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稻城我的夢

我的稻城我的夢

在整個世界裡,還有什麼地方有這樣的景色,等待著攝影家和探險家。

――約瑟夫·洛克

沒有人曾經告訴我稻城的葉子居然會在一夜之間就香隕變得稀落了。我們從成都出發的那天,在稻城的網友打電話說現在正是時侯,說他們正徜徉在一個夢一般的地方,萬畝楊樹林金黃金黃的,河邊的紅葉紅得喜人,就連平時難得一見的紅草灘也呈現出難言的壯麗,象極了天堂的顏色。

於是我繼續我的憧憬,那該是怎樣的一塊淨土啊,我十幾年來無邊無際的遐想不知滋長了多少個年少青春的夢。那年,英國作家希爾頓.詹姆斯在他著名的《消失的地平線》一書中用極其優美淡雅的文筆向世人描繪了一個東方中國的桃花源,一個充滿夢幻充滿詩情充滿牧歌的四園。如今這樣的世外桃源,我真的就要見到了嗎?如今這樣的世外桃源,是否還是當初的模樣?

可第二天我們在童話般的丹巴穿梭時,那邊的網友說稻城突然下起了大雪,開始我不以為然,甚至心裡還期待滿天飄雪的出現,那樣我可以看到紅紅黃黃白白更多色彩斑斕的世界。但沒等我從一片雪白的美好想像中回神過來,開車的古師傅就著實給我潑了冷水:下雪了,路難走不說,雪化了,葉子也落了。他攤開雙手錶情滑稽輕描淡寫的樣子卻讓我們多了一份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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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在500公里之外忐忑不安祈禱著。第三天傍晚,當我們翻過五座雪山長途跋涉到達陽光燦爛的稻城地界時,本來在海子雪山因高原反應頹廢得一塌糊塗的我一下子精神起來,但大雪過後的稻城並沒有給我任何驚喜的奇蹟,我們甚至已經看不到積雪的痕跡,經過紅草灘時,發現那片紅草地和我高原反應的感覺相差無幾,只有那片柔和的光線,籠在身上懶洋洋的愜意。萬畝楊樹林亦見不到滿眼的金黃,樹上寥落掛著一些枯黃的葉子顯得多少有點蕭瑟。其實,暖暖的夕陽斜射在滿地的落葉,以及楊樹拉長的疏影本身就是一幅很美的畫卷,遠處的雪山在陽光照射下熠熠閃光,雪山下的草地、草地上的牛羊、村莊那麼靜謐安祥,蜿蜒的小河從腳下一直延伸到雪山深處,河水清澈見底,可以見到水中各種形狀顏色的石頭。天空偶爾也有或成群的小鳥或孤單的大鳥盤旋飛過,不知道它們是不是在回家的路上。這時,有幾個小孩歡快跑來,他們純淨的眼眸中沒有陌生人之間的矜持和距離,也許是經過的陌生人多了,那種我們小時候怕生的心理早已消逝殆盡。我們給他們一些糖果、蘋果、餅乾,他們過多的需求讓那份寧靜只想看風景的心情變得落寞。

沿途我們還看到一批又一批的小孩,他們看到我們車經過的時候就舉起稚嫩的右手朝我們敬禮。我們停下來給他們拍照時他們就會上前要求一些零食,還對我們做出勝利V的手勢說“扎西德勒”(藏語,平安吉祥的意思)。我想起中央電視臺曾經播出的一檔節目:記者在調查孩子們說為什麼看到外地的車要敬禮時,孩子怯生生說這是學校老師要求的,他們老師說這些車上的客人基本上是來旅遊的,這樣可以給當地經濟帶來發展,讓他們早日擺脫貧困。孩子們的心靈是最純淨無暇的,我寧願相信,他們只是為了一個更美好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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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愛好攝影的老闆告訴我們,我們不過來遲了兩天,酒店總檯碩大的花瓶上正插著他前兩天在附近採來火紅的樹葉,我們只有羨慕的份。他又說其實縣城旁邊的傍河村的葉子還不會凋落,因為那裡地處河谷,且樹木比較古老高大。同時給我們看他前幾天拍的片子,滿樹斑斕的色彩非常養眼。

我們兩天後從亞丁返回去稻城傍河村。從國道柏油路拐進村道土路的那刻,飛揚的塵土讓我們嗅到原始最初的味道。經過了那片只剩下枯枝的楊樹林後,路旁出現了一片片綿延呈金字塔形狀的石堆,師傅說那是藏族祈禱平安幸福的“瑪尼堆”,頂上有個奇怪的架子,上面滿是布條和石塊,有的石塊和布條寫著藏文,頂端上是飛揚的旗子,一個半人高,錐形的架子,雜亂的各色布條竟隱隱透出一份神秘和感動。據說他們祈禱的時候是撿起石塊,拋上架頂,然後閉眼喃喃祈福,每個路人都會添上一塊石塊,拋得越高便越能代表許願能實現,而風把頂上的布條旗子吹向家鄉的方向時,神靈便會把祝福送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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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河村仿若一座古老的世外桃源,她的秀麗超乎我的想像:那些城堡一樣的藏式房子點綴在田野間,房子周圍和田野裡散落著許多高大的楊樹,在陽光的照耀下,金黃黃的樹葉閃閃發光,就象掛滿了珍珠。牛羊在田間悠閒晃盪著,後來一群黑色的小豬竟也加入。許是深秋了,很少有雨水降臨,小河水僅很薄地貼著地面溫柔地流淌。遠山不時變換著多樣的色彩,一陣風過來,雲朵漸漸散開,隱約可見山頂的積雪。

大人們在忙碌著收成青稞,臉上洋溢著豐收幸福的歡笑。一個小女孩一直跟在我們後面,不時也有另外的小孩加入或離開,她們面對鏡頭時並不羞怯,而是充滿了童真的好奇。我喜歡她們臉上那種燦爛若花的笑容,心裡固執地認為,這應該是一個沒有憂愁的美麗世外桃源。

我們後來主動拜訪了一戶藏民,儘管我們彼此間因為語言差異溝通得比較艱難,但可以容易感受到主人的滿腔熱情,只是大人們顯得比小孩矜持,任我們怎麼勸說都不肯給我們當場景模特,還好同行龍女的裝束與那樣的環境還算協調。而站在頂樓極目四周,感覺每一個角度都可以形成一幅色彩美妙的油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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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本應該留下等待傍河村的黃昏的,我們錯誤地認為稻城另外一端會更美,等我們趕到那邊後看陽光一點點在傍河村方向消隱,天空絢爛的晚霞照在無奈的臉上,心想這個遺憾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彌補。稻城相對我們來說不單是距離的遙遠,那種神秘的面紗總該是以緩慢揭開的方式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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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晨光也足可以讓我們興奮,我們耐著寒冷在山坡靜待太陽起床,等陽光一點一點光耀透亮雲彩,等陽光一點一點地瀰漫散開,心裡那種喜悅自然迸發成各種聲音。我想太陽一定是聽到我們來自內心的歡呼,當她們一點一點地塗抹群山、村莊、河流、樹木、公路、汽車、人群等等,心裡一定也是充滿歡愉。那時,躍動的晨光絢麗無比,我看見遠處嫋嫋升起的炊煙,我聽見鳥兒牛兒的叫聲,後來,有村民駕著拖拉機出村。那時我們車上正播放卡朋特的“在此等待”,極有磁性的聲音在這個未經雕琢的稻城小村上空迴盪著,似乎正訴說著她恆古遙遠的讖示,在微紅氤氳的煙雲中漸漸渺遠,模糊……

在這樣的地方似乎不能不提到宗教,我不是一個宗教信仰者,但我知道宗教在當地的藏民心目中是不可替代的,她們那種虔誠由不得你有半點的隨意散漫。我們抬腳跨過門檻,據說那門檻是菩薩的肩膀,踩踏是犯忌的。脫鞋去帽,以示對神靈的尊敬。寺廟的喇嘛也許沒有聽說過福建、廣東,但對他們所讀的在常人眼中非常拗口難以理解的經文釋義卻是爛熟在胸。離開稻城之前我們參觀了她的邦波寺,那時正是早課時間,那種肅穆可以讓你的心靈一下變得純淨。我不知道這個原為重山所隔,千百年來被人們所遺忘的角落中,自然的博大與聖潔薰陶著文化的深沉。他們祖祖輩輩生活在這裡,每天的虔誠誦經成了必不可少的內容,在邦波寺周遭年代久遠的參天大樹前感受她的歷史,任何人也會對這份高深玄妙的意念頂禮膜拜。而不是有大鷹鳴叫掠過上空,給寺廟更添幾分神秘。離開之前我緩緩地撥動著鑲在牆旁的上百個輪輪迴回千百年來帶著祈禱轉動的嵌銅轉經桶,我的夢隨著我的離去變得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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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城,似乎有你想要的一切,而你原先所不知道的一切,也會不經意出現在你的眼前,給你滿滿的收穫和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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