因為她是修藥師佛法門的,所以將很多藥師經文改編成歌曲,以此弘法度眾。

恆述法師成了常人眼中的異類,也成了出家人眼中的異類。人們對其譭譽參半,稱之為瘋癲“花尼姑”,她不管別人的議論,不看別人的眼色,秉持著“紅塵亦能修法,火宅亦能栽蓮”的觀念,自在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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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也有這樣一個“瘋癲尼姑”,比恆述法師有過之而無不及。這位出生於1922年,已近百歲。出家之前,她名叫瀨戶內晴美,她的前半生如果完全照實寫出來,就是一部會被封殺的香豔章回小說,概括為八個字:沉迷男色,不能自拔。

她在讀東京大學期間,喜歡上自己的老師——佐野淳,在畢業證拿到之前,結婚證先拿到了手。那年她才19歲。其後,她與丈夫的學生木下音彥發生情愫,拋夫棄女,隨情人私奔,但沒幾個月,木下就因為家裡反對,撇下瀨戶內跑了。為了餬口她開始以寫作為生,在這期間她依然色心不改,跟許多作家都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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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為出名的,是和當時的著名小說家——小杉慎吾,關鍵小杉是有家室的,即使如此,這一起婚外畸戀長達八年,一直到木下音彥再次出現,晴美重新投入他的懷抱又再一次被拋棄,萬念俱灰,削髮為尼。這一年瀨戶內51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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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歷經過結婚生育、婚內出軌、當過情婦、包養過小白臉的女人,出家之後也片刻不能安靜——當然,不惹事不是她的標籤。

出家,可不意味著她放下了口舌之歡,拋棄了兒女情長,她成為了一個瘋癲的“花尼姑”,活得恣意暢快,喜歡做什麼就做什麼。每天敷著面膜護護膚,享用各種美食。有人質問她作為一個身披袈裟的尼姑怎麼可以吃肉喝酒,她好脾氣地回答:吃的時候我會把袈裟脫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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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會有人指著她義憤填膺地罵她不知檢點不要臉,她會一臉坦然地直接承認:對,我出軌了。不辯解、不爭吵,不搭理。

2005,日本播出了以她為原型創作的特別電視劇——《女人一代記》,別人採訪她的看法,她坦然承認自己好色,評價說:“我遇到的男人比電視裡還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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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肉喝酒不說,她還以九十六歲的高齡在綜藝節目上公然“亂撩”,在錄電視節目時,和一位帥哥一起吃烤肉。對方問:“您牙都沒了怎麼吃肉?”瀨戶內回覆道:“這肉嫩得跟你一樣,還需要用牙咬嗎?”說的時候還不忘用頗有深意的眼神看向對面帥哥,端起酒杯就著對面秀色喝下兩杯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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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法號寂聽,修行之處名“寂庵”——出離者寂然聽梵音。當然,她難以做到真正寂然。她逍遙通透的態度,加上曾經種種眼花繚亂的經歷,讓越來越多的人慕名前來拜訪,人數眾多而雜亂,她自己說:應該更名為“騷庵”。

可就是這麼不正經、甚至離經叛道的尼姑,在日本卻大受歡迎。這位老尼,已是天台宗的大僧正,還做NHK的主持人,還開講壇,還不斷地進行文學創作。她毫不畏懼世俗的批評,我行我素,又能量旺盛,活得任性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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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她就任敦賀女子短期大學校長。

她花費十年時間,將古書《源氏物語》翻譯為現代文。國家為表彰她的功績,評定她為日本國家級最高榮譽認證的日本文化功勞者,天皇親自為她頒發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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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德島書道文學館竣工,特意在館內為這位德島市名譽市民設置了“瀨戶內寂聽紀念室”。

2006年,她撰寫了歌劇“愛怨”的劇本。

2008年,她緊跟時代潮流,創作《明天的彩虹》手機小說。

年近百歲的她依然生龍活虎,寫著小說,發著連載,上個電視,開個講座,儘管高齡,仍然過得有趣有味,活成了一個寶藏老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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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二位這樣恣意活著的人,我突然想起了我一直挺喜歡的白居易的一句詩:蝸牛角上爭何事,石火光中寄此身。

當一個人看盡人間百態嚐盡世間苦樂,還願意以一種豁達無畏的態度面對人生,或許這樣充滿喜感、個性灑脫、我行我素的人,反倒會成為生活的強者。

當然,講這麼倆個“花尼姑”的故事,既不是為了讚揚,也不是為了批判。

反正無論外人如何說,她們也不放在心上,毫不畏懼,我行我素,能量旺盛,活得任性大膽,活色生香,風光無限。

當世人指點、批判二人太過瘋癲時,或許是因為眼界平凡,沒能看穿。

我這樣庸碌如黃河之中一粒沙塵的人,更是無權判定別人的對與錯,只能感嘆其之隨性其之灑脫。我只是從她們倆身上看出,人活著的模式不單隻有一種,跳出世人一貫的標準,活成了另外一種與眾不同的樣子,也挺有趣。

網絡上流傳著一段耐人尋味的的演講稿,說是來源於瀨戶內寂聽的一本書《不亂於心 不困於情》,我不能分辨其真偽,但其中有句話說的真是走心了:安住現世,寂然歡喜,與靈魂相伴,擁抱最真實的自己。你有多美,你的世界便有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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