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演是顏丙燕,我認為她和郝蕾都屬於我國70年代出生的女演員中,演技最頂尖的一撥。
夜深,女人摸進老公的睡衣裡,想激情一番;他卻冷淡地拒絕,真沒意思。
第二天搬家,老公馬學武誇讚兒子行李扎得好,父子倆感情不錯。
妻子李寶莉在樓下對搬運工破口大罵:坐地漲價,是欺負鄉下人沒見識嗎?
父子倆在樓上,聽見寶莉在樓下自稱老子,她一向如此粗鄙。
馬學武從陽臺往下看,寶莉喋喋不休,試圖省下一點搬運費。
寶莉似有所覺地抬頭看,馬學武立刻像縮頭烏龜一樣躲起來。這是一個懦弱的男人,所有斤斤計較都由妻子出面。
咳咳,看了第一幕,立刻明顯感覺到,妻子沒文化,很粗魯,丈夫是個戴眼鏡的文弱書生,他倆根本不般配。
鄰居不鹹不淡地來了一句,明顯是嫉妒李寶莉一家可以搬走。
出發時,司機略感奇怪地看了寶莉一眼:通常來說,跟車的都該是男主人,怎麼這戶人家,忙前忙後的是這潑辣婦人?
馬學武騎自行車載著兒子慢悠悠的,寶莉經過大聲打招呼。她的頭髮鬆鬆垮垮地挽起來,滿面油光,馬學武只低著頭裝作沒聽見。
寶莉驕傲地指揮搬運工,坐電梯上13樓。馬學武升任國企的廠辦主任,分得這套新房,生活品質有所提升。
搬運工把新家的地磚刮花了,李寶莉罵罵咧咧地蹲下來擦拭。她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新生活,卻不知道接下來的命運是多麼殘酷。
行李都搬完了,馬學武給工人們遞煙買汽水,以示犒勞。
李寶莉急了:剛才工人坐地漲價,由她來爭執;完事兒了,馬學武來做好人。工人是收了費用才辦事,馬學武何必充大頭裝大方呢?
她呀,句句都是實話,卻說得太難聽,也不分場合。
李寶莉這麼一吼,兒子嚇得躲在爸爸懷裡,他目睹過太多次這種場面。
搬運工忍不住嘲諷馬學武:虧你大小是個幹部,竟在老婆面前唯唯諾諾;還不如我幹體力活,家裡老婆溫順服帖。
寶莉聽了這話,衝出門要跟人幹仗,馬學武根本攔不住。
李寶莉曾經也是廠裡的工人,只不過學歷低下崗早,家裡能住上這麼好的電梯房,全靠馬學武。
她想與丈夫舉杯慶祝,對方卻意興闌珊。
寶莉讓兒子背幾首新學的詩,兒子看爸爸臉色不悅,就不願意背。
寶莉揪著兒子的耳朵感嘆:兒子果然都聽老子的,媽媽的話根本不管用。
她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對單獨的廁所、廚房都很滿足。
是啊,從前一家三口擠在一個房間裡,上公廁、做飯要跟鄰居搶廚房,每天都是瑣碎的不愉快。
馬學武沉默不語,寶莉嘟囔著嫌丈夫小氣。她說話難聽、動作粗魯,但沒有惡意,同時以為對方能理解她的本心。
馬學武卻突然拋下一句“離婚”。寶莉看著丈夫出門的身影,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李寶莉的閨蜜開著豪車,來到擁擠的漢正街小商品市場,李寶莉下崗後就在這兒打工賣襪子。
老闆吐槽,李寶莉請假好幾天,精神萎靡,沒了以前的勁頭。
閨蜜請寶莉喝茶,她差點又為一杯茶的價錢,跟服務生吵起來。
嫁給大款的閨蜜勸住她:別這麼斤斤計較。
閨蜜摘下墨鏡,右眼被丈夫打得淤青。大款終日鶯鶯燕燕,爭吵就是家常便飯。
李寶莉哀哀地哭,閨蜜以為她心疼自己,連忙安慰她:沒關係,我也把老公抓花了臉,還得了錢,沒吃虧。
李寶莉這才罵出來:狗日的馬學武,升官發財就想離婚,想得美!
閨蜜去寶莉新家一看,繁忙的馬路縱橫交錯,有如放射線一樣由樓下的花壇散開來。
閨蜜勸她:要離,就把票子房子都抓在手裡;要留,就想想怎麼把丈夫的心收回來。
閨蜜本身呢?她選擇了吵,但總有一個尺度;終歸是在忍,為了富足的生活。
李寶莉當然是要保護這個家,她默默收走了沙發上的被子,希望丈夫今晚能回房睡。
馬學武像沒事人一樣上班,門衛尊稱他“主任”,春風得意。
廠裡的工會在排演節目,這種安排福利活動的閒職,大多是女同志在做。其中一位年輕員工周芬,無論身段面貌都是出挑的。
廠辦要加班,馬學武請工會幫忙,第一次與周芬有了接觸。
李寶莉在市場賣襪子,爽快麻利,總是偏幫著女扁擔何嫂子,給她介紹生意。
為了幫助何嫂子,她直接要求男扁擔讓一讓;一張鋒利的刀子嘴,卻對弱勢的人富有同情心。
地痞收保護費,寶莉讓何嫂子先走,自己幫忙解決。
寶莉與混混頭子建建相熟,他總是笑眯眯地看著她。
此時李寶莉還是個頗有姿色的少婦,建建暗戀她卻無法更進一步,因為她是有夫之婦。
馬學武這邊情況就不同了,他與周芬加班到深夜。
吃宵夜時,清純的周芬臉上帶著崇拜的表情,聽馬學武吹噓自己的成績。他手裡抓著小龍蝦,嘴上的紅油還未擦乾淨。
李寶莉失魂落魄地坐在家裡,留著飯菜等待丈夫回來。
她翻看家庭相冊,暗下決心,不能讓這個家散了。
周芬的綠茶氣質初現,柔弱的姿態讓馬學武色心癢癢。
工會同事提醒馬學武早點回家,人人都知道他家裡有悍婦,惹不得。
馬學武回家,李寶莉應門,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她跪下來為他脫襪子,第一次放軟自己的態度。
兒子哭著求爸爸不要離婚,必定是李寶莉教的。
馬學武憤怒:大人的事不該牽扯到孩子身上。但他一如既往地,沒有說半句重話。
他躲在浴室裡,聽見李寶莉在客廳摔東西,罵孩子。她的脾氣壞,稍有不悅就大吵大鬧,哪有一點女性的柔美?
果然是沒文化,真可怕。
與李寶莉截然相反的周芬,祝馬學武生日快樂,她低著頭含羞帶笑。
寶莉察覺到可疑:馬學武經常加班夜歸,今晚卻突然打電話來報備,肯定是心虛。
正在做美容的閨蜜聽了這情況,特別擔心。她瞭解李寶莉的性格,怕這傻女人犯下不可挽回的錯誤。
李寶莉給放學的兒子送錢,讓他去閨蜜家住。今晚,她要抓姦!
從廠門口開始跟蹤,她發現馬學武跟周芬一起挑水果,一點都不避忌。
最後,她眼睜睜看著丈夫,和周芬走進賓館開房…
李寶莉無力地坐在街角哭泣:丈夫真的有了異心,對方比她年輕、漂亮、體面。
她振作起來,在賓館前臺撒了個謊,套出了房號。
電視里正在播《新月格格》,像李寶莉這樣規矩的女人,永遠想不明白:那一小撮年輕女孩,為什麼非得巴著有婦之夫,睡別人老公就這麼有意思?!
寶莉站在鐘點房門前,聽見周芬那銷魂的嬌吟。
她像火山爆發一樣,抄起滅火器就要砸開門,將狗男女抓姦在床!
就在這時,一對母子下樓,他們的對話點醒了李寶莉:今天她要是砸開了這道門,這個家就必定散了,兒子該怎麼辦?
於是她忍住火氣,到樓下報警,舉報馬學武嫖娼。
李寶莉打車逃離現場。司機看她情緒激動,便問候一句;她沒好氣地痛訴,淚流滿面。
儘管不喜歡這個李寶莉,此時卻覺得她非常可憐,她雖然粗俗沒文化,可她也是有尊嚴的。丈夫揹著她跟別的女人鬼混,豈不是對她最大的侮辱?
警方把這事兒反映到單位裡,李寶莉裝作自己毫不知情,大度地原諒丈夫。馬學武像鵪鶉一樣縮在旁邊,他好不容易得來的主任之位,就這樣丟了。
李寶莉領著丈夫回家,同事們竊竊私語,都在看馬學武的笑話。
同樣有家庭的周芬,則直接丟了工作。
擊退小三,李寶莉的生活似乎恢復平靜。漢正街也發生了大事:建建與人鬥毆,下手太重,被判刑十幾年。
馬學武回到車間做技術員,沒了主任的神氣,像從前一樣聽老婆的話。
李寶莉命令馬學武換下骯髒的工服,做客的閨蜜瞪了她一眼:男人越沒本事,越要面子,整天在外人面前被老婆呼喝,馬學武心裡肯定難受。
表面上是原諒了馬學武,但李寶莉心中怨氣沖天,時不時就指桑罵槐地諷刺丈夫喜新厭舊,他只是保持沉默。
兒子心疼爸爸,便拉著他提前離桌。
馬學武還不忘記招呼閨蜜慢慢吃,他是一個要體面的人,即便場面是如此尷尬。
閨蜜與李寶莉無所不言,提醒她要給丈夫留點面子,日子才能過下去。
聽說是李寶莉報的警,閨蜜嚇壞了,因為她看出了李寶莉沒預見到的嚴重後果。
李寶莉是武漢城中賣菜人家的姑娘,家境貧寒但長得美,年輕時也很受歡迎。她嫁給外縣來的窮小子馬學武,總覺得自己低就了鄉下人,言談間總帶著不自覺的鄙視,這就是婚姻裂痕的源頭。
典型的鳳凰男娶了本地媳婦的故事。
閨蜜讓她清醒點,既然是一家人,就別分什麼城裡人鄉下人。好漢不提當年勇,從前李寶莉是待嫁的姑娘,如今是黃臉婆,是時候把姿態放低了。
李寶莉對丈夫的蠻橫,兒子都看在眼裡。他從小由爸爸輔導作業,父子感情深厚,寶莉就像一個多餘的人。
這夜,馬學武勉強地交床上作業。他在賓館裡把周芬搞得嗷嗷叫,在老婆身上就不行了。夫妻生活越是不和諧,李寶莉就越急躁。
第二天,馬學武突然把鄉下的老孃接來新房,李寶莉冷臉相對,沒好氣。
馬學武是獨子,終於住上電梯房,想接寡母同住,也是合理的。
李寶莉卻覺得自己被耍了:原來昨晚丈夫勉強同房,是為了鋪墊“今天自作主張接來老孃”。
她的反擊是:嘲諷丈夫的X能力太差…
李寶莉不願意與婆婆同住,她不希望任何人來瓜分這剛剛到手的、來之不易的幸福。
但從馬學武的角度看來,這房子是他掙來的,自己老孃當然可以住!
婆婆在客廳聽見了這一切,氣氛極度壓抑。她大老遠來到武漢,以為兒子出息了能讓自己過好日子,卻鬧得雞飛狗跳。
老太太默默提著行李離開,馬學武衝出門去追,李寶莉氣得在廚房裡摔了碗。
婆婆沒走遠,她坐在樓下角落裡哭呢。
孫子跟上來抱住她,要奶奶留下。這一家四口裡,沒有一個人是向著李寶莉的。
老人小孩哭哭啼啼的,李寶莉忙著給婆婆鋪床,馬學武在發怔,他覺得這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
第二天上班途中,馬學武突然調轉方向。
他找到思念已久的周芬。綠茶見舊情人,一點都不擔心被丈夫發現,反而很淡定,這就反映出她的過去:到底經歷過多少位主任了?
馬學武覺得自己墜入愛河,想跟周芬重續舊情。
周芬卻冷淡地回答:馬學武是個好人,卻不懂女人。
他已經被調回車間做工人,不再是馬主任,周芬怎麼可能再跟他睡覺,他以為自己是吳彥祖嗎?!小三喜歡他長得帥嗎?!
一句話,周芬想睡是主任,又不是他馬學武。沒了主任的頭銜,還想睡?想多了吧?
馬學武上班遲到了,遇上廠長正安排裁員任務。
廠裡效益不好,下崗名單中,檔案裡有汙點的馬學武首當其衝。
馬學武受到了終極打擊,一言不發離開了工廠。
這天的武漢,煙雨濛濛。
廠長找到賣襪子的李寶莉,她以為丈夫又開房被抓。
卻沒想到這狗日的馬學武,竟然跳了橋!
他留下簡短的遺書,拜託老孃照顧孩子,讓孩子自己好好努力。字跡被雨水浸溼而模糊,馬學武就這樣撒手而去。
李寶莉不敢相信地往後翻,丈夫竟然沒有在遺書裡給她留下半個字!老馬是有多恨她?
殯儀館裡,婆婆哭得撕心裂肺。
兒子撲到李寶莉身上又踹又咬,恨李寶莉逼死了爸爸。
李寶莉卻一滴淚都沒有流,反正馬學武死前是一個字都沒有留給她。
閨蜜將這一切歸結在新房的風水:樓下馬路縱橫,像利箭一樣射向李寶莉的新家,是萬箭穿心的凶宅。
倔強的李寶莉不認同:馬學武將擔子撂下,她就偏要肩負起來,發出萬丈光芒!
婆婆護著孫子,李寶莉對自己的兒子,從此是罵不得說不得。
李寶莉不認為自己該為馬學武的自殺負責:下崗的工人千千萬萬,她也是其中一員,都是硬著頭皮繼續向前走,要都像馬學武這樣軟蛋,社會不都崩潰了嗎?!
李寶莉把心一橫,辭了薪資微薄的工作,要靠一己之力支撐家庭。
她向何嫂子學習,做一個女扁擔,雖然辛苦,但多勞多得。
何嫂子也忍不住感嘆:女人跟男人不一樣,壓力讓她們的脊背變彎,但無法折斷她們的生命。
何嫂子建議李寶莉:挺起胸膛,把自己收拾得乾乾淨淨,做個勤快的女扁擔,收入其實還可以!
就這樣,寡婦李寶莉搖搖晃晃地挑起扁擔,學習怎樣平衡、怎樣護著客人的行李,一單一單賺取10塊錢的酬勞。
一天結束,她把收入如數交給婆婆買菜,自己連飯都吃不下,累得倒頭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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