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0 馬蘭花開

馬蘭花開

馬蘭花開

馬蘭開花,茵茵蔭蔭花隱水;

青石流水,淙淙匆匆水從花。

這是李家峽上游的一個景點。李家峽位於定西市安定區西部內官與高峰接壤處。黃土高原的邊緣與西秦嶺餘脈在這裡造就了一塊獨特的地貌,山水相伴,土石相間,樹茂林密,花豔草深,是人們休閒度假,避暑觀光的理想去處。當你爬完石門砊的階梯棧道,看罷水簾洞的飛瀑白練,便來到了上游的馬蘭灘。躺在軟綿綿的草地上,湛藍的天空雲捲雲舒,碧綠的草地風輕風柔,花香陣陣,流水潺潺,看花間蜂來蝶往,聽枝頭鳥叫蟲鳴,旅途的疲勞頓時一掃而光。伸手摘一片馬蘭葉叼在嘴上,吹一聲嘹亮的口哨,那該是多麼的愜意。

說起馬蘭花,當地還流傳著一段悽美的神話故事。

相傳,很久很久以前,這裡居住著一個叫馬郎的小夥子,他勤勞勇敢,靠打柴採藥為生。一天,他正在峽裡砍柴,突然遇到狂風暴雨,霎時山洪像兇獅猛獸,咆哮著奔湧而至。他看到水面上漂著一捆柴,在經過第一道石門砊時,那柴捆放慢了速度,他這才看清,柴捆下面還繫著一個人!他還沒趕到跟前,那柴捆已翻過石坎,連人帶柴跌入深潭。他急忙向下遊跑去,到第二道石門砊時,人柴已經分離,他剛抓住那人的手,又一個浪頭撲過來,把那人衝出石坎,險些連他都帶了下去。他急忙向第三道石門砊跑去,他清楚,過了這一道坎,下面潭更深,水更急,救人就更難了。說時遲,那時快,他縱身一躍,跳入水中,憑著他平時練就得泅水功夫,三拋兩下,就游到了那人身邊。那人見有人來救,死死抱住馬郎。馬郎心裡明白,像這樣兩人都動彈不得,最後都得同歸於盡。正在這時,一個大浪以排山倒海之勢壓下來,幾乎把他倆壓入潭底。情急之下,馬郎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他才鬆開手,馬郎連蹬帶拋,把他拖到岸邊。

馬郎救出的是一位老人,家就住在山下。老伴去世早,留下一對孿生女兒,大的叫大蘭,小的叫小蘭。兩個女兒年方二八,已出落得如花似玉,亭亭玉立。馬郎把老人送到家中,老人千恩萬謝,感激不盡。得知馬郎孑然一身,就要把其中一個女兒許配給他。馬郎一聽倒難為起來。他說自己靠打柴採藥為生,住著一間茅草房,怕委屈了老人的女兒。再說,他還在水裡咬過老人一口,真不好意思。老人一聽朗聲大笑:“就憑你這一口,咬到了我的骨肉,也咬出了一段骨肉親情。”老人問兩個女兒誰願嫁給馬郎。大蘭聽說馬郎一貧如洗,櫻桃嘴一撅,杏核眼一白,把頭扭向一邊。小蘭見眼前這位小夥子勤勞誠實,又救過爹爹的命,便答應了這門親事。

小蘭過門以後,精心操持家務,馬郎也更加勤快,小兩口和和美美,甜甜蜜蜜,日子也一天天殷實起來。再說大蘭,提親的人倒是不少,但她橫挑鼻子豎挑眼,高不成,低不就,眼看二十出頭,還是嫁不出去。看到小蘭與馬郎出雙入對,形影不離,大蘭心裡癢癢的,後悔當初沒有嫁給馬郎。

這李家峽還住著一個野狼,別看它是隻狼,來頭可不小。當年二郎神楊戩帶著哮天犬下凡,那哮天犬羨慕人間熱鬧,不甘寂寞,夜裡偷偷跑出去與當地的野狼幽會。二郎神發現後將哮天犬重責一頓,牽著它上了天庭,而凡間的母狼卻生下了這個孽種。這狼崽自幼聰明伶俐,矯健敏捷,與眾不同。它綠眼睛尖嘴巴,背上長著紅褐色的鬃毛,身後拖著長長的尾巴,樣子既像狼又像狗,有可能它就是狼狗的祖先。這狼崽沾了哮天犬的光,多少帶了些仙氣,特別是他能變化成人形,人們都叫它狼精。平日裡,狼精刻意將自己裝扮成一個風流倜儻的少年,走村串戶,尋花問柳,專一勾引良家婦女, “色狼”的稱謂也可能就由它而來。

狼精早就對小蘭的美色垂涎三尺,對她的溫柔賢惠更是欣羨不已。它每每去糾纏小蘭,都是熱臉貼個冷屁股,自討沒趣。一天,狼精與大蘭在峽中相遇。說起小蘭,倆人都有共同感受,那就是羨慕、嫉妒、恨。於是,他倆狼狽為奸,策劃於叢林,密謀於巖洞,一場針對小蘭的陰謀就此開始了。

爹爹去世後,大蘭一人在家,甚是寂寞,小蘭就隔三差五地去看望姐姐。那天,大蘭非要留小蘭住上一宿,陪她說說話兒。睡到半夜,狼精突然闖了進來,扛起赤身裸體的小蘭就往山裡跑。大蘭裝模作樣地喊叫著追了幾步也就回屋去了。小蘭被扛到狼窩,這裡是一個黑暗幽深的石洞。狼精急猴猴地就要對她非禮,小蘭極力反抗,寧死不從。狼精說:“以後你就是我的壓寨夫人了,今夜這裡就是咱倆的洞房。”小蘭說:“休想!馬郎會找上門來拿斧子劈死你。”狼精聽了哈哈大笑:“天一亮大蘭就會穿上你的衣服,裝扮成你的模樣去給馬郎當妻子,他還會來找你嗎?”接著狼精眉飛色舞,繪聲繪色地將它與大蘭密謀的移花接木之計說了一遍。小蘭聽罷,咬牙切齒,悲痛不已。她萬萬沒想到姐姐會跟狼精合謀算計自己。她跟姐姐是孿生姊妹,長得一模一樣,馬郎一定不會懷疑。想到這裡,小蘭萬念俱灰,她的心在流血。她眷戀與馬郎在一起的幸福時光,她留戀李家峽的秀麗風光,她熱愛這裡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然而,這一切都將成為過去,她想到了死。她強壓內心的悲痛,不露聲色地對狼精說:“急什麼,看你這狼窩亂七八糟的,哪裡還像個洞房的樣子?”狼精見小蘭順從了,喜出望外,倆人就裡裡外外打掃起來。藉著倒垃圾的機會,趁狼精不注意,小蘭一個縱身跳下懸崖。等狼精趕到崖下,只見下面的黑龍潭冒著水泡,早就沒了小蘭的人影。這黑龍潭深不見底,小蘭必死無疑。狼精懊悔不已,仰天長嘯一聲,悻悻地回窩去了。

話說八仙之一的張果老倒騎著毛驢神遊,一天路過李家峽上空,見峽裡紫氣蒸騰,黑煙瀰漫,甚是異樣,便按下雲頭,降落在一塊巨石上。見那紫氣從黑龍潭中升起,張果老雙手合十,口內唸唸有詞,不一會就見潭水湧動,一個女子飄然浮出水面。原來小蘭跳入黑龍潭,就去閻王那裡報到。閻王一查生死簿,說小蘭陽壽未到,而且她在陽間並沒有做過什麼虧心事,於是閻王決定陰曹地府不予收留,遂令小鬼護送她重返陽間。恰巧張果老路過,就把她超度出水面,給她還魂,讓她甦醒過來。聽完小蘭的訴說,張果老安慰小蘭:“善惡終將有報,無需計較太多。”臨行前,張果老讓小蘭牢記:“心存善念,萬惡皆休。”說罷,驢蹄在巨石上一蹬,只見一股青煙飄向天際。於是,那塊巨石上就留下了一枚驢蹄印,至今還清晰可見。

小蘭回到家中,大蘭一見知道事情敗露,嚇得面如土色。急忙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地道出了她與狼精合謀陷害小蘭的經過。她說事已至此,自己也無顏活在世上,這就去黑龍潭投水自盡,了卻此生。小蘭望著姐姐離去的背影,百感交集。她勸丈夫:“我倆畢竟是一對孿生姐妹,打斷骨頭還連著筋,你就留下她吧!”馬郎也想:一日夫妻百日恩。於是,他倆又把大蘭追了回來。小蘭做正房,大蘭做偏房,一夫兩妻,一家三口,和和氣氣過日子。

話說狼精聽到小蘭起死回生,又回到了馬郎身邊,於是賊心不死,色膽包天,隔三差五地又來騷擾。那天正好馬郎在家,見狼精又來,就抄起大板斧追出去決戰。他們從上峽戰到下峽,又從下峽殺回上峽,一個的大板斧上下翻飛,一個的狼牙棒左抵右擋,只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卻總是勢均力敵,難分勝負。那狼精見贏不了馬郎,縱身跳上一塊大石頭,大吼一聲,渾身一抖,現了原形,那是一條兇相畢露的惡狼。它鬃毛倒豎,尾巴橫甩,張開血盆大口,露出兩排尖牙利齒,嚎叫著向馬郎撲過來。馬郎閃身躲過,衣服被抓去一大塊,背上被抓出了幾道爪印,殷殷地流著血。小蘭見狀,拉著大蘭前去助戰,那狼精只把鋼鞭似的尾巴兩掃,就把兩個弱女子掃出老遠。狼精兜了個圈子,調整好姿勢,兩隻前爪在地上刨了刨,縱身一躍,以泰山壓頂之勢蓋下來,馬郎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撲倒在地,大板斧也被撞飛老遠。狼精叼起馬郎轉圈子,直到把馬郎掄得昏頭轉向,這才狠狠地摔在地上。制服了對手,狼精蹲在地上喘粗氣。它伸出舌頭舔著嘴邊的血跡,乜了一眼遠處的小蘭,嘴角露出了勝利者特有的微笑。

大蘭早就嚇得閉上了眼睛等死。見沒有動靜,她偷偷睜開眼,見狼精從地上站起來,抖了抖身上的毛,齜牙咧嘴地走到馬郎身邊,它聳動著鼻子,把他從頭到腳嗅了個遍。大蘭清楚,狼是會吃人的,它這是在選擇下口的地方。眼看馬郎命懸一線,大蘭忽然想起爹爹臨終前留下一道護身符,叮囑她只有在最危難的關頭才能使用。她急忙撕開衣襟,從夾層裡掏出那塊絲帕交給小蘭。小蘭也沒來及細看,就把絲帕舉過頭頂,左繞三圈,右繞三圈,頓時,狂風大作,飛沙走石,狼精被迷住雙眼,不辨東南西北,只在原地兜圈子。這時馬郎甦醒過來,他騰身躍起,雙手抓住狼精的耳朵,一直把它的嘴巴摁進土裡。小蘭和大蘭跑過來各抓住一條後腿,三人合力制服了狼精。他們把狼精捆了個結實,抬到大石頭上準備斬首。正當馬郎掄起板斧劈向狼頭時,突然小蘭叫了一聲,馬郎一回頭,只聽“嚓”地一聲,那板斧沒劈到狼頭,卻把大石頭一劈兩半。原來,小蘭想起了張果老“心存善念,萬惡皆休”的留言,於是動了惻隱之心。她說:“狼精已被制服,就留它一條生路,給它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馬郎見小蘭求情,也就應允了她。狼精被放,不敢久站,夾起尾巴溜走了。

暴風雨過後,雲開日出,彩虹當空,李家峽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馬郎細看護身符,見絲帕上面密密麻麻寫著六個字,還畫了一些彎彎綹綹的道道。為了長久保存它,馬郎選了一塊較為平整的崖面,找來工具,叮叮噹噹,把那六個字一筆一劃刻在石崖上。這就是李家峽神秘的六字真言,雖經風雨剝蝕,字跡漫漶,但至今仍依稀可辨。

小蘭和大蘭閒暇無事,就在李家峽種花。她們種的叫馬蘭花,葉子扁平而鋒利,像一柄柄利劍守護在周圍。中間的花蕾像毛筆頭,綻開後花瓣向外捲曲。馬蘭花白裡透著紫藍,高雅素潔,自然恬淡,給人一種賞心悅目,心曠神怡的感覺。有的柱頭上同時開著兩朵花,人們叫它並蒂蓮。其中一朵亭亭玉立,盎然向上,象徵著小蘭堅貞不屈的性格。另一朵伸向側面,略低著頭,那是大蘭的化身,她還在為自己曾經的過錯深感愧疚。

狼精回到洞裡果然面壁思過,改過自新,再也沒有出去害人。看到小蘭姊妹倆種花,它也跟著種起花來。它種的不是馬蘭花,而是叫狼毒花。狼毒花白裡透紅,一根柱頭上有若干小花同時開放,像繡球一樣拼成一個花團。許多花團再排列到一起,也就絢爛亮麗,形成了氣候。它們繼承了狼群的團隊協作精神,靠集體抱團發展才營造出了一片花的世界。狼毒花是牧童們的最愛。他們用它編成花環戴在頭上,既漂亮又遮涼。有時,他們還選出一對倩男靚女扮成新郎新娘,頭上戴著花,身上披著花,在這天然的綠絲毯上吹吹打打,前呼後擁,舉辦一場隆重的“婚禮”。可能是因為狼毒的根部有毒,大人們一般不允許孩子把它帶回家。有位家長還煞有介事地對孩子說:“這種花帶到家裡就會打碗。碗被打破了,還拿啥吃飯?”這本來是一句哄孩子的誆語,竟被傳揚開去,於是,人們又送給它一個名字,叫“打碗花”。

每年端午節前後,馬蘭花、打碗花次第開放,交相輝映,再加上一些叫不上名字的野花,千姿百態,五顏六色,直把個李家峽裝扮得如同世外桃源,令人如臨仙境,流連忘返。

馬蘭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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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蘭花開

朋友,讓我們相約李家峽,在馬蘭花盛開的季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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