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戰疫情致敬意大利詩人孟德雷的墨魚骨


2020年3月22日,意大利成為中國以外“新冠”最嚴重的地區,確診47449位,因病去世超過4032人。這是一場全人類的災難。願熱愛自由、熱愛生命的意大利人民,宅家抗疫,平安才有自由。


致敬這個國度偉大的詩人猶金尼·孟德雷。


意大利有很多偉大的作家、詩人。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就有六位,更不用說文藝復興三巨頭但丁、彼特拉克、薄伽丘,還有當代最火的作家卡爾維諾。在我上大學時的2000年前後,不讀卡爾維諾就不是文學青年一樣。可惜的是,我買了不少卡爾維諾的書,都讀不進去。


讓我記憶深刻,至今難忘的是詩人猶金尼·孟德雷。並且我還有憑證:2000年繁體豎版孟德雷的詩選複印件。32開,只有16頁。封面是白色的複印紙,已經發黃,還有黴點。這已經跟隨我20年了。搬了無數家,從西安到青島、北京、西安、成都,很多書都送了朋友,唯有這個16頁德複印件一直跟隨著我。那是當年為了節約,選了認為最好的幾首詩複印。


前兩年在川大讀研時,又翻起這個複印件。對比圖書館的原版,是臺灣陳映真編的那套諾貝爾文學獎文集,臺灣詩人楊渡翻譯的。發現我選的幾首並不是現在認為最好的。又對比大陸翻譯的版本,楊渡翻譯的個別地方並不準確。


但是,我依然最喜歡這個版本,最喜歡我收藏的16頁裡面的幾首。那是孟德雷詩集其中一卷“墨魚骨”中的幾首。


大陸翻譯孟德雷為:埃烏傑尼奧·蒙塔萊(Eugenio Montale,1896~1981),“墨魚骨”則翻譯為“烏賊骨”。

我並不知道當初孟德雷打動我的原因,也許是當時讀瑞典科學院給他的頒獎詞:“今年諾貝爾文學獎將頒給猶金尼·孟德雷先生,他遠從意大利而來。他出生在熱內亞的一個海濱小鎮。……創作的初期,他遭受到法西斯主義的獨裁統治,言論自由遭到壓迫,並且一切都必須強制性地合乎集體化的體制。……在所謂神秘主義的掩護下,堅持他們自己的理想和觀點。”


我也許被他那神秘的海濱小鎮迷惑,可憐的我這來自北方黃土覆蓋的平原,水都少見,更不要說海濱。難道是被他法西斯壓迫下那不屈的表達精神所折服。


還有可能是被表揚他的獲獎理由:““由於他傑出的詩歌擁有偉大的藝術性,在不適合幻想的人生裡,詮釋了人類的價值 。”

我更被他詩歌裡那種美好的幻想而折服。


雖然翻譯版本並不那麼通順,但是卻能讀出其中的美好和熱忱。


如“墨魚骨”卷第一首:檸檬樹。

“請聽,

詩人的桂冠

只行過人們未曾熟悉的

花樹,例如黃楊或者良苕

但我更愛那消失在

翠綠水渠邊的街道

……

微風

……

穿入園中檸檬樹的枝幹上

……

讓泥土的呼息

深植我們的腦海裡

並且降臨不絕的胸臆

……

這兒,貧乏的人無法分享

我們的財富

那檸檬樹的遺香

……

檸檬的金黃焚燒著

將心中的冰雪融化

並且歌頌

在陽光的金喇叭聲中

傾入肺腑”


雖然有些詞語不知道是啥意思,但讀起來卻給人一種明媚而高昂的美。有一種穿透般地力量,光明而且廣大。


對比其他翻譯,雖然很多詞語都翻譯到了,但味道少了不少。


如這句:

“這兒,貧乏的人無法分享

我們的財富

那檸檬樹的遺香”

簡體翻譯版本為:

“這兒,我們窮苦人也享得了

一份微薄的財富

——檸檬的馨香。”


就少了一種從容的美。


再讀一首:

“幾乎是幻想


曙光流溢歸返了,那告知

自牆上沉沉的銀光中

撫觸我

細碎的光片就灑落在

緊掩的窗欞

陽光再度降臨,

……

思索著魔幻般的一天

……

如今我想推開窗

抹消高樓和蕩蕩虛空的

街道

……

而我將欣然翻閱

有如單純的初生者

追隨著樹幹上黑白掩映的蹤跡

……

太陽之光的榮悅

馬車浮在空中

或滑翔過桅杆小憩

春天裡還有任性擺盪的風信雞”


孟德雷總是對陽光充滿熱愛,光線的細微變化被他捕捉,被他描繪出移動的畫面。他的想象於是充滿魔力,美好和單純的念頭將城市的喧囂抹去,內心被黑白的光影、春天裡自由隨風飄蕩的植物充滿。


孟德雷當然也有思考,只是他不給出結論,不下判斷,不總結小感悟,不提供大道理和小道理。如:另外一首詩歌“或者不是”


“或者不是


我不知道

在我不存在的真實中

你的命運,或者你的命運

充滿我的,或者純潔只是一個錯

或者是有人想在你居所的門檻學習

所有這些屬於你的,我的

我知道,但我也不知道”


嗯。16頁很快翻完了。只有幾首詩歌,有兩首還沒有在這裡分享。


從現在來看,孟德雷的詩歌不夠現代化,懷有著古典的情懷。但是他對光明的熱愛,對美好的熱忱卻讓我記了20多年。今天來讀,依然覺得很美,是一種精神的旅遊。

2020.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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