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是小河淌水的故鄉,春節都會舉辦盛大花燈會,已傳承了上千年


密祉在大理的彌渡,屬於無量山中的一個小鎮,亦是滇茶馬古道南澗去達巍山人馬歇腳的一個去處,民間叫著“馬食鋪”,這平庸的三個字大抵很深奧的說出了密祉的江湖地位。

因為是一個馬幫的驛站,南來北往的販夫走卒們曾經難免是成群結隊逗留於此的,這樣的長此以往,密祉這個山間小鎮上匯聚各地文化和文明大抵也就順理成章了。

密祉離彌渡縣城20公里許,驅車前往,不多時便進入了密祉境內。亞溪河如銀蛇彎曲於崇山峻嶺之中,四季長流。兩岸垂柳,綠意襲人。

我告訴朋友,這便是小河淌水的源流,《小河淌水》收集整理者尹宜公的家就在附近。來到密祉街,春意正濃,街兩旁綠樹成蔭,各種花次第開放,常有鳥兒棲於其中歡快叫喚,凸顯人與自然的相依相諧。

密祉的古建築群文盛街是一條自唐代至民國時期的古驛道,是滇西茶馬古道的重要組成部分,有“中國歷史文化名村”之稱。

傳統建築風格和白族民居樣式相結合,成為了別具特色的房屋樣式。周邊的歷史文化景觀,魁星閣、土主廟、文宮、聶家馬店、楊家桂花店、老戲臺、李家大院、碧雲庵、珍珠泉等等,隨意的四處走動,便會偶遇那些歷史遺落在紅塵中的珍珠,美不勝收。

曾經,在密祉的古道上有悠揚的馬鈴聲,迴響在山間的小路上。忽然記起《小河淌水》中,有一個姑娘,站在小河邊唱著山歌。動人的歌聲傳遍整個山谷,讓寂靜的黑夜變得溫柔了許多。

除了小河淌水這種陽春白雪的東西,密祉的鄉民們,閒下來自娛自樂所愛的,即是密祉的花燈,那種南北文化交融而成的一種民間娛樂方式。

密祉的花燈,完全是一種老少皆宜的民間自發的娛樂,且在每年春節正月裡為最盛。每一天,密祉四鄉八里的鄉民,在鑼鼓喧天中,披紅掛綠的從鄉間田園匯聚到四圍群山環繞的密祉壩子,一場花燈的盛宴就此拉開帷幕。

密祉花燈有“十個密祉人,九個會唱燈,才進密祉壩,處處聞歌聲”之說。傳承300多年的密祉元宵燈會,是國內現存規模最大的原生態花燈燈會。各村燈隊都要到密祉大寺前鬧燈,據老藝人講,因為大寺裡供奉著密祉最大的神,所有燈隊都必須到這裡上會,“鬧”元宵。

我們遠遠便看見許多地方花花綠綠的人影在晃動,二胡聲、笛子聲、三絃聲,聲聲入耳。我們一下被吸引了眼球,陡然來了精神。我們移步觀燈,不知不覺來到了密祉廣場,駐足觀看。

各村燈隊雲集密祉大寺前的廣場上,耍龍、舞獅、跳燈、唱燈、賽燈、鬧燈、放鞭炮,人山人海,好不熱鬧。

在密祉鎮,全鎮各自然村村村有燈班,一個燈班多的四、五百人,少的也超百人,男女老幼齊上陣,19支燈班的“演員”達五、六千人,各個燈隊拿出自己最好的節目參加“賽燈會”。

花燈廣場上,“接燈神”“舞龍耍獅”“大腳婆崴燈”“花燈健身操”“美女划船”等匯聚成花燈的海洋。鄰近州市、縣份、鄉鎮的各族群眾一大早就從四面八方趕來,共同歡度“東方花燈狂歡節”。

臺上三分鐘,臺下十年功,此話一點不假,為了花燈節上的精彩亮相,有的燈班大年初二、三就開始忙活。大清早就忙碌起,準備服裝,試道具,精心化妝準備。

都說“三歲的娃娃,四歲的燈齡,”此話可是一點不假,元宵燈會上隨處可見的小朋友,就是最好的見證。各種小抬燈手、小演員,在燈會上和大人們一道演出,一道流汗付出。因為“子孫燈”的傳承方式,大家都是責任人,都是參與者,密祉花燈就像密祉人一樣世世代代繁衍不息。

隊伍中,有四個人,高出其他人一個頭,“她們”舞動的扇子更為有力,腳步也更為剛勁;“她們”的聲音,足足高出八度。朋友十分詫異。我告訴朋友:那四個人是男扮女裝,俗稱“大理子婆”,這是彌渡花燈的一大特色。


一整天甚至都不會有一個重樣,真是精彩紛呈。各式各樣的花燈,也是一個讓人目不轉睛的小玩意兒,紙燈、花瓶燈、日月燈、漁燈等等,這些手工製作的小燈也看得人眼花繚亂。墨描的圖案,祈福的話語,展示的都是百姓的美好祝願。

儘管花燈已走上了舞臺,但彌渡花燈的根仍然深深地紮在民間。花燈演唱活動幾乎遍及彌渡城鄉,其中以人口集中的壩區、西南部的密祉和南部山區的牛街為主要流行區。屆時密祉萬人空巷,演員達四五千人,耍龍達40多條,盛況空前,至今不衰,反映了彌渡花燈的娛樂性和群眾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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