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秋雨:印度河平原的極大部分,承受著一種最驚人的整體性貧困

《千年一嘆》之巴基斯坦

原文經典段落:

《赤腳密如森林》中寫道:遼闊的印度河平原的極大部分,承受著一種最驚人的整體性貧困。

對於貧困我並不陌生,中國西北和西南最貧困的地區我也曾一再深入。但那種貧困,至少有辛勤的身影、奮鬥的意圖、管理的痕跡、救助的信號。這一切,在這裡很難發現。因此,驚人的不是貧困本身。

我們從伊拉克和伊朗過來,對比之下這兒非常自由。自由得沒有基本的交通規則和衛生規範,自由得可以在大路邊作任何搭建,自由得有那麼多人在無事閒逛。我們已經在這“國道”邊看到五六十個小鎮了吧,所有鎮子的道路旁,永遠站滿了蓬頭垢面的人,互相看來看去。從小孩、青年、壯年到老年,好像互相要看一輩子,真不知他們靠什麼獲得食品。

在這裡我可斷言,一路上感到的最慘痛景象,不是石柱的斷殘、城堡的倒塌、古都的湮滅,而是在文明古國的千里沃野上,那些不上學的孩子們的赤腳,密如森林。

《遠行的人們》中寫道:我以前曾經說過,古代中國走得比較遠的有四種人,一是商人,二是軍人,三是僧人,四是詩人。

細說起來,這四種人走路的距離還是不一樣。絲綢之路上的商人走得遠一點,而軍人卻走得不太遠,因為中國曆代皇帝都不喜歡萬里遠征。

那麼僧人和詩人呢?詩人,首先是那些邊塞詩人,也包括像李白這樣腳頭特別散的大詩人,一生走的路倒確實不少,但要他們當真翻閱塔克拉瑪干沙漠和帕米爾高原就不太可能了。即使有這種願望,也沒有足夠的意志、毅力和體能。詩人往往多愁善感,遇到生命絕境,在精神上很可能崩潰。至於其他貌似狂放的文人,不管平日嘴上多麼萬水千山,一遇到真正的艱辛大多逃之夭夭,然後又轉過身來在行路者背後指指點點。文人通病,古今皆然。

僧人就不一樣了。宗教理念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能量,他們中的優秀分子,為了獲取精神上的經典,有可能走出驚天地、泣鬼神的腳步。

餘秋雨:印度河平原的極大部分,承受著一種最驚人的整體性貧困

解讀:

巴基斯坦的人民生活水平不僅僅體現在物質生活上,更是精神生活上,他們毫無鬥志,整天像行屍走肉一般生活,慵懶,沒有思想。人民貧窮且甘於貧窮,沒有正常的生活現象,人民在衰敗。整個國家散發了消極、墮落。

巴基斯坦所屬的印度河文明,是世界四大文明之一,而這段高度發達的歷史文明,發展到現在,有些地區已經慘不忍睹。當地人將文明的衰落歸根於西方文明的侵略和迫害,但是,西方文明佔有的只是其中一段歷史,巴基斯坦的土地、植被、氣候和人們,依舊在這片土地上生生不息地繁衍傳遞。餘秋雨先生是一位具有先見之明的文化挖掘者,他雖然看到了侵略的壞處,但他更看到了,衰落的根源,是人們對自己文明的不重視,不渴望。這才是最令人失望的地方。

玄奘三十歲翻過帕米爾高原來到這裡,而法顯已經是六十七歲的高齡仍以奇蹟般的毅力抵達這裡,就是現在的專業運動員,配上先進的登山裝備,翻過叢林,高山和雪嶺,也絕非是件易事。當然他們最終要去的地方是天竺,但在這裡他們同樣都受到了禮遇。這些僧人的遠行讓我為之安慰,為之感動,為之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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