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堂吉訶德》:桑丘說過那不是巨人那是風車


讀《堂吉訶德》:桑丘說過那不是巨人那是風車

讀《堂吉訶德》:桑丘說過那不是巨人那是風車

by 西子林

讀語文書,只記到了堂吉訶德大戰風車。

回頭細讀一下,才看到藏在堂吉訶德後面的桑丘。

桑丘是認識風車的,也說了那只是風車,但堂吉訶德不聽他說。

堂吉訶德自命為騎士,眼中只有巨人。

很快地,又一次,桑丘又質疑了,“先生,您講的什麼騎士,什麼巨人,真是活見鬼,一個都沒有啊——至少我沒看見啊,大概就像那天晚上的鬼一樣,都是魔術變出來的。”

堂吉訶德答道:“你怎麼說這話呀?你沒聽見嘯嘯馬鳴、悠悠號角、咚咚戰鼓嗎?”

桑丘答:“我只聽見羊的叫聲。”

桑丘是堂吉訶德的侍從,老堂第二次出征前專門喊來護駕的。

雖然對現實的東西認識的不少,但桑丘也是很容易被誘惑的。

堂吉訶德對桑丘的許諾是:“古時候遊俠騎士征服了海島或國王,總把自己的侍從封做那些地方的總督。我決不讓這個好規矩壞在我手裡,還打算做得更漂亮些呢。”

桑丘於是充滿期待地問:“假如我憑你說的什麼奇蹟做了國王,那我的老伴就成王后了,兒子也成王子了?”

堂吉訶德回答:“那還用說嗎?至少也是總督。”

好像很有名的寇爾列支說:堂吉訶德象徵沒有判斷、沒有辨別力的理性和道德觀念;桑丘恰相反,他像徵沒有理性、沒有想像的常識。

這應該只是一種說法。

事情也許沒有這麼簡單,也許比這要簡單。

就像范進終於中舉了一樣,後來還真的當上了一個海島的總督的桑丘曾說過一段話:“睡是解餓的糧,解渴的水,御冷的火,去暑的清風。”

至繁至簡。

但桑丘畢竟是配角,堂吉訶德才是主角。堂吉訶德是個怎樣的人、怎樣做、為何這樣做才更受注目。

堂吉訶德是個很有幽默感和很有表達力的人,類似“這個世界專壓抑才子和傑作”“我的服裝是甲冑,我的休息是鬥爭”“美人應該舉止安祥,並且為小事大笑也很愚蠢”“一個好人只要不是奇形怪狀,靈魂上有我剛才講的種種美德,就能動人和讓人愛慕”這樣的話,一串接著一串。

有幽默感的人通常是比較有智慧的人,善於學習,善於瞭解新事物,因此將這樣的人與脫離時代,乃至衝上前與風車戰鬥連在一起,也是一個很矛盾的現象。也因此,《唐吉訶德》並非寫實小說,而只是虛擬故事和幻想小說,至少應是兒童比較喜歡的類型。“真實的”堂吉訶德也不一定就是那樣的人,只是作者塞萬提斯想讓他是那樣的人罷了。

塞萬提斯的確是也意識到這一點的,因此在開篇不久就找了一個臺階,圓了一下自己的說法:“總之,他已經完全失去理性,天下瘋子從沒有像他那樣想入非非的。”到這個程度,堂吉訶德遵循的自然就不是一個騎士的邏輯,至少不是一個“正常”的、普通的騎士的邏輯了。

作家多是感性的。不一定有多少道理。他想那樣寫,就那樣寫了。換個人設行不行?未必不可以。

話再說遠點,說是主人公有幽默感,其實是作者本人有幽默感,《堂吉訶德》書中就用了大段的篇幅討論與騎士有關的各種作品。借神父之口說道:“啊呀!白騎士梯朗德原來在這裡!老哥,拿來給我。我覺得這部書趣味無窮,很可解悶。……可是,話又說回來,作者故意捏造這麼許多荒唐無稽的事,就該發配到海船上去,做一輩子苦役。”

這可不就是作者在提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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