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湧
我的手指接過你的吻
鴿子從我的指尖起飛
自由的靈魂
在無盡的地域中刺痛
所有在地底的生命
以及暗道中奔流的溪水
乘著鮮活的方向垂入天際
海水捲走追日的神靈
與其私奔
那些擁入的好運
以及被放飛的自由
成了暗湧
當它們經流此地
復反著陌生而熟悉的路
陳虛炎淺評：說到底，我還是個不稱職的詩評人。這首朦朧詩，咋看只是一首普通的情詩，然而我讀了不下7，8遍，仍未能理解詩歌中“暗湧”的象徵。是詩歌太朦朧而晦澀嗎？還是我的邏輯思維在這裡派不上用場了？作者似乎在寫愛情，又似乎在控訴與愛情相關的某類情緒，如果將鴿子作為“自由的靈魂”之象徵，那聯繫上文，此處鴿子合理的解釋便是代表渴望自由的愛情。那麼無論如何，之後的“地域中刺痛”也好，地底的生命也好，暗道中奔流的溪水也罷，都該是阻礙自由的因素，或者是得不到自由之物。而海水作為所有暗流的匯合，它應是最自由的了！捲走的追日神靈又代表什麼？夸父麼（一個莽夫，或者男權主義的象徵）？與其私奔，是詩人與夸父私奔，還是大海與夸父，抑或詩人與大海（可能性最大，既然是暗湧，自然是奔流入海）？似乎都難以圓滿解釋。我只能退而求其次，思索關於愛情中“暗湧”一詞可能的象徵，不像是激情，至少此詩中不會，也不像是噴薄欲出的濃重之愛意，這與詩文中很多表意是矛盾的。那麼會不會是詩人因曾經受過的傷害，而在獲得新的愛情後，反湧而出的“毒素”，比方說，曾經過於美好的願望，因破滅而殘留的心理陰影，或者曾經體驗過壓抑而無奈的感情，又或者是害怕失去新的感情而滋生的不安和恐懼。對於女性而言，愛情中某些必經環節，的確會依據過去不好的經驗，而生出疑慮和不安。每當這些暗流（負面情緒和包袱，也就是詩人認為的阻礙其愛情自由的種種因素）流經“此處”，也確實如同“復反著陌生而熟悉的路”，如此一來，詩人迫切渴望自由愛情的情結便可以得到解釋和理解了。除此之外，我真得想不到別的可能的更合理象徵了。只是若真如此，我當真要佩服詩人那不俗的詩心了，能將女性如此複雜的情思用如此短小的詩文表達至此，也真當是至臻境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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