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衛和梁朝偉,28年的“相愛相殺”,前世欠下的“孽緣”?

2004年,第33屆香港金像獎頒獎典禮現場,作為最佳導演獎的頒獎嘉賓,劉嘉玲幽默的調侃了王家衛和梁朝偉兩個人:

我相信王家衛一定很愛梁朝偉,說是拍幾個月,一拍就四年五年,霸佔了我的時間。同樣一個好演員一定要愛上這個導演。我相信梁朝偉一定很愛王家衛,其他導演重金禮聘,他都不動容就是要拍王家衛。你們前輩子一定是欠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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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王家衛導演、梁朝偉、章子怡、張震等主演的《一代宗師》橫掃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女主角、最佳男配角、最佳編劇等12項大獎。

劉嘉玲略顯吐槽的調侃,成為了第33屆香港金像獎的最搞笑時刻,但是也一語道破了王家衛和梁朝偉的一段“孽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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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衛,出生於上海,5歲時隨父母移居香港。因為王家衛媽媽是一名狂熱的電影愛好者,因此他自童年起就對電影印象深刻。王家衛5歲時,父母帶他去電影院看了他人生中的第一部電影《浴室謀殺案》,雖然電影情節不適合兒童觀看,但王家衛至今仍然記得影片中只穿著內衣的女主角。

這是他對電影的初印象,也是電影在他心中萌發的小綠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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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識

而梁朝偉與王家衛的相識,始於《阿飛正傳》。

當時戲份並不多的梁朝偉,在《阿飛正傳》裡被王家衛導演“折磨”到回家哭了好幾次。因為,一句很簡單的對白,王家衛讓梁朝偉演了27遍;回家之後,梁朝偉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不會演戲,自己真的演得那麼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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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梁朝偉心情不好會喜歡打掃,所以梁朝偉在家一邊打掃一邊哭。

此時是1990年。在此之前,梁朝偉一直活躍在電視劇中。

梁朝偉在王家衛的打擊中,從電視劇轉到了大熒幕,學會了大熒幕上的表達方式。雖然白吃了27個梨子很令人震驚,但是梁朝偉依然在採訪中承認:是王家衛教會他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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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最終影片只有3分鐘的鏡頭,但是王家衛對於梁朝偉的認可度非常高,並承諾“一定要和梁朝偉合作”。

果然,1994年,王家衛找來梁朝偉和王菲,拍攝了經典的愛情電影《重慶森林》,在片中飾演警號633的梁朝偉也因此一舉拿下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男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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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梁朝偉和王家衛的合作密切了很多。

搭檔

1997年,王家衛開始籌拍《春光乍洩》,在圈內找了眾多的演員,一直沒有定下來。

當時王家衛找到梁朝偉,梁朝偉對於同性題材的電影沒有足夠的信心,所以不太情願出演;而王家衛則用了一招“瞞天過海”計謀,使用一份假的劇本將梁朝偉誆去了國外;等梁朝偉意識到事實時,已經登上了“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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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梁朝偉和張國榮將《春光乍洩》演繹的如泣如訴,梁朝偉也憑藉此電影獲得了第17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男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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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電影的另一個插曲則是劉德華。最開始張國榮的角色是劉德華的,甚至劉德華已經簽約了,但是一直等到電影開拍,劉德華才知道他被王家衛換掉了,他的角色是張國榮出演。

1998年,梁朝偉與王家衛正式簽約,成為了王家衛影視公司旗下的藝人。

2000年,王家衛召集了他認為必須合作的兩個人:梁朝偉和張曼玉,併為兩人量身定製了一部電影《花樣年華》。

不出意外的,梁朝偉依然與王家衛在拍戲中相愛相殺。

在一個吃飯的場景中,梁朝偉在王家衛的要求下,前後一共吃了26碗雲吞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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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怕的是,王家衛拍戲從來不會告訴你為什麼重拍,有什麼地方不滿意,他不說話。他只會讓你一次一次的重複,一次一次的重拍。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適應這種拍攝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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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曼玉在《花樣年華》現場變成了問題小姐,總在問王家衛為什麼。而梁朝偉則很有經驗的告訴張曼玉:你聽話就好,你去問他為什麼,他只會敷衍的回答你。

張學友在拍攝《旺角卡門》時,一個抬頭凝視的畫面,王家衛要求他重複拍了六十多次。最後王家衛勉強的說: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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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梁家輝在拍《東邪西毒》時,只知道自己演黃藥師,其他一概不知。與張國榮拍攝喝酒的戲份時,倆人整整喝了四大罈子白水。同樣也是在這部電影中,張國榮最開始的角色並不是歐陽鋒,在拍了20多天後,王家衛突然告訴他,他要另外演一個角色,而此前拍的劇情和場景還繼續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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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衛非常不喜歡現場反饋給演員,所以,整部電影到底講了什麼,可能只有王家衛一個人知道。而這種模式,也導致張國榮、張學友等人和他的合作慢慢減少了。

只有梁朝偉,成為了他的黃金搭檔。

摯友

梁朝偉就像王家衛的大哥哥,可以包容、理解王家衛的一切奇思妙想和毫無邏輯。

這一切可能只是因為兩個字:信任。

梁朝偉對於王家衛有足夠的信心,所以能夠完成他提出一系列要求;王家衛也對梁朝偉有著足夠的信心,所以有很多電影場景交給梁朝偉自由發揮——沒有劇本和臺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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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約

但是路也有盡頭,隨著梁朝偉淡出影壇許久,在共同走過28年後,2018年,梁朝偉和王家衛正式解約了。

很和平、很圓滿,兩個互相成就的合作伙伴,終於卸下了“搭檔”的角色,成為了生活中的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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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已經為影壇奉獻了很多精彩,《阿飛正傳》、《重慶森林》、《東邪西毒》、《春光乍洩》、《花樣年華》、《2046》、《一代宗師》、《擺渡人》。

而未來還能否看到兩個人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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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還是可以的。畢竟,王家衛一共拍了11部電影,只有《旺角卡門》、《墮落天使》、《藍莓之夜》梁朝偉沒有出演。也許哪天王家衛導演有了新的想法,梁朝偉依然還會在片場和他消磨上三年五年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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