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金金
- 生命是什麼，是四季更替？是生死輪迴？是那個愛你如生命一般的人？還是我們為什麼要活著？ ——董卿
2019年末，一場突如其來的疫情席捲中國的時候，有一位老人也悄然離開了這個世界。
她，是我的奶奶。
此後，在那個遙遠的小山村裡，再也沒有一個人能讓我們牽掛了。
01
第一次見到奶奶那會兒，我是以她孫子女朋友的身份。像所有第一次見家長的年輕人一樣，那會兒我們並不相熟，當奶奶用濃重地方口音和我聊天的時候，其實大部分我都沒太聽懂，架不住奶奶的熱情，只能傻傻的跟著打哈哈，但奶奶爽朗的笑聲我一直記得，那時候就想啊，這個老人家笑起來可真好看。
奶奶性格開朗，為人通透豁達。這些年，村裡幾乎已經沒有年輕人了，剩下的人多已是耄耋之年，村裡索性連汽車也不通了。有時候家裡人想接老人出來，但奶奶並不願意，她總說呆在村子裡自在，或許是因為這個小山村裡有她閉著眼睛都能摸到的土地吧。
因為如此，每次回去，奶奶那裡是一定要回的。她總是會把壓箱底的好吃的，一股腦的都翻出來給我們。大部分東西，奶奶自己都沒開封過。
你能想象嗎？奶奶的三個孫媳婦，包括我在內，每次回老家，最愛去的就是奶奶的那個小房間。奶奶的那張大土炕，總有我們的地方，那裡總是乾乾淨淨，暖暖和和。以至於我們幾個孫媳婦聚在一起的時候，口頭禪經常是“走，去奶奶那裡開小灶。”
02
2015年的時候，我在老家坐月子，婆婆因為扭到腰不得不住院休養，公公也跟去照顧。偌大的院子裡，只剩一個初為人母的我，外加一個多月的需要哺乳的小嬰孩，那個時候是奶奶一直陪著我們。
她不讓我碰冷水，幫我們洗衣服，給我做一切我喜歡吃的東西。怕我一個人晚上害怕，搬過來與我同住。奶奶身體健 朗，唯有耳朵不太靈光，但神奇的是，每當半夜孩子哭鬧的時候，她總能第一時間醒來，接過小傢伙，讓我多休息。
那是我這輩子最惶惑的一段時光，在那些漫長的時光裡，最讓我心安的是奶奶每天進出的腳步聲。
03
去年，我們回去看她，奶奶大清早就起來守在她的小灶前，認認真真的給我們烙煎餅，倒了好多的油在裡面，奶奶不知道的是，我們已經不再是小孩子，也不再喜歡吃這麼油膩的食物了。而她，卻還總是想著把最好的東西給我們。
在外的日子有一次聊起奶奶，我跟老公說，你的童年一定很幸福，因為你有這樣一位奶奶。而我，有幸分到了這幾年與奶奶相處的時光，才知道原來奶奶真的不是書上的一個名詞，真的有被奶奶寵愛的小孩。
04
奶奶這輩子沒讀過什麼書，也不識得幾個字，但歷經人過生大風大浪的她，有著獨特的睿智與豁達。如今她不在了，自此以後，再也沒有一個人會在村口迎接我們回去；再也沒有一個人會早早的起來給我們做煎餅；再也沒有一個人跟我們爆料她孫子們的糗事；再也沒有一個人偷偷的跟我們聊村裡的家長裡短。
是的，我們終將不得不送她遠去。有人說，我們何必為了人生的片段而哭泣，我們的整個人生都催人淚下。但我想，奶奶她是不希望我們太悲傷吧，畢竟這輩子她帶給別人的都是笑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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