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禪小巖
農村教師有多難？不亞於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
我相信，經過今年這場疫情，各位在家輔導孩子的爸媽此時此刻看到這篇文章一定會感同身受。
最近我的學生也把我氣的夠嗆，有時候，想想，我要是稍稍有一點骨氣，肯定會毫不猶豫把這份工作給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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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四的時候因為有一點事兒，我準備把網課調到週六，但是週五的那節課上的我真是心都被傷成碎渣渣了……
週五下午兩點我講的是《尼爾斯騎鵝旅行記》，講完後剛好四點，我佈置了一個續寫作業。
作業內容是：同學們，我們已經知道尼爾斯是一個十分淘氣、不愛學習，性格頑劣的男孩子，我們假如這個拇指大的小人兒一不小心沒有抓牢大鵝鵝頸上的羽毛，從高空中摔倒了下來……那麼接下來會在他身上發生哪些有趣的小故事呢？請大膽地發揮想象，字數不限！
作業截止時間是當晚9點，可是一直到週六的中午12點，全班23名同學才交了8本。
這8名同學的作業甭提了，有一個直接把課文原文給我摘抄了一遍；還有一個寫了100字，在微信群裡叫苦連天；最奇葩的有一個同學直接給我畫了一幅畫……總的來說，認真寫的就有兩份作業。
後來，我在群裡問其他學生，結果沒有一個搭理我的，我於是試圖給他們語言聯繫。
其中一個學生說，“這作業沒意思？”
我說，“咋沒意思？”
他說，“明明童話小說中，尼爾斯乘著大鵝去遊山玩水了，你為啥假設尼爾斯從大鵝上摔到了地面上……我不理解。你難道比作家還厲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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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沒再說話。
當然，相比於這位同學的強詞奪理，我們班第一名給出不寫作業的答案讓我目瞪口呆。
她說，“老師，這作業太簡單了，我們已經是六年級了，不再是幼兒園了，還寫童話故事……幼不幼稚？我不寫，我忙著吶。”
我説，“你們上到初中，還要寫呢？”
她沒再說完，然後告訴我，“老師，手機快沒電了，信號不好……”
至於其他同學給出的說辭，那簡直是五花八門的，基於此，我原本週六想上直播課的想法就此作罷！
我母親知道後問我為什麼？我把這件事兒給她講了。
母親一臉苦口婆心地說，你講不講是你的事兒，他們學不學是他們的事兒，你不講課就是不稱職，對得起國家給你發的工資嗎……
我想問問和我同行的老師們，你們覺得我這課有意思嗎？
唉……有時覺得農村的孩子挺難得，讓我心疼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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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考農村小學教師，除了貪圖一個教師編制，還有更重要的一個原因那就是抱著一腔熱血想給農村娃們帶去星辰和大海的，結果，我發現，這太難太難了。
寫到這裡我想起了去年期末考試的一道試題，“西江月 夜行黃沙道中”中的西江月是什麼？這首詩寫自仲月嗎？當時講課時，我喊破喉嚨，是詞牌名啊，這首詩不是寫於8月十五。
可是我的學生23個，就對了9人，剩下的，我不知道耳朵是不是忘課堂上了……
有時，老師挺難得，真的很難很難，如果這麼難，工資高也就算了，不瞞大家，我現在月薪2500元，對了不足2500元，而且二月份和這個月的工資都沒發。
寫到這兒，竟然有點心酸了……當農村老師圖個啥，只能用情懷餵飽自己的雄心和壯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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