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3 她只活了23歲,卻用短暫的一生警醒了無數人

知乎上曾有一個話題曾引來無數人圍觀:



我們究竟要不要逃離自己的舒適圈?


留下來,是安逸與舒適,同樣,也是一成不變的生活;離開,雖是充滿未知,但同時也意味著無限的可能。


就像魯迅筆下的娜拉,她逃離家庭後,面對她的結局究竟是什麼,百年來眾說紛紜。


她只活了23歲,卻用短暫的一生警醒了無數人


當年,魯迅先生就曾預言過:她要麼墮落,要麼回來。

討論至今,關於娜拉的出路,都是一個無解的命題。

但在曹禺筆下,“娜拉”的故事卻被活脫脫地演繹了出來,甚至更為現實直接,也更觸目驚心!

她只活了23歲,卻用短暫的一生警醒了無數人


這個關於“娜拉的後傳”出自於曹禺筆下的《日出》。


她只活了23歲,卻用短暫的一生警醒了無數人

《日出》,1997

今天故事的主人公,就來自於這出戏劇,她叫陳白露。

如果說《雷雨》中的繁漪的悲劇來自於她身上半新不舊的思想,那麼陳白露的悲劇就來自於她的精神分裂。

作為五四後的“第二代女性”,毫無疑問,陳白露要比繁漪“幸運”得多。

其實,陳白露不是她的本名,她原名叫竹均。

一個清爽大方的名字,就跟她的人一般,落落大方、亭亭玉立。


她只活了23歲,卻用短暫的一生警醒了無數人


她雖出生在鄉下,但好歹也是書香世家出生。


那時的她,天真爛漫,就像我們每個人年少時,對於生活都有著無限美好的憧憬。

“我喜歡太陽,我喜歡春天,我喜歡年輕, 我喜歡我自己。”

此時的她,是躲在父母庇廕下的花朵,開得恣意盎然。

然而,生活總是殘酷的。


家道中落,讓她的命運發生了巨大的轉折。

為了生存,她只得走出家門,自尋生計。

此時的她,依然是個驕傲的人:不靠親戚、不求助朋友,抱著“走了就走了,走不了就死去”的態度孤軍奮戰。

這樣的一種態度,在當時的社會可算是一種“壯舉”了。

一個婦女,單槍匹馬地走入社會,實屬難事。

漂泊中的她,義無反顧地愛上了一位詩人,文學的魅力敲開了她對於愛情的金鎖。


她只活了23歲,卻用短暫的一生警醒了無數人


然而,當她進入到婚姻後,理想便慢慢被平凡的生活侵蝕了。

她想到自己的生活還是如同父母一般,只是從農村喬裝偷渡到了城市。

那些倔強和灑脫瞬間灰飛煙滅,她需要掙脫這種囹圄。

她需要一種連自己都不清楚的自由,她希望成為滾滾紅塵中一朵奇妙且不安穩的鮮豔花朵。

於是,她開始利用自己的美貌開啟了另一種生活方式。

接下來,便是“娜拉出走後的結局”了。

她一個人從家裡頭闖了出來,演過電影,當過紅舞女,後來成為了一個頗為名氣的“交際花”。


她只活了23歲,卻用短暫的一生警醒了無數人


住在高級賓館,整日穿梭於舞廳和公館之間,混跡於各種上流社會中。

成天與她打交道的,不是富商巨賈,便是頗有權勢地位的人。

燈紅酒綠的生活逐漸磨平了她的稜角,她開始自我放逐、浪蕩,逐漸地從竹均成為了“陳白露”。

她只活了23歲,卻用短暫的一生警醒了無數人

我們是隨著方達生的腳步而重新認識陳白露的。

他從千里之外的鄉下來到這個繁華的大都市,只見到陳白露的第一眼,他便震驚了:

“你已經不再是從前那樣天真可愛的女孩子了,你變了!”



她只活了23歲,卻用短暫的一生警醒了無數人


是的,陳白露變了。

此時的她,住進了奢華的賓館中,輾轉於有著各種畸形陳設的休息室裡,流連於各種高級聚會。


她越來越愛打扮、愛跳舞、愛社交......

方達生希望帶她離開這個墮落的深淵。

可只一句“你有多少錢?”,就嚇住了方達生。


她只活了23歲,卻用短暫的一生警醒了無數人

她不願再從這場酒池肉林中出來了。


她需要錢、舒服的生活,在這場由金錢構築的世界裡,她再也出不來了。

她知道的,作為一個交際花,或許她也會落得像“翠喜”一樣的下場。

翠喜,是一個老去的“陳白露”。


她只活了23歲,卻用短暫的一生警醒了無數人


但陳白露又與翠喜不同,她受過教育,自尊心強,又好面子。


她不甘心忍受這樣的生活,卻又不得不接受這份命運的安排。

所以她只得無數次地暗示自己:

“我沒有故意傷害過人,也沒有把人家的飯硬搶到自己的碗裡。我弄來的錢是我犧牲我最寶貴的東西換來的。

我的生活是別人心甘情願來維持的,我對男子盡過女人最可憐的義務,我應該享受女人的權利!”


陳白露的這番話,讓我想到張愛玲在《半生緣》中的曼璐。


她只活了23歲,卻用短暫的一生警醒了無數人


父親離世後,家中一貧如洗。



身為姐姐的顧曼璐,不得不犧牲色相做舞女來養家餬口。

她們一方面迷失於紙醉金迷的生活,另一方面卻又不甘於沉淪於此,內心深處總有一絲隱隱不安。

正因為陳白露還有一絲內心的良知,所以她不甘心淪為他人的玩物。


在當時那場無言訴說的黑暗境地裡,陳白露一再失望,最後只得選擇了自殺。

“夢醒了卻無路可走”,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悲哀。

她只活了23歲,卻用短暫的一生警醒了無數人

23歲,原本是花一樣的年齡。但陳白露卻選擇了自殺來結束自己短暫的一生。

作為一個高級交際花,她似乎擁有旁人豔羨不來的富貴,今後能選擇的道路似乎也很廣,為何走向了極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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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白露不是沒有出路的。

她的第一條路,是跟她的青梅竹馬達生結婚。


可她拒絕了。


她不是不瞭解這個人,而是方達成能帶給她的,無非是她早已厭棄的過去。

幾年前,她跟一位詩人離開了繁華的都市,但日子久了,激情褪去後便只剩一地雞毛。


經歷過這麼一段可怕的婚姻後,陳白露看開了。


所以她乾脆堵死了這條路,拒絕了方達生。

陳白露的第二條路,是與一個銀行家繼續保持曖昧關係。



她只活了23歲,卻用短暫的一生警醒了無數人


但他們的交往不過就是一場權貴的附庸,當銀行家破產的時候,他們的關係也自然消亡了。


一個人成長的過程中,最大的天敵並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第三條路,是陳白露選擇與一個海歸博士結婚。


他有錢有地位,這是誰都渴望的理想結婚對象,但用現在的話來說,這人,就是個典型的“利己主義者”。

他仗著自己留過洋,開口閉口都是“我簡直不習慣說中國話,我覺得說英文方便多了。”

她只活了23歲,卻用短暫的一生警醒了無數人


更渣的還在後頭呢,這人留洋回來後,還拋棄了為他生了三個孩子的太太。

他對原配妻子的態度讓陳白露心寒,也就更不可能去嫁給這樣的人了。

這第四條路,就是陳白露繼續做她的交際花,流連於一場又一場富貴之間。


最後年老色衰時,成為翠喜那樣的悲劇人物。


她只活了23歲,卻用短暫的一生警醒了無數人

然而,殘酷的現實告訴她,這幾條路於她而言,幾乎每條都是絕路。

她終於知道,僅憑美貌和能力就能在那個社會中走出一條路來的想法,是多麼地幼稚可笑。


這個社會不是為她那樣的人準備的。

對她而言,這其實根本是無路可走。

魯迅先生曾說,人生最大的痛苦莫過於夢醒了卻無路可走。

陳白露亦然。

她只活了23歲,卻用短暫的一生警醒了無數人


讀完這個故事的時候不免想問問陳白露:

“竹均啊,人生若能重新來過,你會跟著達生一起決絕地離開嗎?

外面是太陽,是春天,若這安眠藥未服進去,你還會逃回屬於你的“竹均時代”嗎?”



她只活了23歲,卻用短暫的一生警醒了無數人


陳白露的一生或許太過蒼涼,回顧她這一生的抉擇和考量,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讀《日出》這個故事,總讓人在心底有幾絲隱隱不安的情愫。



像是對陳白露的惋惜,又似乎是對自身的叩問。

哪怕此刻我們多想大喊著叫她同達生一起走,去拼一拼,去看看前面有無光明的前途。


她只活了23歲,卻用短暫的一生警醒了無數人


但我們都明白,這是荒唐的。

我們必須要明白她,才能明白《日出》,才能明白曹禺先生想怒吼的一句“時日曷喪,予及汝偕亡”。


必定要如此,才能從枯燥的壓迫與反壓迫當中,見出一點靈魂的光輝。

“太陽昇起來了,黑暗留在後面。”


在那個繁華如轉眼雲煙的時代裡,許多人被裹挾著往前走。


陳白露也是如此,她一直渴望的遠方,是個從未到達過的海市蜃樓。



她只活了23歲,卻用短暫的一生警醒了無數人


愛情應該是一種平等的關係,當它被高度物質化的同時,也就變得滿目瘡痍、屍骨無存了。


陳白露的悲劇足以警醒每個人:

這個世界上從來不會有人成為你永遠的靠山,最好的安全感便是將自己活成一座山。


一個人可以不成功,卻不能不成長。


願所有在路途中迷惘徘徊的人,都能找尋到自己的出路,活成一道屬於自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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