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廁所英雄》:父權奴役下的“第二性”,女人只能像男人一樣生存


《廁所英雄》:父權奴役下的“第二性”,女人只能像男人一樣生存

提起“廁所”,或許每個人對它的存在都已經習以為常,但是對於某些地方而言,廁所的問題無異於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儘管這部由什裡·那拉揚·辛執導,阿克謝·庫瑪爾、布米·佩德卡爾主演的印度女權主題影片——《廁所英雄》在豆瓣的評分只有7.2,然而這部片卻不能夠僅憑豆瓣分數的高低來作評判。這部電影的閃光之點,就在於將現代文明掩飾下的糟粕一點一滴的挖掘出來,赤裸裸地呈現給每一個人看,而這部電影的中心意旨是圍繞著“女權”而展開的,“廁所”是女權運動爆發的直接導火索。

男女平等的觀念雖然早已經深入人心,但是在某種程度上的歧視,女性的平等權,仍然處於一種相對困窘的地步,相較於被動的接受平等,往往主動爭取更能夠喚起人性的良知,而《廁所英雄》就是這樣一部偉大的電影。

《廁所英雄》:父權奴役下的“第二性”,女人只能像男人一樣生存

幸福的開始,是建立在謊言的基礎之上

影片中的女主賈婭出身於一個上等人的家庭,接受過高等教育,對社會中存在的種種不平等事件,都有著與安於接受現實的普通婦女所不同的新式思想;而男主凱沙夫則只是一個普通車行的小老闆,已經到了適婚高齡的他,由於神職父親的指示,他不能隨便婚娶,只能跟一位左手長有兩個拇指的姑娘結合,才能夠避免神諭的災難。

而後在一次乘火車去送自行車給客戶的途中,凱沙夫邂逅了這位命中註定的姑娘,儘管從一開始兩個人因為“三觀”的不合,情感上經歷了一波三折,但所幸最後他們的愛情還是取得了圓滿的結局。

但是,正如我們所常說的那樣:

婚姻是愛情的墳墓

對凱沙夫和賈婭而言,所有關於幸福憧憬的開始,都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一種寧靜罷了,因為從最初他們的結合,就是建立在謊言的基礎之上,為了能夠在一起,打破神諭,凱沙夫和賈婭用“假肢”換得了神職父親的認可,然而…..這不過是噩夢的開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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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婚的第二天,賈婭被尿壺協會的婦女早早地叫醒,“邀請”她一起去野外解決生理問題,直到此時,賈婭才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凱沙夫家竟然沒有廁所。凱沙夫則認為,沒有廁所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婦女們結伴去野外方便也是一件很正常不過的事情,然而在接受過高等教育並且從小就住在有廁所的家庭的賈婭而言,一切看似正常的表面下,實則是一種無法想象的人性道德與社會價值觀的扭曲。

他們的婚姻因為廁所的問題,開始出現了矛盾。

而為了挽回婚姻,凱沙夫開始了圍繞“廁所”展開了一系列與人性道德和社會價值觀念的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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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婚後的第二天,他跟神職的父親提議,在家裡修建廁所,他的父親認為,在家修建廁所是對神的不敬,於是以絕食的方式駁回了凱沙夫的請求;

在第四天,凱沙夫則帶著賈婭去了一位行動不便的老人家裡,假裝慰問,實則是為了賈婭能夠順利如廁而進行的“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設計,然而這也並非長宜之計;

而賈婭為了能夠跟凱沙夫在一起,也明白了凱沙夫為他所做的一切努力,於是在現實與婚姻面前,她選擇了妥協,然而妥協之後,現實卻給她澆了一盆冰水,當她在野外方便的時候,不幸被自己的公公撞見,兩人的矛盾再一次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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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平息矛盾,在朋友的建議下,凱沙夫帶著賈婭去路經村口短暫停留7分鐘的火車上方便,問題終於得到了緩解,但是好景不長,一次賈婭在方便結束後,因為廁所被堵,錯過了下火車的時間,於是賈婭帶著生氣與失望回到了孃家,並拒絕與凱沙夫見面,再加上“假肢”事件被神職的公公發現,他們之間的矛盾進一步惡化。

而為了勸賈婭能夠回心轉意,凱沙夫因為偷了攝影組的簡易廁所,而受到了警方的拘留,因為此事,賈婭受到了尿壺協會的所有婦女以及凱沙夫家人的指責與謾罵,雖然凱沙夫最後得以保釋出來,但他和賈婭之間的關係並未得到有效改善,反而矛盾愈演愈烈。

矛盾的不斷升級,往往預示著一場潛在的革命即將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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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參加紅酒節回來以後,凱沙夫與尿壺協會的婦女們發生了爭執,那些婦女認為他和賈婭的行為使她們蒙羞,更使得整個村子受到歧視,凱沙夫據理力爭,卻反而被自己的神職父親打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也正是因為這一記耳光,凱沙夫內心深處的人性觀念終於徹底覺醒,他決定跟一切反對“廁所”的舊道德和固化的人性進行鬥爭,但是從結果來看,一切都是徒勞而返。

在所有舊道德的譴責下,所有新的觀念都是一種不容存在且毋庸置疑的的罪惡

凱沙夫和賈婭最後不得不以“廁所”問題而向法律提起離婚訴訟,進而引起整個社會對女性如廁問題的關注,最終在社會的輿論下,法院審批通過了凱要修建公共廁所的申請,問題到此徹底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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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廁所”只是一件很微乎其微的事情,但是在這種微乎其微的背後,卻是關於女性平等權利的忽視,是對奴役女性的父權制的縱容。

為了廁所而戰,看似有些荒謬,然而對於凱沙夫和賈婭而言,他們卻是在以兩個人的力量去對抗整個印度腐朽落後的傳統文化,在這種文化下,社會倫理價值觀念與人性對傳統的固化,都如同畫地為牢,圈固的不僅僅是他們的行為,更是將傳統文化下的野蠻與暴力,如同虔誠的教徒一般,欣然接受。

因為有人信奉,所以已經腐朽的傳統才有了滋養的土壤

比之文化本身更殘忍的,還在於教徒的傳誦

對女性的殘害,精神上的枷鎖,對於這些教徒而言,更是一種樂此不疲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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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性的覺醒,源自於對男性無止境的妥協

法國存在主義作家,女權運動的創始人之一西蒙娜·德·波伏娃在其代表作《第二性》中曾經說到過:

女人不是生成的,而是造就的

在《廁所英雄》這部影片中,可以說比較真實地詮釋了這一句話,作為受過高等教育的賈婭,新式教育帶給她的關於社會認知的新式思想,讓她在一眾農村婦女間顯得分外亮眼,在廁所問題上,她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去努力反抗所有人鄙夷和嘲諷的目光,對於那些尿壺協會的婦女而言,在她們看來,女性在野外上廁所,本就是一件很正常且符合傳統的事情,而賈婭卻把這種傳統搬上了社交媒體上,引起了全社會的關注,賈婭所做的一切對她們來說,不僅是超出想象的,甚至是違背傳統文化的,是令她們及整個村子蒙羞的存在。

《廁所英雄》:父權奴役下的“第二性”,女人只能像男人一樣生存

腐朽而落後的傳統文化,本身就是父權制下的一種產物,他們制定的規則,正如波伏娃所言:

他們的目標不是征服未來和世界,而是和平地維持過去,維持現狀

對於這種文化的定義,其實在影片中就已然說得很清楚:

文化既看不見也聽不著,但是每個人都執著於文化,

文化讓我們把功德箱放在寺廟和清真寺,卻讓人像動物一樣在野外大小便,這就是文化!

而面對這樣一群自甘“墮落”、遵循所謂傳統文化的婦女,賈婭則憤怒地訓斥她們:

我找到了自己的解決方法,但問題是你們根本不覺得自己遇上了難題。

以後你們都會化為灰燼裝在這些壺裡,可你們現在都還活著,現在就已經被困在裡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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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賈婭的話,雖然她們無法辯駁,但內心深處卻已然開始潛移默化地接受了賈婭的觀點,最終在賈婭的感染下,這些被父權壓制得太久,被腐朽而落後的傳統文化戕害了太久的農村婦女,在思想上終於覺醒過來,加入到了凱沙夫和賈婭為爭取“廁所”的聲援隊伍中,並用實際行動展開了對父權的反抗。

儘管“廁所”問題只是一個小問題,但是小問題的背後折射的卻是女性從屬父權的不平等地位,並不是說,這種處境是生成的,確切的說,女性的這種從屬地位,是從其對自身“第二性”的確認開始的,父權下所制定的一系列規則,看似合乎情理,然而本質上卻是在對女性權利的盤剝,正如波伏娃所說:

女性是第二性,排除在男性以外的“他者”。權力歸於男性,女性僅僅是附庸。附庸的庇護來自權力,歧視也來自於權力

《廁所英雄》:父權奴役下的“第二性”,女人只能像男人一樣生存

《廁所英雄》雖然在豆瓣上的評分只有7.2分,但是這部影片所給人的啟發卻完全不輸於《我不是藥神》,它所揭露的是現代文明下對女性權利的忽視以及在父權制所謂的平等規則下,對女性合乎情理與傳統道德的奴役。

整部影片以凱沙夫和賈婭的愛情喜劇作為一切美好的開始,隨著劇情的深入,這種人性之中最美好的期許,卻一次次地在現實面前,在傳統道德面前,在人性的固化面前,一點一滴地被蠶食得近乎消失殆盡,所幸人性之間還尚存的光亮,最終實現了對人的救贖,影片的最後雖然凱沙夫和賈婭取得了“廁所之戰”的最終勝利,然而影片裡那些關於“第二性”的劇情,卻依舊在某一個地方繼續上演,繼續肆虐,而處於“第二性”的女人要想實現真正的平等,正如波伏娃所說:

永遠不要指望別人,要靠自己。如果我無所事事,什麼也不幹,我自己就一文不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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