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前塵往事她都講給他聽,他看著她的眼睛,動了心

小說:前塵往事她都講給他聽,他看著她的眼睛,動了心

牧洛言眸色微變,嘴唇抿緊,輕輕“嗯”了一聲,“我們從小一塊兒長大,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這麼說,你也認識楚凌天和楚湘菱了?”蘇笑笑反問道,牧洛言無奈地點點頭,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撫摸她的秀髮,“因為辰軒的關係,我和他們有一些來往,但並不親厚,對了,你為什麼會和他們有糾纏?”

  其實牧洛言心裡已經隱隱有了猜測,但沒聽到蘇笑笑親口承認,他不敢妄下斷言。

  蘇笑笑望了一眼牧洛言,又回想起剛才楚凌天施捨般的神情,心裡對他的恨意又多了幾分,“楚凌天是我的親生父親,而楚湘菱……是我同父同母的妹妹。”

  聽了蘇笑笑的話,牧洛言渾身一震,看蘇笑笑的穿著打扮,還有她身上散發的決然氣質,一點都不像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而且他之前也沒聽說過楚湘菱還有一個姐姐,這讓他很是費解,英眉擰作一團。

  蘇笑笑看穿了牧洛言眼中的疑惑,忙解釋道:“二十年前,我媽媽生下我和我妹妹,可楚凌天他壓根就不管我們母女的死活,我媽媽在家裡等了他好久,他都沒有出現,後來他就派人送來一份離婚協議書,同他的前妻復婚了,拋下我們母女,我媽媽心力交瘁,萬分崩潰,最後將我妹妹留在家裡,然後帶著我開始四處奔波,過上流離顛沛的生活,現在我媽媽性命垂危,她才將一切真相告訴我,我迫不得已去環球百貨找他,他卻依然不在乎我媽媽的死活,今天還來醫院裝好心,我永遠都不要原諒他,永遠!”

  蘇笑笑一邊流淚一邊向牧洛言道出了所有真相,現在的她脆弱不堪,而牧洛言恰恰在她難過傷心的時候出現在她身邊,她沒有辦法對他隱瞞。

  看到眼前女孩梨花帶雨的模樣,牧洛言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剜成了碎片,他忍不住上前將蘇笑笑給擁進懷裡,“好了好了,不哭了,再哭就成大花貓了……”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那麼狠心地拋下我們……為什麼他這麼無情這麼渣……”有了牧洛言溫暖的懷抱,蘇笑笑的眼淚落得更急了,緊繃已久的情緒徹底崩潰爆發,彷彿要將二十年隱忍的眼淚全都傾瀉而出。

  良久之後,她才漸漸收住了淚意,輕輕推開牧洛言的胸膛,她揉了揉紅腫的眼睛,彆扭地偏過臉去,“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沒有。”牧洛言正色道,“看到你哭,我……我很心疼。”

  她抬眼望著男人有些慌亂的表情,心跳也忍不住開始狂野起來,她用牙齒輕咬著嘴唇,下一瞬,身體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牧洛言瞧見她的動作,趕緊拿起座椅上的熱飲,遞到她手中,“喝下這個,暖暖身子。”

  蘇笑笑緩緩接過,有些不好意思,然後垂下眼睛低低開口,“你今天能過來陪我,我很高興,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不然……你先回去好了……”

  牧洛言眼裡頓時閃過一陣失望,她是在趕他走嗎?星眸頓時黯淡下去,臉色也不是很好。

  “我其實不是很忙,而且我習慣晚睡。”

  牧洛言說完就又是懊惱又是後悔,他這是找的什麼爛藉口,想留下來也不敢直說,平時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勇氣都哪兒去了!

  “是嗎?”蘇笑笑忍不住牽起嘴角,“那我有這個榮幸請你陪我聊天嗎?”

  牧洛言當然求之不得,趕緊迫不及待地答道:“其實這是我的榮幸。”

  兩人便坐在醫院走廊的座椅上,他們互換了姓名,蘇笑笑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牧洛言是盛世集團的總裁,鼎鼎大名如雷貫耳,他年紀輕輕就成為大財團的掌舵人,雖然生於商業世家,繼承盛世理所應當,但盛世在他手中短短几年便漲了百分之五十的營業額,被報紙評為最有魅力的青年企業家,可謂當之無愧。

  在他面前,蘇笑笑不由得產生一股濃濃的自卑感,雖然她從小就成績優異,也在高考後收到了名牌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但那時母親的病已經眼中到隨時都會沒命的地步,她不得不放棄念大學的機會,就近離家附近的餐廳裡打工,憑藉她微薄的工資賺錢養家,但母親的高額醫藥費卻讓她家徒四壁,無奈之下只好借遍所有親戚,現在的她壓根拿不出更多的錢來治療母親的病。

  她就像是一臺需要永遠運轉的機器,根本就不能有感情。她能感覺自己對牧洛言的心動,但那又如何?他是不是民間疾苦、高高在上的大總裁,而自己不過是要為母親的病來回奔波的貧家女,能和他做朋友她就已經很滿足了,不應該再有別的感情存在。

  那天兩人聊到很晚,蘇笑笑本來想通宵留在這裡守著蘇蔓,以防她病情有變化,可是牧洛言卻很執拗地要她回家,擔心她留在這裡會感冒。

  最後在牧洛言的極力勸阻下,蘇笑笑終於決定回家,她拜託值班的護士,一旦她母親病情有任何變化,一定要立刻通知她,這才依依不捨地離開醫院。

  牧洛言開車將蘇笑笑送到了她口中的街道,他踩上剎車,偏過頭去問她,“你家就在這裡?”

  蘇笑笑搖搖頭,勉強地扯動嘴角,“我家在那個小巷裡,車子開不進去的。”

  她指著另外一頭,緩緩解釋道,牧洛言不可思議地望著那條黑黝黝的巷子,在他愣神的時候,蘇笑笑已經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朝外面走去,“謝謝你今天能陪著我,真的謝謝你。”

  牧洛言這才反應過來,衝她微微一笑,俊臉有一半隱沒在黑暗裡,“不需要對我這麼客氣,晚安。”

  “晚安。”蘇笑笑對他揮揮手,然後轉身朝小巷子裡走去,等到她漸行漸遠,牧洛言終是忍受不住心中的悸動,推開車門下去,緊跟上她的腳步。

  他儘量放低自己皮鞋踩在碎石上的聲音,小巷的燈光很暗,好幾次他差點摔倒,但前面的女孩卻四平八穩,熟練地繞過所有凸起的石子,看到她蹦蹦跳跳的身影,男人嘴角又開始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他瞧見她停在一家門前,從口袋裡掏出鑰匙,用手機的微光照亮鎖孔,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她推門而入,又飛快地關上,直到她消失在自己面前,牧洛言才回過神來,躡手躡腳地走到她家門前,將上面鏽跡斑駁的門牌號記進腦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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