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3 左翎錯失劉慧芳成就張凱麗 三臺破機器拍《渴望》淨虧50多萬

作為中國內地第一家電視劇專業製作單位,北京電視藝術中心在上世紀90年代初期拍攝過好幾部對中國熒屏產生巨大影響的電視劇,其中最值得一提的就是1990年引發了萬人空巷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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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劇《渴望》海報

作為中國電視劇歷史上第一部大型室內長篇連續劇,《渴望》被稱為中國電視劇發展中具有里程碑意義的代表作品一點也不為過。這部轟動全國感動億萬人的電視劇,創下的巔峰效應成為一個時代的神話。在導演魯曉威心裡,不敢說《渴望》是最好的電視劇,但他可以拍著胸脯說,這是他們那一代人在那個時代最認真的作品,也是他個人付出力氣和智慧最大的一部作品。

《渴望》播出後一時間,“舉國皆哀劉慧芳,全民皆罵王滬生,萬眾皆嘆宋大成”,成為當年的一道獨特風景,也是電視劇傳播史上不可不提的著名事件。這部劇順理成章地囊獲了當年度“飛天”“金鷹”等幾乎所有相關大獎,直到今天還在各大電視臺重播。在當年選秀節目《超級女聲》極其火爆的那一年,《渴望》播出時在北京地區的收視率甚至超過了《超級女聲》,能拍這麼一部經久不衰的劇,魯曉威可以說是甚感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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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望》劇照

作為維護傳統美德最成功的一次電視創作,《渴望》讓觀眾看到了好人的道德力量。據公安部當時統計,當年由於《渴望》的播出,犯罪率都下降了,為此,公安部還專門舉行了一次慶功會,把《渴望》劇組請去進行表彰。而這樣一部54集的長篇卻只花了102萬元,相當於製作成本不到2萬元1集。這在目前一集電視劇製作費在40萬到60萬的今天,實在讓人很難相信。

據導演魯曉威介紹,當年拍攝《渴望》時的設備是三臺退役的攝像機,三臺機器拍出來是三個顏色,用來進行切換的切換臺是一臺扔在設備庫裡沒人要的展品,被他們從庫裡撿出來拿到了拍攝現場。連接攝像機和切換臺的300個線頭是劇組的技術人員用電洛鐵一個一個焊接起來的,溫度一高就會變色,為此,劇組專門弄了臺電風扇,專門對著切換臺給它降溫。當年用這麼三臺破攝像機拍出來的《渴望》的了一大堆獎,唯獨沒有技術方面的獎項,這也是魯曉威心中最大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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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劇《渴望》拍攝現場

除了攝像的條件艱苦,服裝、化妝、道具等部門的壓力也非常大,為此,劇組想了很多辦法節省開支。劇中王滬生家裡經常會有很多好吃的東西,而且整部劇裡吃飯的戲還很多,但是劇組根本就沒有那麼多經費去買,所以劇組專門給飾演王滬生的孫松定了條規定,拍攝用的道具饅頭使用完了就得放回去,不能一下子給吃掉。由於拍攝地香山那邊的高級點心都特別貴,所以很多點心都是在那兒擺了很長時間,有些上面都長長毛了,等到拍攝的時候,道具過來把點心上面的毛掃乾淨了擺在那,然後再擺上兩個新買的點心,告訴孫松,左邊第幾個第幾個可以吃,千萬別拿錯了。

雖然劇組百般節儉,這部劇製作完成後,只收回了五十幾萬塊錢,這筆錢裡還沒有算攝影棚和編劇方面投入的錢,所以說,《渴望》這部劇在拍攝上是虧本的,但是在播出效果上是取得了巨大成功的。《渴望》引起的巨大轟動多少有些出乎人們的預料,一些地方電視臺甚至一天播放6集甚至8集,這在當時尚未成熟的電視劇市場是極為罕見的。而劇中面對生活中的種種挫折與磨難,女主角劉慧芳表現出的善良、堅毅,以及自我犧牲等傳統美德,在當時獲得了全社會的普遍敬重與推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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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凱麗飾演的劉慧芳

其實魯曉威最初認定的演劉慧芳的演員叫左翎,當時在福建的一個小島上拍攝,沒想到小島那天電話打不通了,但是拍攝日期已經訂好了,於是副導演陳立向魯曉威推薦了張凱麗,魯曉威專門到煤礦文工團去找張凱麗,剛好在樓道口遇到了她,張凱麗說:“導演,你還沒吃飯把?到我那兒吃碗麵吧”,於是導演跟著張凱麗去了她住的文工團宿舍,看到張凱麗忙活著做飯的賢惠樣子,加上她甜美的笑容,魯曉威覺得跟他心目中劉慧芳的人物還是比較接近的。但是張凱麗當時體態上有個小毛病,老愛探脖子聳肩,魯曉威回去後想了一夜,最後覺得,劉慧芳是一個家庭出聲並不豐裕的女人,身上有負重感,張凱麗探脖子聳肩的動作也還算符合人物,就這樣,飾演劉慧芳的任務落到了張凱麗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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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凱麗飾演的劉慧芳

在《渴望》中,劉慧芳這個角色完全符合了中國人對女性的全部要求。出嫁前照顧母親妹妹以及棄嬰小芳,結婚後體貼丈夫,孝敬公公,工作認真,熱心幫助他人。但是,這麼一個近乎完美的角色卻差點遭到了張凱麗的拒絕。張凱麗試完妝以後,因為還沒好好的讀劇本,根本沒領會到劉慧芳這個角色的重要,她認為劉慧芳的裝扮過於樸實,不漂亮,沒有突出自己靚麗的特點,心裡就很不願意出演這個角色,在導演的再三解釋下,張凱麗才勉強接受了這個角色。

《渴望》播出後,劉慧芳成為了當時觀眾心中的大眾情人,而張凱麗本人也獲得了1991年的金鷹獎最佳女主角獎。如今,張凱麗在努力塑造不同熒幕角色的同時,也不得不承認“劉慧芳”已經像一個品牌一樣深入人心了,要想扭轉它很難,是自己演藝事業上難以超越的一大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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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望》劇照

和張凱麗的命運有些類似,扮演王滬生的孫松也不是導演魯曉威心中的第一人選,當時他中意的是話劇演員濮存昕,導演認為當時的孫松初出茅廬,演技不是很純熟,而且對手是已經得了梅花獎的李雪健,於是導演找了個託辭,說:你要是下午能來我就用你。當天下著瓢潑大雨,魯曉威的意思是讓孫松來了後撞個空門,知難而退。沒想到孫松下午真的來了,魯曉威被一個演員的熱誠和不計得失所感動,定下了孫松出演王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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