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時而清澈雅緻,時而深沉內斂,為影片平添了一份精彩。
《雙面膠》中的李亞平為塗松巖帶來了聲譽,但是隨性的他卻不想就此被定型,而是希望可以全面發展,他喜歡一直嘗試不同的風格。於是,我們可以看到《老馬家的幸福往事》中惹是生非的小兒子,《隋朝來客》中的隋朝侍衛,《驚天陰謀》中的日本殺手等不一樣的形象。在一個細雨的下午,從海南度假歸來的塗松巖接受了採訪。
變身的樂趣
《老馬家的幸福往事》被譽為新版的《上海一家人》,這部反映上海30多年來變遷的電視劇眾星雲集。“我們這一家人只有老媽還算是上海人。”老馬的扮演者林永健來自青島,老馬家三兄妹的扮演者六月、辛柏青、塗松巖分別來自臺灣和北京。“我能參演這部電視劇,真應該感謝海清。”海清原本要參與這部電視劇的拍攝,一次製片人在和她商討馬家老三的人選時,海清推薦了塗松巖。製片人問塗松巖是誰,海清說就是《雙面膠》裡面演李亞平的那位。製片方說這人是不是有點蔫兒呀,海清說,塗松巖的能量很大,能演出來那個感覺。沒過兩天,樣片出來,塗松巖塑造的馬家老三稜角鮮明,令人信服。
塗松巖的博客上登出了他披著長頭髮、穿著花衣服的照片,他戲稱自己為海南版“犀利哥”,“那就是我扮演馬峰時戴的假髮,那是全劇組唯一的假髮。”劇中的馬家老三屬於不讓家長省心的孩子,和別人打架之後逃到了南方,過著隱姓埋名的生活。戴著假髮就是馬峰這個時期的造型,塗松巖戴的髮套是北京電影製片廠的老師傅用了兩倍的真發編製成的,“髮套特別的厚。在上海拍攝時天挺冷,我戴著這個髮套還很暖和,拍完戲我都不摘。等轉戰到天氣炎熱的海口以後我就慘了。”
塗松巖和海清是老相識,《雙面膠》的成功為兩人雙雙帶來了知名度,此後他們還合作了《王貴與安娜》。“拍攝《王貴與安娜》時,我就知道六六在寫《蝸居》。她後來把小說給我看,小說寫得真是非常好。我很想演宋思明,但我演有點小;讓我演小貝吧,我又有點大。”雖然塗松巖非常喜歡這部小說,電視劇的拍攝班底也都是老朋友,但是考慮到角色的切合度,塗松巖還是忍痛割愛放棄了《蝸居》,“最後整部電視劇旁白留給了我,這樣我也算參與到《蝸居》當中了。”
在潘軍導演的諜戰三部曲最後一部《驚天陰謀》中,塗松巖又來了個360度大變身,他一人扮演了兩個角色——國民黨特工凌沛東以及日本殺手中島健。“潘軍是導演又是編劇,按理說,他應該是最累的。可是在拍攝現場,他總是最精神的,24小時都看不到他的疲憊。”在《驚天陰謀》中潘軍依然扮演了戴笠,“他做了很多細節的處理,從他的角度,我可以審視自己的表演。”塗松巖在每一次的表演過程中,都在琢磨如何通過細節給人物更豐富的內涵,他會留心自己的合作伙伴,觀察現場的每個道具。“現場的每一個道具都會有故事,甚至道具上的灰塵也會對演員有觸動。”一天,塗松巖在片場無意間翻抽屜時看見裡面有一個小藥瓶,“這應該是上個劇組的道具。我覺得這可以用來表現人物的內心。”日本殺手中島健並非真正冷血,他的家人在日本被軍方控制,他如不執行任務,家人就會被處死。塗松巖設計了中島健頭疼時吃藥的細節。剛開始的時候,他只是吃一片,後來一次好幾片,最後每次都吃一大把。“現在電視劇很多,如果劇中能有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地方,那觀眾可能就會愛看。”
鍾情黑色幽默
幾年之前,塗松巖在伍仕賢導演的電影《獨自等待》中有著驚鴻一瞥的表演,之後塗松巖的電影作品並不多。在某年之中,塗松巖有三部影片上映,分別是文藝影片《愛有來生》和喜劇片《盜版貓》《隋朝來客》。《盜版貓》中他扮演了一位落魄的導演,而在《隋朝來客》中他扮演了憨厚又痴情的隋朝侍衛官熊赳赳。“《隋朝來客》拍攝的時候,也倒沒有刻意增肥,只是沒有控制而已,讓自己慵懶了一段時間。這樣外型上會壯實一些,正好和另外一位主演李一莊一邪形成反差。”《隋朝來客》在影院放映的時間並不長,但是這部小成本影片在網絡以及不少移動媒體上都能看到。“我的一個朋友從海口飛上海,因為飛機出現問題,他這次航行在飛機上呆了六七個小時。他下了飛機就給我打電話:‘我可受夠你了,飛機上一直放你演的《隋朝來客》。’”塗松巖有過多年的戲劇表演經驗,對於喜劇他有著自己的理解,“喜劇是最難演的,我比較喜歡自己在《獨自等待》中的那種表演,很有黑色幽默味道,希望將來有機會更好地展示自己的風格。”
聽,那些迷人的好聲音
其實塗松巖參與過的大製作也不在少數,《英雄》《如果·愛》《赤壁》《十月圍城》這些影片中塗松巖依然是演員,配音演員。《英雄》《赤壁》中的梁朝偉,《如果·愛》《十月圍城》中的張學友,《心中有鬼》中的黎明,他們的配音工作都由塗松巖來擔任,他的聲音時而清澈雅緻,時而深沉內斂,為影片平添了一份精彩。
“我從來沒有覺得我的聲音有多好,以前也沒有想過要以表演為自己的職業。”塗松巖上高中時,全國最熱門的專業是經貿,塗松巖原本打算報考經貿專業。1993年,北京申辦奧運會期間,組織了不少比賽,塗松巖的媽媽帶著他參加奧運先生大賽,塗松巖是所有參賽選手中年齡最小的,“可能是因為我英語口語還不錯,奧運先生比賽我獲得第三名。”之後不久在參加英皇主辦的一個歌手大賽時,塗松巖也入圍了,這次比賽的一位評委是中戲的教授。“之前我參加的一個比賽他也是評委。他說,‘小夥子,你又來了,要不你報考我們學校吧。’”塗松巖想萬一自己有表演的才能呢,於是他放棄了熱門的經貿專業。“當時我只報了中戲一所學校,其他的藝術院校我都沒有報。”一直到大三大四開始戲劇表演之後,那種現場觀眾的感染,給塗松巖以強烈的震撼,他才開始把表演當成自己的事業。
在擔任《英雄》的電影配音之前,塗松巖從來沒有過任何電影或電視劇的配音經驗。2000年《英雄》的一位副導演找到了塗松巖,“他說咱們把別的活先放一放,現在《英雄》需要一位配音演員。我開始覺得這不靠譜,配音工作我都沒幹過。後來和張藝謀導演聊過才知道,張導不想用專業的配音演員,而是要找演員來配音,這樣出來的聲音效果比較自然。”那時的塗松巖剛從學校畢業不久,覺得能夠參與大製作的機會非常難得,便欣然前往。經過幾次試音,電影《英雄》中梁朝偉的配音工作交到了塗松巖手中。《英雄》的錄音師陶經給了第一次擔任配音工作的塗松巖以耐心的指導。“陶經老師是一位非常細緻的人。他非常耐心地啟發我,調動我的情緒。哪怕就是‘啊’這樣一個喊聲,都要配上10多次。陶老師會說,這次你喊的前半部分非常好,這次後半部分好一些。包括喘氣時肌肉運動的線條也要和演員的動作一致。”
《英雄》的臺詞量並不大,但是塗松巖從中感受頗深,“配音就像要把角色重新演一次一樣,不只是我自己的表演,而是在演員表演的基礎上,在聲音上進行提高和塑造。”這幾年,塗松巖自己也主演了不少影視作品,而他卻依然還在承擔某些人看來“吃力不討好”的配音工作。“配音工作對我的臺詞功力有著非常大的幫助,而對演員來說臺詞功力對於塑造角色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電影作品更精雕細刻一些,導演、錄音導演都會一點點幫你摳臺詞,這是很寶貴的學習機會。”在電影《赤壁》中,塗松巖依然承擔梁朝偉的配音工作,“吳宇森天天都會來看我們配音。有時候,會因為一個字的發音,而和我們爭執半天。”在影片的臺詞從粵語改成普通話的工程中,每改動一個字,吳宇森都要翻字典,他會問塗松巖等人這個字在普通話裡面怎麼說,大家日常說話會不會使用這個字。“導演是這種態度,演員就會形成好的習慣,不用別人說,演員自己就會下很多額外的功夫。”好的聲音可以給角色一種鮮明的穿透力,讓角色的魅力歷久彌新,“好多中國經典的譯製片就是這樣。我不太喜歡模式化的配音作品。我期望自己能夠自然地、不留痕跡地進行聲音的塑造,哪怕觀眾聽不出來是我的聲音,在演職員表上找不到我的名字都不要緊。”現在塗松巖自己參演影視作品,只要有時間,一定要自己來配音,“我拍攝了電視劇《理髮師》,裡面的角色我挺喜歡的,但是最後實在沒有時間來配音了,有點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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