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 打造優勢空中戰力:F-15還是F-35 美國與以色列空軍的選擇考量

打造優勢空中戰力:F-15還是F-35 美國與以色列空軍的選擇考量

波音最新型F-15EX“先進鷹”戰鬥機

​五角大樓2020年的軍事預算超過7,380億美元,但這一空前紀錄並沒有緩解軍費緊張的矛盾,卻使各軍種間爭奪預算的競爭更加激烈。僅就美國空軍內部而言,正面臨著一個看似簡單的抉擇,到底是應該撥出一部份經費,採購已服役長達40餘年的第四代戰鬥機F-15最新版—F-15EX“先進鷹”,還是把每一分錢都挹注在第五代隱形聯合攻擊戰鬥機F-35上。

然而,問題的複雜性在於,當初美軍打造這兩款戰機時,原本就是為了執行不同的任務。單引擎F-35A旨在憑藉其隱形特性,還有強大的感測器,突破敵方重圍,發動穿透式攻擊;反之,即將退役的雙引擎F-15C則是巡邏美國領空、及駐海外軍事基地的空對空戰機,負責抵禦入侵者或潛在的攻擊者。

雖然F-15不具備隱形性能,俄製S-400防空系統能在約32公里外偵測到F-35,卻能在322公里外察覺F-15EX,但F-15EX飛得更高、更遠、更快,並可搭載更多武器。

它那2.5馬赫的最大速率比F-35最大速率高出33%,F-15EX航程為1,770公里,升限18,300米,能搭載13噸彈藥;F-35的航程則為1,080公里,升限15,240米,僅可搭載近1噸彈藥。

不過,隨著對手部署的雷達和導彈系統越來越強,美軍要在大型傳統戰爭中突破敵國高性能防禦系統,第4代戰機必須依靠電子干擾機、高速反輻射導彈(HARM)、對敵防空壓制任務(SEAD)的“野鼬鼠”(Wild Weasel)打擊機,以及昂貴的遠程導彈配合,精心籌劃並密集執行“貓捉老鼠”似的反制地空導彈行動,才有可能逐漸瓦解敵方嚴密的防空網,打開一處狹隘的攻擊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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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空軍的F-35A

​相比之下,F-35卻因具備隱形性能,雷達截面積(RCS)降低,在理論上可以較輕易地穿透敵方防空雷達,並利用較便宜的短程制導導彈發動攻擊,執行開戰首日的“踹門”任務。F-35擁護者說,如果出動隱形戰機,美國空軍就不必像1991年海灣戰爭般勞師動眾,派遣大批戰機鋪天蓋地對敵國目標實施轟炸。

但當美軍展開反恐作戰,打擊塔利班武裝、“伊斯蘭國”(ISIS)等沒有高空防空武器的敵人時,隱形戰力又變得多餘了。此時的取勝關鍵在於,戰機能長時間盤旋於戰區上空,並在地面部隊指引下精確投放大量彈藥。

在以往的十幾年裡,波音公司自費(至少50億美元)研發了F-15的多種新改良項目,期望藉此延長這一問世已逾40年的戰機壽命,使其不至於在戰場上過時。

波音曾經試圖對F-15加以隱身改良,並推出F-15SE“寂靜鷹”,其雷達截面雖比之前F-15小了一半,但效果仍無法和真正的隱形戰鬥機相提並論,研發不算成功。

於是,波音第二次對F-15的改良就不再把重點放在隱形化上,而是擺在航電更新及增強掛載能力方面,這就是著名的“先進鷹”計劃。該項目首先得到中東軍購大戶沙特阿拉伯及卡塔爾的認可,然後美國空軍也慢慢接受了這一方案。

“先進鷹”將F-15原本就頗大的武器攜掛量進一步提升,武器掛架設置12個空對空硬點,或15個空對地硬點,裝載荷達到無與倫比的29500磅(13.275噸),並能攜帶全套的空對空、空對地和空對海等各型打擊武器。雖然“先進鷹”放棄隱身外型設計,但是透過內部整合式的電子戰裝備,也能提供全方位的電戰保護,並可同其它電子預警器、紅外線預警器即時通信,以提高戰機生存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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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伊拉克上空作戰的F-15E戰鬥機

波音公司在為沙特、卡塔爾兩國打造的F-15“先進鷹”基礎上,開發了F-15X戰機,該機淨重約36噸,擬採用通用電氣公司的F110-GE-129發動機,或普惠的F100-PW-229渦扇發動機,它們的推力都達到13噸。新型F-15X戰機分成兩款,一款為F-15CX,另一款則是F-15EX;F-15CX為單座,F-15EX是雙座,後座艙完全任務化,裝有寬大的面板顯示器、頭盔顯示器與功能齊全的飛控系統。在價格上,F-15EX比單座的F-15CX貴出幾百萬美元,它既可用作日常訓練,也能用來展開雙人搭檔的實戰任務,如擊落敵機、打擊空中目標,甚至攻擊海上船艦等。F-15EX還能搭載美國盟邦付錢測試的反艦武器。

波音公司稱,F-15EX將安裝全球最快的電腦、飛控系統及前緣電子雷達。其任務電腦的核心處理器能夠處理每秒870億條指令,搭配全面觸控平板的座艙,協助飛行員加強對環境的理解,減少戰鬥情勢下的工作量,使F-15EX變得更好操作。

波音不斷對國會和五角大樓遊說,聲稱從美國空軍的戰力需求來講,F-15EX才是當下最符合成本效益、最具戰力、也最先進的解決方案,這款戰機將能為現役機隊增添新戰力。波音還說,美國空軍為落實國防戰略,每年或須採購24架戰機,而空軍要想盡快地、經濟地滿足迫切的作戰需求,採購F-15EX是唯一的途徑。

儘管五角大樓內支持採購F-15EX的一派也強調,它將不會佔用F-35的預算,但F-35的製造商,美國另一家軍火巨頭—洛克希德·馬丁公司及多數空軍高層都不這麼認為,並強烈反對。

但是,對美軍軍費安排最後說了算的參議院國防撥款小組委員會卻在今年9月份同意,於2020年財年(FY)撥款法案中為8架F-15EX戰機列支9.924億美元的採購資金,以取代老化的F-15C/D。這當中有2架為測試機,主要用以資助新機的研發、測試與評估,其它6架是先導量產型。隨後,五角大樓決定,在初步採購8架F-15EX後,未來還可能買入144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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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7月,以色列總理內塔尼亞胡查看以軍的F-35。

與美國空軍一樣在F-15和F-35之間面臨著艱難取捨的還有以色列,但同財力雄厚的五角大樓有差別的是,對以色列軍方而言,這是個單選題。而且,如何做出這個將會直接影響國家安全的決定,耶路撒冷方面更需要面對超大的內外軍事、政治壓力。

以色列國防部在2019年6月剛剛正式發出探詢要求,打算採購F-15X及F-35。以國軍方6月份針對F-15X發出的資訊徵求說明書,可算是全新採購案;此外,因以方考慮添購F-35I戰機,也對美方發出價格和供貨狀況要求。但才過了一個月,國防部就被內閣告知,因受預算限制,只能選購兩者間之一種。

從外部安全局勢來說,以色列在和伊朗關係日益緊張之際,空軍經常得出發空襲敘利亞境內與德黑蘭及其什葉派盟友有關的軍事目標;另就國內政治環境來看,由於現任總理本雅明·內塔尼亞胡、反對派領導人本尼·甘茨在9月、11月籌組聯合政府分別失敗。在1年之內,以國將舉行第三次大選,內塔尼亞胡本人還於11月21日被總檢察長以三項罪名起訴,以色列正處於建國以來最嚴重的政治危機中。又因預算捉襟見肘,以國空軍如想添購新戰機,就要想辦法尋求資金渠道。

理想上,以色列空軍急切再列編各一中隊的F-35和F-15X。然而,基於現實考量,在預算吃緊的狀況下,以國空軍不得不做出決斷,要先買哪一款戰機,幾年後再買哪一款戰機。但耶路撒冷消息人士稱,為因應國家安全不時之虞,軍方馬上就得做出決定,並啟動採購流程。以色列空軍先前已編制計劃採購50架F-35戰機,目前還有25架較舊型的F-15I戰機(F-15E“攻擊鷹”以軍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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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列空軍的F-15I戰鬥機

​事實上,早在2018年11月20日,以色列軍方就確認,未來10年間將逐批採購波音公司最新改進的F-15IA(F-15X)戰鬥機,以作為F-35I隱形戰機的支援機型,預計第一架將在2023年飛抵以國基地。與此同時,以色列空軍將會繼續購買已經在中東上空得到實戰檢驗的F-35。

而五角大樓於2019年2月4日提出的2020年度國防預算案中,也曾要求國會撥款12億美元,新購12架F-15X戰機。

F-35I,為F-35A戰鬥機以色列空軍所使用的型號,暱稱ADIR,希伯來文意思是“全能者”或“偉大”。以軍現已採購25架F-35I,還將另購25架。

但F-35服役後一路下來技術問題層出不窮,2018年1月五角大樓的報告指出,從軟件到結構,F-35有超過270個缺陷;加上交機速度又慢,2017年以色列議會要求國防部,在下更多訂單前要分析考慮其它選項。

在與洛馬公司的交易中,耶路撒冷以每架1.25億美元的代價,第一批次採購了19架F-35戰機;而在第二批次14架F-35,每架戰機價格已降為1.12億美元。

預料到2020年時,每架F-35戰機的售價將降至約8,000萬美元。洛馬為爭取五角大樓和海外的戰機大單,提議把去年9月已降到8,950萬美元的F-35A戰機再降價超過10%。2018年9月3日,洛馬航空部執行副總裁奧蘭多·卡瓦略說,他們的目標在於能用第4代戰機價格購買5代戰機。

以色列還曾對F-35B表達過興趣,因這款戰機能短場垂直起降,一旦以國空軍基地突遭伊朗戰機或黎巴嫩真主黨導彈攻擊,就能迅速升空採取反擊行動。卡瓦略稱,雖然以色列尚未正式簽約下單,但最後一批F-35戰機或會包括供美國海軍陸戰隊使用的F-35B。

卡瓦略說,以色列國防軍向來都只採購尖端軍武,而洛馬也在不斷動腦筋做好配合,希望能依靠加裝新型傳感器,或是以色列拉斐爾先進防衛系統公司自產的SPICE精準導引炸彈等,來加強F-35I的戰力。以色列也是除美軍之外,唯一有權利更動F-35的大腦“自動後勤信息系統”(ALIS),加入自行研發軟件的國家。

但2018年9月《耶路撒冷郵報》報道說,以色列的另一個選項是,耗資近40億美元採購25架波音公司的升級版F-15X戰鬥機;接著波音再對以國空軍既有的25架F-15I戰機升級,讓它們和新機達到同等水平,升級後的F-15I統稱為F-15IA。如此,以國空軍的F-15IA戰機數量將倍增,

但這或許代表耶路撒冷短期內不會再採購另一中隊的F-35。

這是因為,F-35雖乃當世最先進的戰機之一,但因追求隱形性能,降低被雷達偵測的機率,因此武器必須內置,這導致其攜帶的武器有限。F-35隱形戰機傳感器能精準搜尋地面目標,但航程卻不足以打擊遠在上千英里外的伊朗本土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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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新升級的F-15EX

​相對的,升級後的F-15X戰機是典型的空中優勢戰鬥機,不僅速度快(可達2.5馬赫),機動性強;並且擁有遠程APG-63(V)3型有源相控陣雷達(AESA);更能攜帶大量各式武器及其它種種更新系統。波音還重新設計機翼,使其能攜帶更多炸彈和導彈。作為F-15E“攻擊鷹”(Strike Eagle)的進化版本,F-15EX被戲稱為“打了類固醇的F-15E”,它的航空電子設備和雷達,等級與F-35相同;而在強化機翼強度後,武裝攜帶量更多達20枚空對空導彈,被譽為“導彈卡車”。

波音公司表示,F-15EX“先進鷹”攜帶全套空對空、空對地和海上打擊武器後,將能在任何特定任務中同時對付多個目標。而新的F-15設計架構,也有助於實現低操作成本;雖然沒有隱形外型,但是它有完整友機資料鏈,可與戰場無人機實現配合,即時得知周遭戰場情資,戰機並配有紅外線威脅警告系統,能即時發現來犯的飛機或導彈,以保障戰時生存能力。

波音公司準備以正在替沙特、卡塔爾生產的F-15“先進鷹”作為平臺生產F-15X。波音旗下的防務、太空與安全公司(BDS)1年可製造12架“先進鷹”,預計2019年內能完成沙特專案,並開始履行卡塔爾的訂單。而消化完這些訂單,大概還需要3年。F-15CX和F-15EX兩種機型都在波音的聖路易工廠打造。F-15現有備用零組件約70%都會用在F-15EX上,這樣,現役F-15戰機中隊要過渡到操作新機速度也將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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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軍的F-15編隊

​波音的F-15生產線在2022年前不會關閉,且所有相關技術都已相當成熟,這使得波音可跳過研發階段,直接以一種(可能是相對較低的)固定成本來向美國空軍與以色列推銷F-15X戰機。波音稱,憑聖路易F-15戰機生產線的產能,1年最多能製造36架戰機;並最快可在2020年至少交付2架F-15EX驗證機給美國空軍。

起初,美、以兩國軍方對F-15X都沒有給予太多注意,畢竟同最新一代隱形戰鬥機F-35相比,即使是F-15X,仍然屬於上一代的機種。且F-35項目雖然面臨成本超支和交付延誤問題,但其單機成本最後將降至每架8,000萬美元左右,這意味著F-15X與F-35的價格差異不大。F-15X價格估計在5000萬到7500萬美元之間,大約是F-35的三分之二,造價不便宜顯然成為了F-15EX所須克服的主要困難。相形之下,美國空軍主流觀點一向堅持增加F-35的數量更划算。

但在過去的一年裡,美國空軍似乎對F-15X產生了興趣,原因是F-35量產進度的確有點慢,而且其作戰成本比F-15/16要高,當前該機的飛行成本約為每小時3.5萬美元,F-15EX則為2.7萬美元。因此哪怕是美軍,也沒辦法把F-15全部退役,未來仍須維持一定數量的F-15機隊。既然如此,F-15就得實行改良,才能符合未來的戰場環境。而美國空軍對這款戰機本來就很熟悉,新型F-15EX戰機的主要優勢也在於,現有的F-15中隊能在短期內並以較低的訓練花費換裝戰機,F-15在升級後投入使用時,也能充分發揮現有空軍基地基礎設施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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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軍已老化的F-15C戰鬥機

美國空軍將如何對待F-15EX?總體來說,像F-15這種快速、遠程和載彈量巨大的平臺,可用於部署多種重型載荷。這包括電子戰吊艙、反衛星或空射彈道導彈系統、高超音速導彈與控制無人機群。但美國空軍已計劃將F-15E的戰機數量維持在200架以上,該現役型號升級後即能發揮上述作用。所以,五角大樓真正的問題在於,“是將美國空軍的多用途F-15E「攻擊鷹」數量增加一倍,還是把F-15的空優型號(F-15C/D)放棄了事。”

以色列的問題則是,由於該國空軍多數戰機的機齡高達30年,為應付中東地區與日俱增的衝突威脅,眼下急需將現役戰機和直升機大幅汰舊換新。

以色列自1980年起便從美國引進F-15戰機,連同現仍在服役的A、B、C、D、I各型,共擁有約83架。而F-15IA型將是F-15I高度優化後的最新版本,戰力比1990年代之前就在以國空軍機隊中長期服役的早期型F-15強大的多。

原來的F-15武器攜掛量為7噸,在防空作戰時,能夠安裝8枚空對空導彈,這已經非常優秀。但最新型F-15IA又有進步,它採取四聯裝的“先進導彈和炸彈掛架”(AMBER),攜掛量達到13噸,一次性攜帶22枚空空導彈;F-15IA還能攜帶包括“小直徑炸彈”(SDB)、AGM-88反輻射導彈和“防區外發射滑翔炸彈”(JSOW)在內的多種空對地武器,變身成一種多用途戰鬥機;展開對地攻擊時,更能裝上28枚重型精準炸彈,這是其它現役攻擊機所無法比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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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行任務中的以軍兩架F-15

​除掛載量巨大外,F-15IA還安裝與F-35同級的航電系統,如有源數組雷達AESA,及其它光電熱源感應筴艙。波音公司還特別授權以色列可修改F-15IA的武器接口,使它能自行安裝以國製造的各類獨特武器,如空射導彈、激光制導追蹤裝置及電光系統等。

以色列更有一個迫在眉睫的重大作戰問題,因要考慮在必要時與地緣宿敵伊朗開戰,以國空軍急需能夠攜帶大量燃料和武器的長航程戰機。F-15或許比較老舊,但顯然可讓以軍戰機中隊具備較高的機動能力,尤其在攻擊伊朗本土目標時,更是作用極大。為解燃眉之急,耶路撒冷或寧願買更多F-15戰機,而不是急著添置購綜合性能更優越的F-35聯合攻擊戰鬥機。

據美國《航天科技週刊》稱,以色列空軍將戰機分為兩類,一種是能打擊邊界黎巴嫩和敘利亞境內目標的戰機;另外一種,則是能打擊遠距離重要目標,如伊朗核設施的戰機。以色列空軍現在把F-35歸為第一類,而F-15則屬於第二類。

以色列空軍是除美軍外,世界上第一個獲得F-15機型的外軍,也是頭一個用它來打仗的國家。以軍多年來就有把剛形成戰鬥力不久的飛機派出去參加實戰的歷史。以國空軍傳奇飛行員摩西·馬羅姆-梅爾尼克1979年成為駕駛F-15戰鬥機擊落敵機的第一人。而美國空軍直到在1991年的“沙漠風暴”行動中,才完成了同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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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軍F-35飛越黎巴嫩領空攻擊敘利亞境內目標

​2018年4月9日、29日,以色列的F-35I戰鬥機也率先於美軍及其他國家參加了嚴苛條件下的兩次實戰—突破嚴密空防對敘利亞戰略性的T-4空軍基地發動突襲。當年5月22日,以色列空軍司令阿米卡姆·諾金少將描述F-35在敘利亞戰場的戰況時說:“伊朗發射了32枚火箭彈,我們攔截了其中4枚,其它全都落在以色列境外。而我們在反擊時,對方向我們的戰機發射了超過100枚地對空飛彈。”

實際上,以色列軍方高層反覆在討論,究竟是該買更多F-35,還是擴大現有F-15I機隊的規模,討論焦點集中於戰機隱形性能和武器彈藥裝載量的性價比。F-35戰機的好處在於,它具有隱形性能,可以躲開敵方雷達;但也正是因為隱形,造成它無法外掛導彈,限制了載彈量。但F-35第一流的隱身性能,剛好能與F-15I超強的攻擊能力構成“絕殺搭檔”。

F-15結合了驚人的戰力和航程,它將使以軍能深入敵境,打擊要害目標;它機體又夠大,從而有充分空間來增添必需的新系統。近40年來,以色列軍方一直都非常鍾愛F-15,並且不斷讓它升級,好讓自己的F-15作戰中隊在中東地區保持決定性的空中優勢。

耶路撒冷一向認為,伊朗對以色列構成了真正的國家安全威脅,而最大的威脅是德黑蘭手頭掌握的彈道導彈和無人機系統。而按照以軍作戰習慣,一定會藉助多次艱苦實戰把拳頭裝備的性能優勢發揮、改進到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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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7月,一架剛從美國飛抵以色列的F-35I戰鬥機。

​以色列空軍憑藉F-35優良的隱形性能創造出“單向透明”的戰場態勢,在多次實戰中讓敘利亞的巴沙爾·阿薩德政府軍和該國境內的伊朗遠征部隊陷入“睜著眼睛隨時捱打”的尷尬困境;而一旦真與伊朗發生大規模戰爭,以國空軍將會如同在之前的歷次中東戰爭做法一樣,在最快時間內對伊朗本土各大軍事目標發起毀滅性遠程打擊,以最大限度削弱德黑蘭的長期作戰能力。

以軍的企圖是趁衝突剛一爆發,便運用F-35戰機來迅速突破並消滅敵方雷達與防空系統,F-35的電子戰套件能發出比舊戰機高10倍的輻射功率,不需要電子作戰機護航,便可安全滲透敵方戰區。接著派出F-15I及其它非隱形戰機登場,持續執行猛烈轟炸。

以色列空軍高層判斷,該國簽約採購的50架F-35已經足夠執行任務。而耶路撒冷的當務之急,應該是採購更多F-15IA戰機,且加緊升級既有的同款戰機。一旦波音關閉了F-15戰機生產線,如果以國先行加購F-35,以後可能就來不及再買F-15了。

與F-35相比,F-15I有幾大優點:它能攜帶較大型炸彈來攻擊特定目標;航程較長;眼下操作起來成本比F-35便宜,但F-15I升級後是否如此就不得而知了。

如今耶路撒冷傾向於在購買完50架F-35後,先暫時打住,等採購更多的F-15戰機後,再續訂空軍想要的另外25架F-35。也就是說,以色列空軍眼下急需採購的,是20-25架符合2040C標準的新型F-15戰機。

所謂2040C型戰機,就是裝有AN/APG-63(V)3有源相控陣雷達(AESA),以及遠程紅外線搜尋追蹤傳感器,並能攜帶多達16枚先進中程空對空導彈(AMRAAM)的戰機。而以色列版還將掛載數據鏈莢艙(Data Link Pod),以便和以軍其它軍機分享數據。

最後,以色列空軍指揮官達成的共識是,與其在實戰中一邊倒的依賴像F-35這類戰機,還不如搭配使用不同檔次的戰機比較穩當。以軍方稱,新的F-15不會完全取代F-35戰鬥機,而是兩種機型高低搭配、相輔相成。但以色列空軍仍會以每年最多3架的速度持續購入F-35,大約在10年後,使戰機群中至少保有75架F-35,而當前以色列空軍的戰鬥機總數接近300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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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列空軍的F-35和F-16

開始瞭解到在現代空戰中,隱形戰機尤其是F-35,並非可以一機打遍天下無敵手並適用於所有作戰任務或戰場的,不只有以色列一家。不少大國都已發現到,一支戰力均衡的空軍應該同時兼備隱形與非隱形兩種戰機,這兩種不同空優武器的混合編組,可以在功能上相互補充,平衡隱形飛機及非隱形飛機各自的優勢和劣勢。

今年11月,美國國務院宣佈批准對日本出口F-15J的升級套件,這次花費45億美元的升級案將使空中自衛隊現役98架F-15J戰鬥機晉身成“超級攔截機”,得以與陸續增加的F-35隱形戰機憑獨具的優點協同執行任務,並組成混合編隊。東京已訂購了105架F-35A和42架垂直起降F-35B,其現有F-35數量僅次於美、英兩國。到2020年代中期,F-35與F-15J將是日本空自數量最多的在役機種。

空自F-15J升級內容包含一系列新的裝備,如雷神公司的AN/APG-82(V)1主動式相控陣列雷達,及BAE系統研發的AN/ALQ-239數字電子戰系統,它實質上是強大的雷達干擾器;此外,還有新版的任務系統電腦,讓F-15J可攜帶最新式導彈。空自已裝備自制的導彈AAM-4B,它由主動式相控陣列雷達導引,但有消息稱日本或會購買美製AIM-120先進中程空對空導彈。AIM-120體型更小,最大接戰距離更短,改掛AIM-120後,F-15J可攜帶更多導彈,以彌補戰力上的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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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空自的F-15J戰鬥機

​升級後的F-15J將充當日本空自F-35A的重要搭擋,擔任傳統的防空任務,而F-35也能將目標信息提供給升級後的F-15J,從而發揮更大的聯合能力。

美國空軍亦試圖在自己的F-15和F-35機隊之間推廣類似的混合編隊,因此才有計劃自2020年起採購144架全新F-15EX,以逐步取代從1980年代起至今仍在使用的老式F-15C。F-15EX將能充當前述的飛行武器庫,搭載大型武器諸如高超音速巡航導彈和超遠程空對空導彈,亦可操控多架隱形無人機。

可以說,數年前當隱形戰鬥機問世時,世界上主要的航空部隊大多都在想著怎樣一下子全部過渡到隱形戰鬥機隊,但現今在戰力編成上混合機隊卻變得越來越主流。也許,將經過升級強化且被實戰檢驗證明性能優秀的舊式戰機,與性能卓越的新型先進戰機合理搭配,才是制勝的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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