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命運的翻雲覆雨手,不到最後誰又能看明白

小說:命運的翻雲覆雨手,不到最後誰又能看明白


“那你為什麼欺負我一個小孩子!”何樂掙扎著想站起來,可還是動不了。

“因為你的身上藏著大秘密,我得知道對我有沒有用。”呼延烈並不在乎身份尊卑,他更在乎實際的結果。

何樂自然不知道何謂大秘密,他只知道會有種聲音傳來,但說的話至今他也不能完全明白。曾經商公子解答過什麼是大道,何樂自己靠觸類旁通的法子大概理解了。可如果這要算秘密,秘密的根源究竟是什麼?似乎王長老也認為這是個大秘密,而厲宗主也是有企圖的,但只有呼延烈直接來問他。

“我沒有秘密,要殺就殺,不要找藉口。”何樂掙脫不掉只能放棄。

“殺你?可沒這麼容易,只會讓你痛不欲生。”呼延烈斜睨著何樂,依然很平淡。可要想到他的身份背景,似乎真的有平淡資格。

“痛不欲生!呵……”何樂不屑的笑了,笑得眼裡都有晶瑩。那樣的經歷他早就承受過了,又怎麼會在乎再來一次。

“我有樣東西,你想看看嗎?”何樂笑罷,掙扎著脫去外套,露出單薄的上身。

呼延烈的瞳孔也不受控制的快速收縮,這樣的傷他見過太多,但在一個小孩身上還真沒見過。如果是死的,到是有不少。只是再慘烈,也只是外傷。

“我父母都死在北地,母親是自盡,不然就會被羯人糟蹋。父親是為救我,傷重下揹著我跑了一夜,到早上時血已流乾。我到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麼支撐他跑那麼久,換個人早就倒下了吧……”何樂穿好衣服,平淡的說起這些無數次在夢裡重複的畫面。

“是元炁,你父親是先天元炁者,一定是平時無意間存下元炁在體內,才能在失血後繼續活動。不過不能停,一停就死。”呼延烈接過話頭。

何樂還是第一次知道原因,所以張開口說不出話。

“但這就沒道理啊!照你說的,你父親應該是潛力很大的先天元炁者,為何到你卻一點元炁也存不得。而你存不住元炁,又是怎麼做到丹視的。”呼延烈的興趣越來越大。

何樂委屈的嘟嘟嘴,懶得去說,他還覺得憋屈呢。總有種守著金山,卻四處乞討的感覺。而那些覬覦金山的人,都已經虎視眈眈湊到跟前,何樂卻依舊孑然一身。

“也許你把看到的場景說出來,我能幫你找出問題所在。總比這樣一無所用的好。”

“我什麼也沒看到,說了沒有秘密。”何樂對於許應的死無法釋懷,堅決不會告訴這個魔頭任何事。

“呵,看不出你小子還很倔的啊!”呼延烈冷笑一聲,隨手一揮,何樂就感覺到身體似被撕裂般,當即痛得倒在地上抽搐。足足抽搐一柱香的時間,那痛楚才漸漸消退。

又躺著半柱香,何樂才能勉強坐起來,此時他已是大汗淋漓,身上遍佈一層油膩的汙垢。雖然痛到極致,但何樂依然瞪著清澈的眼睛看向呼延烈。

“怎麼,想好沒?”呼延烈依然故我,大馬八叉的坐在地上,絲毫看不出一代宗師的模樣。

何樂眨動眼睛,才緩緩說:“就算是幫我洗髓煉體,我也不會告訴你。”

“哦!你怎麼知道是在洗髓煉體?”呼延烈很是奇怪,沒道理一個孩子會知道。至於那些天降子,他們本就是天人體魄,談不上需要洗髓煉體。剛剛何樂所經歷的,正是煉體洗髓第一式,不僅利於修煉元炁,還對外家功有幫助。當然煉體洗髓越往上越痛苦,同時效果也越好。從他對何樂身體的判斷,可能只有這一個法子行得通,否則再好的璞玉也只能明珠蒙塵。

“當然知道,我見過一套類似的法子,但那需要自己用元炁來運行……”何樂說完就後悔了,但已剎不住嘴。

“哈哈哈!厲寧天那個老傢伙居然把《紫府青檀經》給你練,實在太無恥了!看來他已發現你的秘密啊!”呼延烈大笑起來,似乎很是開心。

“你……你怎麼知道!”

“《紫府青檀經》本就是脫胎於《易髓煅體錄》,高明之處在於可以單純靠自己的元炁就能完成煉體洗髓。而《易髓煅體錄》更博雜,時間需要得更久,出成效可能得十年二十年。《紫府青檀經》則只需三年,就能跨過凝形,進入堪離。只是越往後期,《易髓煅體錄》的效果越紮實,更容易突破堪離境,就算在歸元境也能穩步增長。那厲寧天是知道的,所以他自己也在練那從外面偷學的《易髓煅體錄》。”

呼延烈說出大堆信息,讓何樂漸漸明白過來。那厲宗主果然沒安好心,用一部雞肋的心法誘出他心裡的秘密。

“《紫府青檀經》是雲檀宗元老級才能修煉的心法,破例拿給你,只怕你也不敢久留。想來你只能記下吧。這樣,我念出《易髓煅體錄》,你自己對比就知道是不是。”呼延烈似乎很認真,也不等何樂開口,他就直接開始念起來:“識達玄微,壯體堅骨,筋易肉強,從容道履……

每念幾句,又會問能不能對上,如果說不能他就會再念一遍。如此唸了有二個時辰,何樂已經能背出《易髓煅體錄》,他才作罷。

“就算你教我,我也用不了,再說我也不會告訴你任何事。如果沒有殺許應,或許我還會考慮,但許應叫過我很多聲樂哥哥,世上還沒誰這麼叫過我。”何樂背完,朝呼延烈鞠躬行禮,才正色道。

呼延烈突然收起玩世不恭的模樣,很認真的看著他。

“小娃娃,你可是想好了?”

“嗯,想好了!”到得這時,何樂對呼延烈的觀感並沒那麼惡劣,但許應的死依然橫亙在他心裡沒法改變。他不能因為觀感的改變,而忘掉許應的事,尤其是幾個時辰前許應還甜甜的在叫著樂哥哥。

“好吧,看來這也是造化弄人,怨不得誰……”呼延烈突然就頹喪下來,那種失落讓人很難相信是裝出來的。不是說好的魔宗宗主嗎?

何樂不解看著這個老頭,憑他的社會經驗實在理解不了。只是他已經想好的事,再不會改變。

“算了,這檔子事就這樣吧。我靖仙宗也是不屑要挾你一個小孩子的。以後你總會知道原因,今天就當我們有緣結識一場吧!”呼延烈揮手,天空上的雲彩也被炸起渦旋,一線雲霧從天而降直指他們藏身的地方。

稍事片刻,就見那駱衍奔過來,拜在呼延烈身前。兩人在那密語片刻後,駱衍便領令離開。

“我現在便把你送回去,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如果有緣江湖再見吧……”呼延烈無限惋惜的說完,抓起何樂就走。

何樂都已做好赴死的決心,自然也不去想會被如何處置,沒想到這一趟顛簸竟上陸地。此後又奔行有半個時辰,才到達一處小鎮上。

呼延烈觀察後,提著何樂大步走向鎮上東邊的大戶人家。

“雲檀宗的雜毛給我出來!”在那大戶人家門口,呼延烈鼓足勁氣大喊道。

稍事片刻張志淳還有孫天翊、趙長老等人魚貫而出,不久就連商公子也跟了出來,身旁還簇擁著不少新面孔,想來上岸後匯合的。

“我要用他換他,如果不同意我就殺他。”呼延烈指指何樂,又指指商公子。

“逆賊!大膽!”一個武人打扮的人出列,揮舞著手中的銅鞭指向呼延烈。

呼延烈只看他一眼,那武人就跪下,手裡的銅鞭也掉到地上,身上更是彷彿被壓幾千斤重物。

“還有誰現在就可以出來!厲寧天來沒有,要來了也一起上!”

“我們是不可能與你換人的。您也是一代宗主,這樣做傳出去也不好聽吧!”張志淳上前一步,不卑不亢的說。

“哦,你小子是誰?”呼延烈高看他一眼。

“我是誰不重要,這也代表本宗的意思。您要用強,我雖是敵不過,但也只能盡職!”

“我!我願意出錢,很多錢換。前輩!”商公子縮在眾人身後,鼓足勇氣說。

呼延烈氣笑,陰森的環顧四周,將眾人的表情盡收眼裡。看到許管帶仇恨的眼光時,他才多停留稍許。

“好啊,既然你們這樣說,那這人你們就拿去吧!”呼延烈說完將手中的何樂扔出去,那去勢極快,幾乎是砸的。

張志淳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接住,同時他也暗道不好,往後連著退幾步。但炁爆還是在何樂懷裡發生,何樂應聲噴出一口血水來。

“哈哈哈哈!”呼延烈做完這件缺德事就跑,速度極快,不容他人反應。還真印證魔宗的傳言,完全不按常理行事,只是隨心所欲的作惡。

張志淳也是不能理解,不管怎麼說都是宗師級的高人,何必如此對待一個武人都不算的少年。他趕緊的檢查何樂的傷情,發現他的心脈和經絡都受到重創,而最慘的是在何樂的識海處被元炁炸得血肉模糊。只能說幸好他不能修元炁,光是這一處創傷就能毀掉所有根基。

“好狠的魔頭!”張志淳回頭看著呼延烈消失的方向,心有餘悸的說。

何樂差不多完全喪失意識,只是在昏迷之際哆嗦著指著懷裡。張志淳順著他手指的地方,拿出一個瓷瓶來,原來是他自己煉製的丹藥。張志淳打開聞聞,只是普通丹藥,而他的傷勢太重。

“快去我房裡,我有上好的傷藥。”商公子這時擠過來,很是擔心的看著何樂。何樂被劫走的這段時間,他也不免傷心過,現在眼看著何樂被那惡人傷成這樣,他就覺得是自己所連累。所以此時恨不得拿出所有寶貝,也要救何樂一命。

張志淳也不客氣,抱起何樂就奔向商公子房間,畢竟長公子有的靈丹妙藥肯定比他好。

那商公子也不管有用沒用,拿出七八個瓷瓶給張志淳,張志淳從中挑出兩瓶世間少見的活命丹給何樂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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