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戰過後,病毒肆虐,百年前的好萊塢如何挺過影視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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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3月12日,美國殿堂級演員湯姆·漢克斯及夫人宣佈感染新冠肺炎,成為明星中第一個公開確認的,在影迷群體中投下一顆震撼彈。這當然不是新冠對電影界的第一波衝擊:國內影院已經閉門歇業近兩個月,不久前好萊塢大片也開始紛紛撤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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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的國民偶像湯姆·漢克斯,圖源:Wikimedia Commons

若將眼光放遠,事實上這也不是電影業第一次面對全球傳染病的威脅。早在一百年前,美國電影人就已經開始了他們的戰疫行動,只不過連他們自己可能都忘了。今天,記譯君就帶大家回顧當年西班牙流感對美國電影業與好萊塢的巨大沖擊,看看百年之間,在同樣席捲全球的無情病毒面前,有什麼變了,又有什麼是似曾相識。

西班牙流感——一戰後的無聲死神

1918年秋天,第一次世界大戰接近尾聲,世界似乎就要回歸一種正常狀態,經濟也呈現蓬勃向好趨勢,整個美國自然開始瀰漫一股樂觀的氛圍。然而誰也沒有想到,戰爭的死神被送走了,卻又悄悄來了另一位死神,還是無差別攻擊的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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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人歡慶一戰結束,圖源:Wynning History

從歐洲戰場返鄉的美國大兵們,回到了祖國的懷抱,卻也同時帶來了致命的西班牙流感。西班牙流感大致可分為三波,第一波1918年春天便開始流行,在美國也有發現,只不過彼時差不多就是普通流感;而同年秋天這次,則是死亡率最高、影響美國最為嚴重的一波;最後一波直要到1920年春才消退。

等疫情完全結束時,西班牙流感在全球已經奪去數千萬人的生命,僅僅在美國便有近70萬人喪生,超過美軍在一戰中損失人數的五倍,甚至比美國在整個20世紀所有戰爭中犧牲人數的總和還多。可以說,西班牙流感在百年前引起的混亂與災難,比起今日的新冠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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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流感爆發時的簡陋醫院與病患,圖源:Wikipedia

好萊塢面前的“流感考卷”

而彼時,電影在美國還算是新興產業,處在一個與今天不太一樣的情形:各製片廠們才搬遷到洛杉磯不久,來到廣闊新天地、可以遠離被愛迪生起訴侵犯專利的煩惱,好萊塢的造夢工廠剛剛預熱啟動;同時,那會電影還都是默片,正慢慢從最初的奇觀轉向大眾娛樂的文化商品,對其社會地位與功能的爭辯也是方興未艾。顯然,後來主宰好萊塢的大片模式與明星體系在那時尚在萌芽階段。

這時出現的西班牙流感,對處在朝陽階段的美國電影業來說,不啻為一記晴天霹靂。自病毒於9月從美國東岸波士頓登陸開始,東岸的電影製作活動首先完全停擺;隨後流感一路向西,於10月達到高潮,最終在1919年1月徹底席捲全國,據報道加州60%的電影生產活動也被迫停止。無奈之下,各大發行商也不得不聯合發佈聲明,暫停電影發行一個月,從10月中到11月中沒有發行任何一部新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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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8年時洛杉磯的日落大道,圖源:Martin Turnbull

流感除了導致電影拍攝的暫停,事實上對電影工作者本身的生活與生命造成了嚴重影響。在停工期間,許多電影業者或演員因為沒有收入,不得不轉往其他行業尋求工作。經歷了新冠的大家一定可以想象在如此疫情中找工作的困難程度。

西班牙流感肆虐下的演員們

比失去工作更糟的自然是生命健康受到威脅。湯姆·漢克斯夫婦在這次新冠疫情中中招再次說明,病毒的傳播是不會挑人的。西班牙流感還不像新冠,新冠主要對中老年人較為致命,這波流感則讓很多青壯年也倒了下來,不少默片演員、導演、工作人員被奪去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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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片時期美國的銀幕女神之一麗蓮·吉許,圖源:Wikipedia

奧斯卡終身成就獎得主、曾與美國電影之父大衛·格里菲斯合作《一個國家的誕生》、《黨同伐異》等經典的麗蓮·吉許(Lilian Gish),便在自己的回憶錄中記下了流感時的緊張情形,她所在的格里菲斯工作室有5名工作人員因流感去世。在病毒環繞下,吉許本人也沒能免於感染,所幸她最後撐過了這次大劫。

同樣在感染後倖存下來的,還有與吉許同年出生的第一任“美國甜心”瑪麗·碧克馥(Mary Pickford)。碧克馥亦是由格里菲斯發掘,很快成為銀幕上最受觀眾喜愛的女孩。1918年10月,她與母親成立了電影公司,從而完全掌握了自己電影的製作的每個步驟。然而很快,碧克馥也遭遇了流感噩夢。或許是因為個性無畏,在感染後碧克馥仍不顧醫生建議繼續工作,最後竟然也痊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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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甜心瑪麗·碧克馥,圖源:wvtf.org

還有一位從流感中倖存下來的人不得不提:迪士尼的創辦人沃爾特·迪士尼。流感爆發時他才16歲,甚至還沒有跟電影圈扯上關聯。有趣的是,對迪士尼來說病毒可能並不是全然的不幸,反而可能救了他一命。當時的迪士尼一心想參軍去歐洲作戰,結果去之前發現被感染,不得不待在美國休養,反而避開了戰爭的修羅場。

美國影院眾生態

當然,能夠痊癒也是一種幸運,畢竟沒有人知道會發生什麼。在兇猛的疫情面前,拍電影的心慌慌,看電影的當然也不例外。為了保命,很多人自然會主動避免看電影這樣的公共娛樂,比如舊金山的電影觀眾人數在官方出臺禁令前就直接減少了一半。在記譯君看來,人同此心,這種惜命的心態與春節前夕我國的觀眾並沒有太大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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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感中戴口罩的舊金山警察,圖源:The New York Times

對觀眾來說,損失的是日常的生活娛樂、精神享受,可對影院業者來說,影院無法正常運行就是個災難性打擊了。歇業所造成的損失據估計超過4000萬美元,以當時的標準看來已經非常驚人。美加地區總計有80%的影院被迫停業,時間則從一禮拜至兩個月不等。

這次新冠,出於公共衛生考慮,我們對關閉影院其實沒有太大爭議。然而在百年前的美國卻並非如此。由於病毒傳至各地時間不同,各地影院歇業的時間也各不相同,什麼時候歇、歇多久都是當地政府視情況作出的決定。當時的影院還未形成今日的院線制度,很多都是獨立小影院。停業一個禮拜,對它們來說還沒太大影響;可要是停兩個月,很多影院恐怕就很難撐住了。因此,對影院應當在戰“疫”行動中扮演什麼角色,開始產生一些不同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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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影院如今也陷入危機,圖源:每日頭條

當時的美國影院對這個問題大致有三種典型的反應。第一種,是積極主動配合政府防疫,譬如洛杉磯的一些影城,甚至還利用空場的時間改建影院,使其更加符合衛生標準。由此,電影界博得了社會的讚賞與認可。第二種,則是質疑政府的決策,為何只封閉電影院而不關閉有些商店或酒吧?要禁止公共活動便應該一視同仁。

這兩種反應我們今天都還可以理解,但第三種聲音就有些特別了。一些電影工作者呼籲不應該關閉所有影院,因為影院還可以發揮社會教育的功能,譬如播放防疫教育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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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課堂上觀看教育影片的學生,圖源:The Conversation

其實在今天,我們還可以看到各種各樣的教育影片,只不過這些影片的放映空間大多早已從影院的大銀幕轉移到了線上,或是教室和博物館之類的地方,傳統的影院則完全成為商業放映的場域。當然,這種轉變在流感發生之時已經在進行,電影人的這一願望只能是特殊時期的權宜之計,當病毒消失,教育影片也必然隨之消失在電影院。而這個權宜之計到了現在,也失去了立論根基,因為公共衛生教育早已可以藉由無遠弗屆的互聯網進行。

病毒對美國電影業的威脅在1919年春天之後逐漸淡去,但它所帶來的恐懼還深深印在人們心裡,慢慢開始進入影院的人不少習慣繼續戴著口罩,儘管有些影院老闆對此不以為然。或許1920年上映的碧克馥影片《樂極生悲》(Pollyanna)中的一個場景是對此最好的一個註腳:片中碧克馥在火車站打了一個噴嚏,結果所有離她10米內的人竟然全都四散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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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克馥1920年的電影《樂極生悲》海報,圖源:Wikipedia

結語:美國的選擇性遺忘

在一個世紀前,我們的科學對病毒仍是一知半解,很多年來大家都不知道究竟帶來流感的病原體是長什麼樣子。然而或許也正是因為這種對未知的極度恐懼,以及由此產生的應激創傷後遺症,西班牙流感在此後的美國似乎成了一段被遺忘的歷史,罕有成為文學或影視作品的主題,最多也只是像上面提到的碧克馥的段子一般,偶爾出現提醒著人們那曾經徘徊心底的陰影。

而一百年後的我們,又會如何記憶現在經歷的一切?就讓我們把答案交給時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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