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3 你們小時候真的都聽過單田芳嗎?我挺懷疑的,因為我就沒聽過

首先說明單田芳老先生去世了,我並不是想蹭這個流量,因此並沒有第一時間出手。


你們小時候真的都聽過單田芳嗎?我挺懷疑的,因為我就沒聽過

可是兩天來我看了大量的網上、朋友圈裡的各種懷念文章,讓我對我的童年突然有了莫名其妙的懷疑:我小時候為什麼就沒聽過單田芳呢?

難道我過的是一個假童年?我需要重新回想一下差不多30年前的樣子。

其次必須表明,我曾經是個標準的評書愛好者,《三國》《隋唐》《楊家將》《岳飛傳》等等都耳熟能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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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整個演藝界我挺佩服兩個人的,一個是唐國強,一張臉,你所知道的中國歷史出名的王侯將相基本演個遍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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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就是單田芳,一張嘴,100多部評書也囊括了上下五千年的中國歷史,甚至還有外國曆史,作為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繼承人,大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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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很多人一樣,小時候評書曾經一度成為我每天最熱衷的節目。

到後來大了就不願意聽了,是因為覺得評書和真實歷史差距比較大,演繹成分太多,另外就是評書裡的江湖也確實沒武俠小說裡的好看。

算起來極度熱衷評書的時間也有五七八年,可偏偏在我的評書記憶中幾乎沒有單田芳的存在。所以,對於網上及朋友圈裡鋪天蓋地的對單田芳逝世的緬懷,我有點持懷疑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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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對於當前統計的差不多有兩億人聽過單田芳的評書的數字,我是絕對相信的。但是我想說80年代,我上小學的那會兒,真不知道單田芳這個名字。

我大概從五六歲開始聽評書,幾乎每天中午要播評書的時候,都闆闆整整地坐在廣播旁邊(那時叫匣子)。

先後讓我極度痴迷的有袁闊成的《三國演義》,劉蘭芳的《岳飛傳》,而且我清楚地記著講趙子龍長坂坡七進七出時我緊張地攥著一根鉛筆,關羽死的那天,我掉了眼淚兒,講岳雲四猛八大錘交戰的那天我畫了一下午的小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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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中期的時候,評書走進了電視。基本上每天晚上六點鐘都會播。我至今仍記得每次開始前,我飛快地扒著飯,生怕錯過一個鏡頭時,捱了不少次老爹的臭罵。

那時候電視評書上依然沒有單田芳的影子,火的是連麗如的《劉秀傳》,後來又重新講的時候變成了《東漢演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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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最火的《楊家將》和《呼家將》,它們的演說者是當時說評書最風光的一個從長春走出去的藝術家田連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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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評價誰的評書講得火不火,有什麼評判標準呢?

在當時是有的。

30年前的中國,每一年最火的明星,都會出現在春節聯歡晚會上。那時的春晚是的的確確的萬眾矚目的明星舞臺。

而先後出現在春晚舞臺上的說書人就有劉蘭芳和田連元,由此可說明當時二人在評書界的地位和在觀眾心目中的分量。尤其是田連元,不僅是表演節目,在1990年的春晚上他還參與了節目主持,堪稱紅極一時。

進入90年代後,隨著學業的增加以及日本漫畫書的流行,評書漸漸在我的生活中退卻直至消失。

而到了新世紀開始開車後,電臺裡經常播放評書,單田芳才漸漸走進我的世界。但也聽得不多,間或聽了一大部分講張作霖的《亂世梟雄》。

因此,我想和我差不多年紀的人,起碼在80年代應該是很少聽到單田芳的評書的。

並不是說單田芳不火,而是與我的生活沒有交集。

1979年他才返城落實工作,而同時間,同是從鞍山出來的劉蘭芳已經成為全國人民心目中的NO.1,她的評書《岳飛傳》從鞍山講到了北京,傳遍了全中國。

倒是他開始復出說書時,二十多年前字正腔圓洪亮透徹的嗓音,已經因文革中的迫害變成了如今標誌性的沙啞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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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時的單田芳

都說本溪曲藝團的田連元是中國電視評書第一人,但其實單田芳早於田連元幾年已經開始在地方電視臺錄製評書。

可惜時運不濟,當劉蘭芳、連麗如、田連元先後紅遍全中國的時候,儘管單田芳的《隋唐演義》等也在全國幾十家電臺播出,但明顯影響力和知名度還是略遜於三人。

後來單田芳單人獨騎扛起評書大旗幾乎成為評書代言人的時候,有人將其與袁闊成、劉蘭芳、田連元並稱為評書四大家,這是不符合江湖規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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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袁闊成逝世時,單田芳曾親手寫唁電,落款是“徒侄單田芳”。

連麗如的父親,著名評書藝術家連闊如曾經出版《江湖叢談》,書是1938年出版的,前兩年再次重印。因為這是我國現存僅有的一部全面介紹江湖行當、內幕的書,因此此書再版一時洛陽紙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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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迥異於我們電視上和武俠小說看到的江湖。那裡面說的很清楚,什麼才是江湖。

紅幫、青幫這些黑社會不是江湖,賭場、妓院也不屬於江湖,京劇界等梨園更不是江湖。

真正的江湖是那些算卦相面的、行醫賣藥的、演雜技的、玩魔術的、說相聲的、砸大錘的,還有就是墜子、說大鼓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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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事這些被視為低賤行業的人才是真正的江湖人,江湖人討生活是最不容易的。

說大鼓書裡的就差不多是現在說評書的。這裡面袁闊成、連麗如是真正的評書門,而劉蘭芳是東河大鼓門,單田芳則是西河大鼓門,和他同門的就有田連元。

單田芳形成全國氣候的時間基本是在90年代以後。在前面幾個人因各種原因不再活躍於醒木、方桌前時,單田芳依然不捨不棄地堅持說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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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的藝人都沒什麼文化。一般的終其一生也就會一兩部書,稍微機靈一些的大致掌握三四部書的樣子,他們主要是靠不斷遊走在各個城市講給不同的觀眾聽,講完一部書就離開的模式來生存。

而單田芳從說書至今講了110多部書,這在評書史上也是沒有過的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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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真正讓人追捧的不過十幾部,如早期的《童林傳》《隋唐演義》《明英烈》,後來他自己整理兼創作出來的《三俠劍》《白眉大俠》《三俠五義》等等,以及前些年比較火的《亂世梟雄》。

而其他七八十部的各種傳奇、野史,包括紅色經典,甚至企業家傳奇都上來了(《牛根生髮展史》),都不堪一聽。並不是講得不精彩,而實在是故事內容蒼白乏味得很。

但這些都抹殺不了單田芳在評書史上的地位。幾乎是90年代以來,他以高強度的錄製能力,差不多完成了在全國各地廣播電臺裡的覆蓋。


你們小時候真的都聽過單田芳嗎?我挺懷疑的,因為我就沒聽過

到了新世紀,曾經讓人們以為評書已經成恐龍,廣播將隨著互聯網的普及而沒落時,私家車的普及再次成全了他們。

於是現在很多聽過單田芳的年輕人,他們聽書的渠道,基本上是大學寢室裡的睡前,或者上班路上的收音機裡,手機上的App中。在這些渠道的評書中,曾幾何時,單田芳幾乎是唯一的選擇。

在單田芳逝世兩天後才來懷念他,真的不是蹭熱點,而是單田芳確實是與我所在城市有很大關係。

他六七歲起大致有六七年是在當時的滿洲國首都新京,就是今天的長春度過的。


你們小時候真的都聽過單田芳嗎?我挺懷疑的,因為我就沒聽過

他是說書人世家,他的父母領著他們兄弟姐妹在各個城市遊走,在長春逗留時就住在當時帝都的紅燈區新民衚衕小五馬路一帶。後來他們全家都經歷了那次中國歷史上罕見的圍城事件,艱難逃離了長春。

再有作為標榜傳播經典音樂的公號,單田芳和經典老歌有什麼關係嗎?

銜娛翻生從不讓你失望。

即使我沒聽過那麼多的單田芳評書,也知道20年前曾經街頭巷尾的商店裡都在播放的“刀是什麼樣的刀?金絲大環刀!劍是什麼樣的劍?閉月羞光劍!”

那正是國產電視武俠劇《白眉大俠》的主題歌。


你們小時候真的都聽過單田芳嗎?我挺懷疑的,因為我就沒聽過

《白眉大俠》是單田芳評書的代表作,那個年頭也是單田芳最火的時候。加之港臺的多部數百集的《包青天》紅到發紫,作為包青天、開封府的衍生產品,《白眉大俠》成為電視劇不僅蹭了一波熱點,而且將單田芳的大名傳播得更廣。

直到八年前,他才真正退休。


你們小時候真的都聽過單田芳嗎?我挺懷疑的,因為我就沒聽過

他在七年前出的自傳中曾說人生就一個“熬”字,嗯,非常精闢,非常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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