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談《桃姐》的藝術風格—人行道的右邊

電影《桃姐》是一部講述人與人之間關係的香港文藝片。它沒有跌宕起伏的故事情節,沒有刻意的煽情,沒有浮誇的鏡頭,所有的一切都如同發生在每個平凡香港人身邊的生活。許鞍華也保持她一貫的現實主義風格,無論是養老院設備簡陋卻收費昂貴,或者年輕歌手的做戲拜會,以致於養老院眾生相背後所透露的人際疏離,就連養老院的主任,表面上為了讓員工放假而自願春節留守,但桃姐問起她家人卻悶不吭聲的反應,也留下耐人尋味的線索。

談談《桃姐》的藝術風格—人行道的右邊

影片以細節化含蓄的鏡頭語言諷刺社會對於老年人關懷的缺失,強烈呼籲社會把尊老敬老愛老當成一種習慣,深深地增強了影片的主題內涵。

鏡頭的貼切運用增強了影片的內在情感,影片中社會義工在中秋節帶著月餅來到老人院看望老人,臨走時卻又將月餅收回,因為接下來他們還要去另一家老人院。而老人院的老人們也被要求繼續坐在座位上不許走開,因為接下來還有下一波來訪的志願者;在影片中觀眾可以看到,桃姐在養老院坐立不安的探著頭盼望著自己的乾兒子來看望她,而表面上卻又對自己的乾兒子說沒時間就不要來了。低頭、抬頭、然後再低頭„„這種複雜矛盾的心情正是導演對影片情感含蓄表達的一種表現。

影片最後,桃姐病入膏肓,傑克來到桃姐的病床前,特寫的鏡頭下,給桃姐整了整凌亂的頭髮,繼而回頭,眼角溢出了淚水,此時的傑克的表情是那麼的沉重,他掀開被子,最後一次給桃姐拉了拉襪子。此時的鏡頭完全沒有音樂的陪襯,甚至連一句對白都沒有,完全是由動作完成,一組連貫的動作,深深的打動了觀眾。可導演對於“母子”二人之間的情感處理得沒有半點煽情,甚至對桃姐的病也是點到為止,沒有刻意去渲染死亡的悲情。導演用一種相對隱忍剋制的鏡頭語言,還原了香港生活本來的面目,鏡頭語言在這裡水到渠成,對推進故事情節、刻畫人物情感無疑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談談《桃姐》的藝術風格—人行道的右邊

除了鏡頭的巧妙運用之外,本片的細節處理也妙不可言。

1.銀幕中鏡頭遠遠佇立在廁所門外,桃姐吃力地一扇扇門打開、然後又一扇扇的關上,最後不得已,她用嘴撕下一張面巾紙的一小半堵住鼻孔,好不容易上完了廁所站在洗手池前舒一口氣,卻在鏡中驚愕地老太太要回家的場景;

2.傑克接她回家,換上拖鞋後,到處摸摸傢俱,然後顯示出一臉的不滿。說:該給你找個工人了。整個過程雖然言語不多,卻把桃姐愛乾淨卻無能為力的特徵淋漓盡致地刻畫出來,令人產生深刻印象。細節在這裡就充當了刻畫人物的點睛之筆,導演表現下的桃姐的特點不僅侷限於愛乾淨,而且她能讀懂人心、愛慕虛榮、善解人意等。總之在細節的處理上,有很多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就靠它來完成了,“點到為止”成為本片的一大亮點,但是點到為止的細節卻都耐人尋味,真實的情感、紛雜的人物、細微是事件無不需要細節的精雕細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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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低沉平緩的鋼琴曲開篇,配合著極具特色的畫面持續出現,奠定了整部影片

平淡隨意,生活化的情感基調。而整部影片畫面影調總體以暗色調為主。但也極少出現了絢麗色彩,影片的整體基調就像一幅簡單素雅的水墨畫樸實簡約卻韻味悠長,體現了許鞍華這位導演獨特細膩的人文情感和藝術風格。

1.電影開頭以字幕方式交帶了鍾春桃,配合著音樂的響起便開始了,對於影片主人公濤姐進一步追憶與描述,即《桃姐》的身份和故事的前史前半程娓娓道來,後半生急轉直下,這份節奏感亦如人生,總是開頭緩慢結尾快。

2.隨後畫面中出現了阿杰獨自一人坐在火車站等車,其背景是中國特色的黑白山水畫,而伴奏的鋼琴聲表達的是阿杰對桃姐的無限思念。音樂的出現,配合著畫面的依次呈現,意在隱喻桃姐這一生平平淡淡地生活和豁然達觀的人生態度,取得了非常好的意境表達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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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許鞍華為廣大觀眾塑造了陶姐這樣一位十分平凡、普通甚至沒有社會地位的草根人物,雖然陶姐沒有兒女沒有財富,然而他卻用了無限的真情與愛,這些讓他贏得了別人的愛戴與尊重。人性中的美好與沒單量在付出與回報之間得以提前,並且中實現了人與人之間的平等與尊重。影片將鏡頭對準香港的老人院,用細膩的電影語言講述的一對主僕之間那種不是親情又勝似親情的感人故事,

全片許鞍華摒棄著所有花哨的技巧,用鏡頭直接呈現人物最細微的表情變化,她關注的是一些生活瑣碎的細節而不是花哨的場面。以一種相對隱忍剋制的鏡頭語言,還原電影記錄現實生活本質,還原現實生活面目,讓觀眾自己去體會人與人之間的平等與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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