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田銅業供應商突變零人公司 關聯關係“半遮半掩”或選擇性披露


金田銅業供應商突變零人公司 關聯關係“半遮半掩”或選擇性披露

《金證研》滬深資本組 無涯/研究員 映蔚 洪力/編審

當前,國內銅冶煉和加工產能擴張的步伐依舊過快,產業新舊動能轉換緩慢,未來銅行業的需求仍將維持一個相對溫和的增長趨勢。在此背景之下,寧波金田銅業(集團)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金田銅業”)或“逆流而上”,在奔赴上市之路大舉擴充產能。

然而,金田銅業的供應商卻疑竇叢生。不僅供應商名單前後“矛盾”,信披如同“過家家”,且其撐起超4億元採購額的供應商,卻次年突變為“0人公司”,令人費解。除此之外,8家關聯供應商控制人基本系其原員工及現股東,金田銅業對此的影響幾何?尚未可知。而更蹊蹺的是,多家關聯供應商於同一年“集體”成立又同一時間停止合作,甚至誕生之初便獲得幾十億元的營收規模,或“為其而生”。

一、供應商名單前後“矛盾”,大供應商突變零人公司

2015年10月26日,金田銅業獲批在新三板掛牌,而掛牌尚未滿三年,金田銅業便緊鑼密鼓遞交上市申請,隨後曾兩度更新招股書,兩版招股書籤署日分別為2018年9月13日(以下簡稱“2018年招股書”)、2019年3月21日(以下簡稱“招股書”)。

而蹊蹺的是,金田銅業在新三板掛牌期間所披信息與招股書所披信息,卻出現“打架”的現象。

據招股書,2017年,金田銅業的前五大供應商分別為浙江富冶集團有限公司及同一控制下的其他企業(以下簡稱“富冶集團”)、天津市浩通物產有限公司及同一控制下的其他企業(以下簡稱“浩通物產”)、大商道商品交易市場股份有限公司及同一控制下的其他企業(以下簡稱“大商道”)、上海晉金實業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晉金實業”)、European Metal Recycling Ltd,金田銅業對上述供應商的採購金額分別為188,578.17萬元、154,956.23萬元、108,392.75萬元、91,258.85萬元、84,450.68萬元。

據新三板2017年年報,2017年,金田銅業的前五大供應商分別為浩通物產、富冶集團、大商道、晉金實業、SAMSUNGC AND T HONGKONG LIMITED,金田銅業對上述供應商的採購金額分別為154,956.23萬元、188,578.17萬元、108,392.75萬元、91,258.85萬元、84,450.68萬元。

這即是說,新三板2017年年報中對前五大供應商的採購金額與招股書披露的一致,但名單卻“沒對上”。在新三板2017年年報中,其第五大供應商系SAMSUNGC AND T HONGKONG LIMITED,並非招股書披露的European Metal Recycling Ltd,前後“矛盾”。此外,新三板2017年年報披露的前五大供應商名單,金田銅業對浩通物產、富冶集團的採購金額分別為154,956.23萬元,188,578.17萬元,但浩通物產卻被列為了第一大供應商,而富冶集團卻“屈居第二”,信披如“兒戲”。

且金田銅業在招股書披露的上市申請文件與股轉系統掛牌申報及掛牌期間披露材料的差異情況處,並沒有提及上述前五大供應商名單迥異的情況;而金田銅業也稱,其在股轉系統披露相關更正公告後,本次申報材料與掛牌申報及掛牌期間披露材料不存在信息披露差異。

需要指出的是,新三板2017年年報最近於2019年3月15日更正,而最新版招股書籤署日為2019年3月21日,即前後相隔不到一週的時間,金田銅業的信息披露竟出如此“烏龍”,令人唏噓。

除了前五大供應商名單前後“矛盾”,其中一位供應商也引人側目。

據2018年招股書,2015年,上海納瑋豪有色金屬有限公司(以下簡稱“瑋豪金屬”)系金田銅業的第五大供應商,金田銅業對其採金購額為4.48億元,佔當期主營業務採購總額的比例為2.35%。

據市場監督管理局數據,2016-2018年,瑋豪金屬的員工社保繳納人數均為0人。也即是說,納瑋豪金屬於2015年為金田銅業撐起超4億元採購額後,次年卻淪為“0人公司”,令人費解。

而金田銅業稱,該供應商自2006年開始與之合作,2016、2017年因瑋豪金屬價格策略調整,公司向其採購量減少,2018年瑋豪金屬原股東出售了全部股權,公司與其停止了合作。

據市場監督管理局數據,2018年,納瑋豪金屬的原股東胡國樑、胡志凱退出。

據招股書,2005年,寧波市江北大創銅線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江北大創”)職工持股會入股金田銅業子公司寧波金田電材有限公司(前身為江北大創,以下簡稱“金田電材”),持股51%;當時江北大創職工持股會成立時共有會員27名,其中出資額位居第6位的一名會員,名為“胡志明”。而2006年開始合作的瑋豪金屬彼時的股東胡國樑、胡志凱,與上述江北大創持股會員是否存在關聯關係?不得而知。

而關於供應商的疑雲遠未散去,金田銅業還存在諸多關聯供應商,在信披方面卻“欲遮欲掩”。

二、多家供應商“集體”成立,關聯關係或選擇性披露

《金證研》滬深資本組發現,對於與多家關聯供應商的關係,金田銅業或在關鍵信息選擇性披露。

據招股書,金田銅業坦承,關聯供應商寧波寶盛大昌國際貿易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寶盛大昌”)、寧波大地萬潤能源貿易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萬潤能源”)、寧波精誠星源貿易有限公司(以下簡稱“精誠星源”)、寧波日盛興越貿易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日盛興越”)、寧波榮豐航越貿易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榮豐航越”)、寧波世紀海瑞貿易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世紀海瑞”)、上海豪峪實業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豪峪實業”)、成都思澤大通貿易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成都思澤”)等,均受其控股股東原監事屠善夫與他人共同所控制。

實際上,寶盛大昌、萬潤能源、精誠星源、日盛興越、榮豐航越、世紀海瑞、豪峪實業和成都思澤,基本系由屠善夫、王宙、許美芳控制。

而上述三人均系金田銅業現任股東之一,持股比例分別為0.2%、0.24%、0.05%。另外,屠善夫和王宙,均系金田銅業原員工。

據新三板公開轉讓說明書,截至2015年9月18日,屠善夫仍系金田銅業的員工。而市場監督管理局顯示,2017年5月10日,屠善夫才卸任金田銅業的控股股東寧波金田投資控股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金田投資”)的監事一職。

但需要關注的是,據招股書及新三板2019年半年報,金田投資同時是金田銅業的控股股東及母公司。

“巧合”的是,據招股書,2017年5月-2018年12月,金田銅業對寶盛大昌等關聯方,停止了關聯採購合作。那麼在停止關聯採購之前,彼時擔任金田投資監事的屠善夫,又對金田銅業與寶盛大昌等關聯供應商之間的交易存在多少影響?或未可知。

除此之外,據招股書,報告期內,金田銅業通過寧波金田銅業集團上海物貿有限公司(後更名為上海金麥貿易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上海金麥”)等4家公司開展貿易業務。

但據招股書,上海金麥實際受屠善夫等人控制,而令人疑惑的是,上述8家同樣受屠善夫等人控制的關聯供應商成都思澤,還是上海金麥的全資子公司。

據市場監督管理局數據,截至2016年1月4日,金田銅業還是上海金麥的股東之一。

剝開上述層層關係,金田銅業與寶盛大昌、萬潤能源、精誠星源、日盛興越、榮豐航越、世紀海瑞、豪峪實業和成都思澤這8家關聯供應商的關係或“剪不斷理還亂”,箇中是否存在隱藏的關聯?而金田銅業是否在背後擁有更大的控制權?不得而知。

然而,上述8家供應商的奇怪之處,不止如此。

據市場監督管理局數據,寶盛大昌、萬潤能源、精誠星源、日盛興越、榮豐航越、世紀海瑞、豪峪實業和成都思澤這8家關聯供應商中,2013年成立的有1家,2015年成立的有1家,2014年竟有6家“集體”成立;而這6家企業裡,又有2家均於3月17日成立、3家均於12月24日成立。

值得注意的是,上述8家關聯供應商中,有4家均成立之初,即憑藉人數寥寥的員工獲得鉅額收入。

市場監督管理局數據顯示,2014年3月17日成立的日盛興越,成立當年員工從業人數為8人,營收高達29.76億元,淨利潤卻僅106.73萬元。此外,截至2014年底,日盛興越實繳出資額為0萬元;2016-2017年,其員工社保繳納人數分別為4人、3人。

2014年3月17日成立的榮豐航越,成立當年員工從業人數為8人,營收高達31.76億元,淨利潤卻僅-2,069.17萬元。此外,截至2014年底,榮豐航越實繳出資額為0萬元;2016-2017年,其員工社保繳納人數均為2人。

2013年11月20日成立的寶盛大昌,成立次年員工從業人數為8人,營收高達43.61億元,淨利潤卻僅155.22萬元。此外,2016-2017年,其員工社保繳納人數分別為8人、10人。

2015年7月8日成立的成都思澤,2016年,營收高達4.85億元,淨利潤卻僅124.97萬元。此外,截至2016年底,成都思澤實繳出資額為0萬元;2016-2017年,其員工社保繳納人數分別為2人、1人。

木受繩則直,金就礪則利。上述種種問題擺在面前,在市場的探照燈下,金田銅業或將迎來一場“大考”,《金證研》滬深資本組將繼續保持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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