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瓣8.2!《老男孩》:懸疑類型故事下,挑戰道德底線的禁忌之戀


一個醉酒的男人,在回家的路上被人綁架,綁架者既不求財也不為其他實質利益,卻將這名男子囚禁足足15年之久,而被囚禁之人更是不知綁架者的身份信息和自己被囚禁的原由……故事一開始就為所有人設置了一個巨大的懸念,令人一頭霧水。


這是韓國電影《老男孩》的故事背景。


豆瓣8.2!《老男孩》:懸疑類型故事下,挑戰道德底線的禁忌之戀


該片是導演樸贊鬱的“復仇三部曲”第二部,上映於2003年11月,同時也是使他名聲大噪的一部電影。即便縱觀整個韓國電影史,如此跳脫、肆意、大膽的作品亦是少數,一種尤其特別的存在。(其餘兩部復仇作品是2002年的《我要復仇》和2005年作品《親切的金子》)。


毫無疑問,電影當然是經典!但也挑戰了觀眾的倫理道德觀念與情感,某些尺度誇張的片段甚至令人產生些許的生理不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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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這是個爽快復仇的類型電影,而等到緩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然進了情感與道德的強烈衝突中,不得不感嘆,電影結構之精巧,心思之縝密,人類情感之複雜。


01.懸念之旅


正如故事背景那樣,中年男人吳大秀,被人莫名其妙的囚禁15年,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在“監獄”的漫長時間裡,唯有一臺電視消解無聊。


在監獄裡,他寫日記,練習拳擊,偷偷鑿牆,開始為了越獄與復仇做準備,正要越獄時,忽然又被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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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仇當然要復仇,但比復仇更重要的是他的困惑——囚禁自己的人到底是誰?他為什麼要囚禁自己?


有人曾經詢問導演為什麼電影叫《老男孩》?


樸贊鬱的回答是:因為這個一個莫名其妙被坑的故事,男主角搞不清狀況,用電影中的臺詞說就是——從現在開始,請把你的人生重新複習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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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大秀複習過去人生時,也留給了觀眾們懸念。跟隨著他的腳步,背後的隱藏人物李宇真逐漸浮出水面。但為了解開自己的困惑,吳大秀甚至不願意直接復仇,放棄直接殺死李宇真,而是一步一步,揭開懸念。


這是故事設置,亦是人性使然,15年的漫長囚禁縱然悲劇,但男主角仍然想要知曉悲劇背後的原因,因為監獄生涯和復仇慾望已使他完成轉變,原先渾渾噩噩,如今深沉、理性以及擁有格鬥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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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層層鋪墊,除了兩個大懸念之外,還設置了許多小懸念,比如,十幾年前和李宇真姐姐在教室裡發生關係的男性是誰?李宇真姐姐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以及,最後吳大秀到底有沒有忘記自己和女兒之間的真實關係……


02.雙向復仇


電影是一個“雙向復仇”的故事,我在找你復仇時,你也在向我復仇。


復仇的人不僅僅是吳大秀,還有關鍵人物李宇真。他是吳大秀的校友,李秀雅的弟弟,富家子弟,如今依然擁有金錢權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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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宇真率先設局囚禁吳大秀,於是,兩人也拉開了彼此復仇的序幕。


吳大秀的復仇理由,簡單直觀,被困15年妻離子散。


那麼李宇真呢?隨著故事的遞進,我們會發現,在他的身上,藏著難以對外人直言的痛苦和秘密,而李宇真認為,這個痛苦的根源與吳大秀有著直接的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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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時期,吳大秀向朋友洙煥講述了自己在教室見到的一幕,關於李宇真的姐姐李秀雅,而這一次的“長舌”成了人們閒言碎語蕩婦羞辱的開端,直接或間接導致了後來李秀雅的的跳湖自殺。


此事成了弟弟李宇真心中永遠的痛,他為此復仇,決意毀掉吳大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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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仇的類型故事當然好看,你來我往,有攻有守,有退有進,亦不乏鮮血淋漓的打鬥戲碼,陰沉晦暗的爾虞我詐,很容易能夠調動起觀眾的感官刺激。


但導演樸贊鬱在接受採訪時表示,“復仇僅僅是素材,真正的主題還是【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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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知,類型不過是電影的一件外衣,這件外衣之下,包裹著非常深厚的內核。


03.禁忌之戀


毋庸置疑,在任何社會,任何民族,任何國度,“亂*倫”都是一件尤其挑戰人類道德底線的事情,是禁忌,是悲劇,大多情況也是犯罪。


可以肯定的是,現實中確實存在這樣的情況,只是出於敏感的考量,人們向來對此保持緘默避而不談或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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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電影《老男孩》就是把這樣的話題赤裸裸地擺上了檯面,不僅如此,樸贊鬱還將這個話題進行包裝,運用多種鏡頭語言,如相似鏡頭轉場、長鏡頭等,將整部電影提升到一部精彩類型片的程度。


使得整部電影既充斥著暴力、憤怒、血腥,在風格上呈現出肆意狂放之態,同時也不乏溫情細膩以及對人類複雜情感的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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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中有兩段禁忌之戀,第一段是李秀雅與李宇真的【姐弟】關係,第二段是吳大秀和美道的【父女】關係。可以說,這是一個禁忌之戀衍生禁忌之戀的故事,而衍生的手段是李宇真的復仇。


【姐弟】關係在電影中透露的信息並不多,但這種關係在觀感上符合現實邏輯,未有不妥之處,但這段關係終止於姐姐李秀雅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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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宇真在電影中大獲全勝,他成功囚禁了吳大秀15年,完全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並且在最後令吳大秀主動下跪並完成了可怕的舉動,但李宇真也展現出了強烈的自毀傾向,對他人或自己的生命純粹是遊戲心態,直到最後在電梯開槍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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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種種恰恰印證了導演的話,“復仇不是目的,救贖才是。”


他從始至終都活在了姐姐死亡的陰影中,並且為之悔恨,所以他會選擇將矛頭指向吳大秀,閒言碎語的始作俑者,同時把自己的悲劇強行按到了他的身上,最後以自殺完成救贖。一直活在過去,也是老男孩吧。


第二段【父女】關係顯得非常牽強,因為導演和編劇們在這裡用了一處“奇技淫巧”——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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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各種電影和故事中,我們都能看到催眠的橋段,這種手段彷彿無所不能,近似於一種超能力,化不可能為可能,最典型的就是吸血鬼通常都會使用催眠,擾亂人類的心智。


催眠讓吳大秀和女兒美道成為了一對禁忌戀人,顯然是缺乏現實邏輯的,但這是故事手段,在劇作邏輯上成立。


那麼這一段禁忌之戀的結果如何?當然也附帶著強烈的悲劇色彩,但尚且保留著些許溫柔,美道最後並沒有知道吳大秀的身份,吳大秀也拜託催眠師讓自己忘記與美道的父女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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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最後他到底有沒有忘記,這一段依然令人有玩味的餘地……


04.崔岷植和劉智泰


電影中兩位男主角的交鋒自然讓人覺得過癮,由崔岷植扮演的吳大秀,由劉智泰飾演的李宇真,一個在明,一個在暗,一個憤怒暴烈外放,一個陰沉冷鬱內斂,兩人碰到一起,冰與火之戰,天然便有一種戲劇張力。而崔岷植和劉智泰也貢獻了難以挑剔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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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康昊出演了樸贊鬱的上一部復仇電影《我要復仇》,而崔岷植出演了一下不復仇電影《老男孩》,樸贊鬱覺得自己非常幸運,他覺得宋康昊和崔岷植是韓國當代兩位最偉大的演員。


至於讓崔岷植出演《老男孩》,則是覺得他的眼眸可愛,讓一個可愛男人出演血腥冒險的電影令樸贊鬱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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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樸贊鬱覺得劉智泰在外型上具備優勢,修長的身材和細長的眉眼,一方面能夠表現出舉手投足間的優雅氣質,同時也能夠表現出一種被財產和教養所掩蓋的邪性,完美地演繹出了人物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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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兩位演員之間的化學反應也的確非常優秀,達到了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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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老男孩》中,展現了許多花哨的視聽技巧,在鏡頭上,在剪輯上,是一部非常出色商業類型電影,但出身哲學系的導演樸贊鬱還是給出了哲學層面的思考,關於人性、情感以及禁忌之戀。


那句臺詞,我相信也同樣是他的想法和態度:


“縱使我是禽獸,難道我就沒有資格生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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