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7 不孝順的親戚(27)

不孝敬父母的人,是每個人所不齒的。但是在生活中,這樣的人無處不在。在鄉村,由於物資的匱乏,和親戚之間走動的頻繁,會看到很多這樣的例子。

我曾經看到過有這麼一句話:你想孩子長大後成為什麼樣的人,首先,你自己要成為這樣的人。對於所有的事來說都是這樣。農村人最希望的是孩子長大後能對自己孝順,但是普遍現象卻是家長自己就很難做到對父母孝順。我們見到的非常多的場面是,一家好幾個子女,每個人都推三阻四,不孝順自己的父母,甚至還會為父母的贍養而大打出手。孩子每天面對的是這樣的父母,長大後,他們也會像自己的父母當年做的一樣,來對待他們。

最好的老師,就是父母的言傳身教。父母卻總是幻想自己對老人不好,孩子長大後各個都是孝順的。世間哪有這麼如意的事呢?自己對父母不孝順,子女長大後也多半不孝順。自己對父母孝順,子女也會見樣學樣,長大後孝順自己。

鄉村往事 | 不孝順的親戚(27)

我父母兩邊都有很多親戚,有孝順父母的兒女,也有跟父母處的像仇人一樣的兒女。有一些親戚真的讓我見識到了人性中的貪婪。

我有一個遠房小姨,是家裡最小的孩子,又是個女孩,很受家人愛護,未出嫁時,什麼活兒都不幹,伶牙俐齒,是個很活潑的姑娘。嫁人之後也是個厲害媳婦兒,公公早年去世,丈夫和婆婆都是老實人,嘴很笨。每每發生口角,總是我這個小姨勝出。家裡一切都由婆婆操持,後來小姨生了一兒一女,也由婆婆照顧。姨夫一直都是偏向自己的媳婦兒,對母親的照顧不是很到位。後來孩子不需要照顧了,小姨便想與婆婆分家。好好的一個院子,愣是把一間偏房隔出來,另外開了一個門,讓婆婆居住。好在婆婆那會年紀不算很大,還可以自己洗衣、做飯。這麼對待自己母親的小姨夫,逢年過節走親戚時倒是很積極。我弟弟對此頗不以為然,還說:“對自己親媽都這樣,還好意思去走親戚。”母親聽到後,很認同,在和二姨閒聊時,說到了這件事。如此可以看出,自己的行為對子女的影響有多大。

小姨雖說在家裡時,受到了宛如小姐一樣的對待,但是出嫁了總得過自己的日子。農民無非就是種地,多年的操勞讓我小姨早早就彎了腰,還有很嚴重的肺病,年紀輕輕,每天就咳個不停,常年離不開藥。孩子們慢慢長大,小姨也不希望他們長大不孝順,開始孝敬老人。把婆婆家堵上的院牆拆開,兩家人又變成一家人。孩子們長大後也對小姨和小姨夫很孝順,只是小姨的身體很不好,什麼活都幹不了,只能在家休養。

鄉村往事 | 不孝順的親戚(27)

我二姨夫有一個親妹妹,從小個性就很要強,幹什麼都不願意落於人後。就是這樣的一位老人,卻被自己的兒子活生生地逼死,而且是喝農藥自殺。不管城市也好,鄉村也好,出了逼死自己老母親的事,相信誰也不會再光明正大地出現在親朋好友面前。可是這些人,卻真的讓我對人性有了重新的認識。

二姨家離我外婆家很近。過年時,二姨早早地就回孃家了,這幾個兒子帶了厚禮去我二姨家,要看望自己的舅媽。看到人不在,應該回家去吧。然而,並沒有。他們又跑到我外婆家去找我二姨。我真的無法理解這些人的思維。如果說,用這樣的方式巴結有錢的親戚,也無可厚非。但是他們後來做出來的事,真的刷新了我的三觀。

如果家裡的老人以這樣的方式離世,那麼再為老人準備任何的儀式都很不光彩。在我的家鄉,老人去世三年,通常都會很隆重地辦“三年”。我記得小時候,哪家人如果為去世的老人辦“三年”都會待客,在村子裡放電影。這家人居然也為被自己逼死的母親辦起了“三年”,而且還邀請了二姨一家。母親知道這事後很不屑,他們逼死了我表哥的親姑姑,怎麼會有臉辦這樣的儀式,怎麼會有臉邀請她的親人!

鄉村往事 | 不孝順的親戚(27)

中國人信奉“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我無從得知這些人是否受到應有的懲罰。我也並不在意他們是否真的有報應,只是想到被那樣對待的老人,心裡很感慨。不管老人過去曾經做出什麼,都不應該讓這樣的行為繼續傳到下一代。

善待老人,也是在善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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