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4 水碓後:徐英的家鄉

水碓後:徐英的家鄉

村莊風貌

水碓后:徐英的家乡

徐英墓

水碓后:徐英的家乡

徐英故居

水碓后:徐英的家乡

徐英紀念館

水碓后:徐英的家乡

館內徐英生平事蹟展

水碓后:徐英的家乡

古藤與古樹交融

水碓后:徐英的家乡

胡連橋

水碓后:徐英的家乡

村中小巷

□ 吳景陽 賴耀卿 陳祖南

水碓後村,在縣南溪裡雙坑(又稱雙溪),距縣城南12千米。從溪裡水庫上溯至黃金塔村,分東西兩坑,西側上溯至水碓後、破竹園、龍門坑、和尚田,其水發源於海拔782米的紙扇山;東側溪坑較寬且漸狹長,上溯至金村、吳村、塘裡畈、管宅、施塢、甘塔、古嶺高,其水發源於海拔765米的遮包尖山。兩水在黃金塔村東合流入溪裡水庫,經雙坑溪北入熟溪。水碓後村名由來在該村《雙溪大樹下徐氏宗譜》中湯定之撰的《德聖公小傳》是這樣描述的:“水碓後,舊名大樹下,有大樹數十章,皆大可蔽牛,遂以名村。又因村口有水碓,故稱為水碓後雲。其地兩旁皆茂林修竹,中界一泓流水,清泉活潑,綠陰夾路,行人至此,如入山陰道上,令人應接不暇,致足樂也……”

水碓後村,自徐氏貴安公南宋時遷履坦,九世以後,約在明代初神福公遊雙溪定居,至今也有600多年曆史了。

水碓後村又是徐英烈士的家鄉,至今人們還在深深地懷念他……

徐英的一生

徐英(1907—1930),原名徐胡連,又名紫衡,化名於鳳鳴,出生於1907年8月19日,熟溪街道水碓後村人。1925年冬在寧波加入中國共產黨,先後擔任中共寧波特支書記、中共寧波地委委員、武義縣委書記、中共浙江省委常委、省委書記等職。他是中共浙江省第五任省委書記,也是大革命時期浙江省委最年輕的書記。1929年12月17日,在寧波不幸被捕,1930年8月27日,在杭州浙江陸軍監獄刑場,英勇就義,時年僅二十四歲。

徐英出身書香門第,太祖父徐永大是邑庠生,曾祖父徐鸞翔是國學生,祖父徐星懋,考名倬雲,也讀過書。父親徐爾康也是庠生,生育二子二女,長子徐曰賓,早逝;次子即徐英;長女嫁塘裡畈,次女嫁給縣城的太學生金李斌次子徐炳連。徐英5歲時父母雙亡,由姐姐徐月琴和姐夫撫養,姐夫見他天資聰穎,就挑水賣苦力供他讀書,全家省吃儉用,徐英在村裡的兩川小學也只上了五年學。他勤奮好學,練就了一手好字。徐英天不怕地不怕,村裡人都叫他“徐大膽”。隨後,13歲的徐英出外謀生,開始,在古竹村的一家南貨店當學徒,後到桐琴一家染布店當雜工。不久,又到武義城內新興染布店當雜工。飽嘗辛酸加上目睹人世間的不公,年幼的徐英對窮苦人抱有強烈的同情。為了擺脫貧困,1925年,18歲的他遠離家鄉,隻身來到杭州、寧波等地謀生。幾經周折,由同鄉介紹進寧波美球針織廠做工。在那裡,徐英發現城裡的工人和鄉下的農民一樣受苦,心中十分苦悶,立志要解救天下受苦人。

不久,“五卅”運動在上海爆發,正在上海福華絲邊廠參加培訓的徐英受到了黨的教育,看到了工人階級團結起來巨大的力量。回寧波後,他就發動工友成立了工會,並被選為廠裡第一任工會主席,開展工人運動。

1925年11月,中共寧波地委成立。同年冬,由王小曼(即後來擔任省委書記的王嘉謨)介紹,徐英加入中國共產黨。之後,美球針織廠建立了中共黨支部,徐英任支部書記。不久,任中共寧波地委機要聯絡員,後選為寧波地委委員。

1926年初,徐英在寧波美球針織廠領導革命鬥爭。在艱險的地下鬥爭中,徐英增長了膽識,遇事鎮定、沉著。在1926年8月的一天晚上,寧波地下黨在啟明女中召開黨的活動分子會議,中途突然遭到孫傳芳反動軍警的包圍,幾位年青代表頓時慌張起來,徐英立即提醒大家:“別慌!先把黨的文件、名單藏到井下。”為防止意外,他一面指派學校負責人蔣士菁(地下黨員)去應付,一面要求每個人身上再檢查一遍,然後有秩序地分散到教室外面納涼,校門打開後,軍警蜂擁而入,蔣被捕,其他同志安然脫險。

寧波地區是蔣介石的“老巢”,也是浙江最早實行清黨的地區之一。蔣介石在發動“四·一二”反共政變之前,就派心腹到寧波,勾結豪紳惡霸,收買流氓打手,打擊革命力量。1927年4月9日,寧波國民黨當局正式宣佈戒嚴,發動清黨。形勢急劇變化,群眾謂之:“狼虎成群,百姓遭殃。”在陰雲密佈的日子裡,徐英一刻也沒有停止黨的工作,他經常改名換姓,化裝成各種不同身份的人出沒在人群中:他巧妙地避開國民黨便衣密探,四處打聽消息和進行秘密聯絡。他還通過永耀電廠的黨員和同情黨的革命群眾,利用外出檢修線路的機會,暗中傳遞情報、散發傳單、張貼標語,打開了一條通行無阻的地下聯絡線,在敵人眼皮底下進行“無聲的戰鬥”。王嘉謨等一些地下黨的領導人,都稱讚徐英的機智勇敢和出色的化裝本領,說他化裝起來,就連自己的同志也一時難以認辨,敵人再狡猾也奈何他不得。

在國民黨“清黨”、“剿共”的烏雲密佈、惡浪滾滾形勢下,鬥爭的環境愈來愈險惡。不久,城裡出現了“生擒王小貓(指王小曼)、活捉徐狐狸(指徐英)”的反革命標語。美球針織廠的老闆,也出來告發徐英在廠裡組織工會,帶領工人“鬧事”,結果徐英被國民黨當局逮捕。徐英在拘留所裡,堅貞不屈,面對敵人的頻繁審訊和嚴刑拷打,絲毫不露真情。美球廠的工人聽到徐英被捕的消息時,義憤填膺,向廠主交涉、抗議,提出“若不釋放徐英,我們就不上工”。廠方唯恐事態擴大,難以平息,只得答應保釋徐英。

1927年“四·一二”反革命政變後,徐英離開美球針織廠,專門從事黨的秘密工作,他的家庭住址成了地下黨的絕密機關。不久,被調到省委,繼續從事黨的地下活動。在杭州,他介紹之江大學的學生倪雲騰加入了共產黨。

1927年11月,徐英受省委指派回到武義,他通過秘密串聯恢復了已經停頓的武義黨組織和農民協會,並將原來的臨時縣委組建為中共武義縣委,並任縣委書記。同月,徐英在下王宅王樹平家主持召開了秘密會議,傳達了省委指示精神,推定邵李清為縣委書記,倪雲騰為團縣委書記。

1928年8月,縣委在金畈村召開擴大會議。徐英協同中共浙西特委邵溥慈來武義檢查貫徹黨的“八七”會議精神。徐英在會上分析了革命形勢,就整頓發展黨的組織,加強農民運動的領導,提出了很好的意見。會議決定在全縣成立東、南、西、北四個區委,會後縣委成員分頭髮動群眾從事各項組織準備工作,之後,全縣先後成立了63個基層黨支部,發展黨團員近500人。

有一天,徐英和倪雲騰在蔣卓南陪同下,來到離縣城40華里的新宅,參加那裡召開的農民大會,徐英利用這個機會,宣傳黨的主張,提出要在積極分子中間發展黨團員。接著,他們又趕到梁宅、陶宅一帶,瞭解黨支部活動的情況。他們到了東陽門、大萊口等幾個近山區村,一面察看地形,一面商量在這裡開展遊擊活動的問題。然後又翻山越嶺繞道來到家鄉水碓後村,晚上在村裡召開黨員會,告誡同志要廣泛發動群眾,加強黨內團結,堅定不移地開展革命鬥爭,會議直到次日凌晨三點鐘才結束。

徐英每次外出活動,總是要求同志提高警覺性,謹慎小心從事,不能暴露身份,並現身說法,介紹自己的“化裝”技巧和秘密工作的方法,培養幹部的應變能力。有時他扮飾成學生模樣,口袋裡揣裝《聖經》之類的書籍,以防沿途盤查而引起麻煩和危險。徐英重視實際調查,熟悉情況,常和大家共同商討如何通俗生動地宣傳發動群眾,常常熱情地幫助同志擬講話的提綱。他的宣傳、講演,通俗易懂,引人啟發。徐英還常與積極分子秘密串連,促膝談心,宣傳黨的主張,啟發他們的階級覺悟,瞭解他們要求入黨入團的願望。

徐英為建立黨的武裝,嘔心瀝血,想了不少辦法。他曾秘密地弄到了幾支手槍送給同志們,大家很受鼓舞。為了打擊地主豪紳囂張的反動氣焰,消除農民的思想顧慮,提高農民的革命鬥爭性,縣委領導人邵李清帶領黨團員嚴厲懲辦了依仗權勢瘋狂欺壓農民隔屋村惡霸林新福。隨後,徐英親自率領黨團員到縣城張貼布告,揭露林新福的罪惡,一夜之間,幾十張佈告從大街小巷,一直貼到國民黨縣政府的頭門和二門。當時他用來作漿糊的是熟毛芋,他風趣地說,這東西藏在袋裡不引人注意,餓了還能充飢。1928年9月上旬,浙西特委邵溥慈來武義佈置秋收起義工作。9月13日,永康、武義兩縣黨的領導人在桐琴召開聯席會議,決定準備在10月10日晚上,兩縣聯合舉行農民武裝暴動。10月初,縣委又在白溪的新殿灣召開幹部會,制定《暴動計劃方案》。暴動失敗後,省防軍派出一個團來武義配合縣自衛隊,到處搜捕我黨同志和革命人士。徐英指派倪雲騰調查暴動造成的傷亡情況和被捕同志的家庭狀況,及時做好難友家屬的善後救濟工作。為了狠煞敵人的囂張氣焰,他和邵李清商量,派人鎮壓了抓人兇手林金良。不久,團縣委書記倪雲騰被捕,關押在縣看守所。他又委託自己的姐姐帶去一碗乾菜和五塊銀元前去探監,囑咐姐姐安慰倪雲騰“要堅強些,母親(指黨組織)時刻在掛念你”鼓舞倪的鬥志。

1928年11月底,省委將徐英調回杭州,任省委常委,負責職工運動。1929年1月16日,在中共中央代表彭湃同志(不久被捕,壯烈犧牲)的主持下,召開了中共浙江省委擴大會議,改組了省委,工人出身的徐英選上了省委書記。在這期間是國民黨製造的白色恐怖日益加劇的時期,也是省委最困難的時期。受命於危難之際的徐英無所畏懼,他用複寫紙抄寫的辦法向中央及時彙報工作,向各地通報鬥爭情況。為了打開工作局面,徐英直接到各地巡視,嘉興、蘭溪、永康、武義、義烏等地都留下了他的足跡,他每到一地,革命鬥爭的烈火就在當地重新燃起。

1929年4月,由於反動派製造的白色恐怖日益加劇,省內黨的工作舉步維艱,黨中央決定臨時撤銷浙江省委,另行建立杭州、寧波等六個中心縣委,直屬中央領導;1929年5月,徐英再次到寧波領導革命鬥爭,擔任寧波特支書記。他與中央巡視員卓蘭芳一起,憑藉豐富的地下鬥爭經驗,工作進展順利,到10月底,寧波特支就在鎮海、鄞縣、慈溪等地以及鄞縣警察局教練所內,先後建立起六個支部,有黨員30餘名。1929年7月下旬,徐英以中央巡視員身份,前往台州、天台、溫州等地幫助健全和整頓黨組織,正當寧波特支的工作取得較大發展的時候,國民黨當局加緊了破壞和搜捕活動。1929年12月17日清晨,徐英在特支機關寧波君子道三街四號樓上被捕。

1930年2月3日,寧波反動當局審訊徐英後,將他押解到杭州浙江陸軍監獄。4月28日,被國民黨浙江高等法院判處死刑。徐英從他被捕之時就下決心,只要活著一天,就要堅持鬥爭一天,絕不放棄自己鬥爭的權利。他利用放風機會與獄中的黨組織成員裘古懷取得了聯繫,並用暗號建立起聯絡網,把上級黨組織稱為“外祖母”,把獄中的黨組織稱為“母親”。他提出“法庭是戰場,監獄是熔爐”,要求同志們不要喪失意志。在獄中,徐英每天叫大家很早起床,做徒手操、八段錦,還在獄中辦起了兩個刊物《火星》、《洋鐵碗》。為了改善“籠子”裡的生存條件,徐英領導難友絕食3天。徐英因此受到銬三節鐐、藤條毒打等摧殘,但他毫不動搖,並最終爭得了部分權益。受徐英的感化,一些監獄看守漸漸改變了對共產黨人的看法,並暗中給予幫助,甚至秘密“通風報信”。

1930年8月27日,徐英等19人在刑場英勇就義,時年僅24歲。走上刑場前,徐英從容地倚在牢房門,與仍被囚禁的同志們說:“徐英今天和各位同志永別了,大家不要為我被屠殺而悲哀,要踏著我們的血跡前進,革命一定會勝利的!”

村莊歷史人文

早在宋元年間,水碓後有梅氏家族居住。梅氏有女,入宮為妃,稱梅娘娘。後梅妃被誣,近親遭屠,遠親避居深山冷塢中。後冤案平反,一些梅姓後裔又遷回原住地,之後梅氏漸絕。上述傳說,史料無稽,年籍難考,記之備考。水碓後的徐姓自履坦貴安公“傳九世行康八諱神福公南遊雙溪,喜見山青水秀,雅愛其土,遂卜築而居焉,名曰大樹下,為第一世始基這祖也。”據此,神福公大約在明初遷居水碓後。“水碓後”也是武義土話“徐來後”的諧音。

水碓後徐氏自履坦分居之後,迄今已有二十五世。徐英為第廿一世,友字行。以世均二十五年計,已有600多年。始遷之時,約在元末明初年間。宗譜有關人物的傳記行略,“或以宦顯,或以德彰”,徐氏自落戶水碓後以來,宗譜中少有高官顯貴的行狀記述,但在一些普通人的德行操守記述中,頗有一些動人之處。就以開頭所引的《德聖公小傳》中,這位德聖公的行狀頗有代表性。德聖公叫徐祈淵,他“十三歲失怙,二十三歲失恃。為人質樸渾厚,見人吶吶如不能出諸口。惟勤勞稼穡,服田之外更無他事,出作入息,自食其力。生平居心忠厚,不事機械。處宗族以和,教子弟以孝。里黨親戚之間從無鼠牙雀角之爭,使人盡如公,州縣之庭當可張羅矣!”徐英的曾祖父徐鸞翔,字鳴盛,也是這樣的人。宗譜中《祈四十八鳴盛先生畫像贊》作了很概括的描繪:“先生之德,和易近人;先生之行,謹飭持身;和於鄉里,睦於宗親;才登國學,品著成均,一堂四子,問字耕春。克成先志,堂構維新。所宜頤壽,師表群倫。”宗譜中對類似人物的敘述很多,如寫徐聯魁:“其存心也厚,其持身也樸,其持家也勤而儉,其處世和而謙,其好施也,一切遠近橋樑、道路、寺庵每不惜多金以助之。”寫徐得明:“自幼失怙恃,家甚清涼,生性穎異,持身端方,立志正直。不逢迎於勢利之門,不欺侮於鰥寡之侶。鄉黨間有家無斗筲,束手無策者,有夫欲拋其婦者,翁力出其資以全之。”他還“建竹林庵,以便行旅之休息;造橋樑於雙溪,以免往來之病涉。”寫徐叔茂:“樂志琴書,怡情丘壑,孝友以齊家,謙和而睦族,訓子侄以義方,整閨門而嚴肅。且鉤鉅不設於心,雌黃不出於口。言坊行表為里閈模範,辭嚴義正足解親友紛爭。抑且急公慕義,好善樂施,一時貧乏孤寒之輩沾其惠者無限”。

水碓後有位民間詩人徐家驥,南湖何德潤為他寫了篇《品花閒人小傳》,照錄如下:“品花閒人姓徐,諱家驥,字子良,號馴苑,南鄙山谷間,俗樸僿思,有以變之。遊庠後,即肆力於詩古文辭。是時,金華江君芳開吟花館於城東,每花朝月夕,必集同人唱和擊缽爭出所長,以鳴於時,君詩名遂傳於遠近,然不諧俗,謗亦益起,遂以咯血疾卒。吟花館有詩抄,曲園俞太史、鳳石陸尚書皆為序,邑大夫湯慎臺、羅稷臣亦題其簡首,詞繁不備錄,君所著有《古藤山房詩文集》、《柯亭雜錄》,皆藏稿於家未梓,光緒三十四年夏六月。”

水碓後也有勇武而建功勳者,徐氏宗譜記載中有“欽命三品京堂督辦徽池防剿善後事務張為給與功牌事,照得賊匪竄擾徽池,全敕兵勇防剿以異肅清。茲有打仗出力之俊秀徐鶴翔,奮勇向前,雄壯可嘉,合行賞給六品功牌,以示鼓勵”。

水碓後《雙溪大樹下徐氏宗譜》中還載有一位抗日英烈,此人與徐英同輩,徐英為友二十八,此人為友四十七,名徐子法,又名關法、子福,生於民國戊午年(1918),民國已卯年(1939)在浙江東沙洲之戰役抗日陣亡。

村中八景

水碓後村的祖先認為,他們的一方熱土“可漁、可樵、可稼穡”,而且自古處於括婺間的大路上。相傳劉伯溫途經此地曾留下“上至龍門坑,下至八百埂,中有銅鑼金鼓蓋,誰若得到它,可買浙江大半省”的銘言(此銘言的石刻,現被縣文保部門收藏)。除了優越的地理位置外,這裡的諸多景觀也令人稱奇,惠人心怡,出名的有大樹下八景,其中最具特色的是“古藤弄月”。

在水碓後村的村口,有幾棵三四百年樹齡的參天古樹,還有一棵粗壯的古藤繞至這些古樹之巔,古藤與古樹融為一體。炎炎夏日,樹冠覆蓋數十米,樹下一片綠蔭,在古樹的庇護下,人們在此避暑納涼、吟詞作賦、席地作畫等。清同治十年(1871),武義廩生湯定之在水碓後作館時賦《古藤歌》:“古藤聯絡自何年,盤旋直上樹之巔。藤與古木為一體,葉如張蓋根握拳。嵯哉此藤奇且特,何人攜向道旁植。閱盡風霜年復年,至今長留蒼蒼色。我來作館在祠中,斯藤剛在祠之東。晨夕觀覽興勃發,為賦長歌吟春風。對藤作歌藤不語,臨風恍似相推許。生長古道不志年,何幸知音得遇汝。汝之知世所希,發我幽光闡我微。從此吾生可無憾,願得朝暮相瞻依。惟君相憐莫相棄,我亦因風呈百媚。伴君旅館慰寂寥,助君詩腸當鼓吹。”金華廩生江芳作《古藤弄月》:“何年卓錫墮紅塵,巧與嫦娥結好因,皎白英繁籠月魄,浮青葉簇誤雲鱗。陰分歌席堪消夏,花擘吟箋待寫春。宜看弄丸初日上,攫拿龍爪越精神。”如今,村口的樹與藤依然枝葉繁茂,鬱鬱蔥蔥,藤蔓枝枝向上。

“鼓巘春雷”,位於徐氏宗祠的西南,海拔542米,沿修竹小澗踏上千級石階後,可見數十畝平坦的竹林。每走一步都會發出雷鼓之聲,古人因此命名“大鼓雷”。

此外,還有“修竹迎薰”、“鉦泉秋水”、“溪橋積雪”、“野碓春雲”、“雙溪垂釣”、“大樹聽經”等景點。

百年前,水碓後秀才徐家驥邀武義的文人何德潤、湯定之、湯顯球與金華的同道江芳、郭鑾到村裡為大樹下八景作題詠。限於篇幅,謹錄徐家驥詩,若干首:

古藤弄月

春藤常不老,秋月更多情。託古深彌固,前身暗復明。

柔枝幹縷結,碎玉一奩清。見說花堪釀,何須惜百觥。

鼓巘春雷(在祠堂西)

絕巘凌雲起,高齊咫尺天。攜朋看落落,躡足響淵淵。

雨勢千峰急,煙痕一抹牽。殷雷春到早,此地發聲先。

野碓春雲(在祠堂左)

山村饒大利,野碓自能舂。曲澗當春滿,轓車徹夜衝。

聲疑巖壑應,響入水雲封。一覺黃粱夢,炊煙暗幾重。

雙溪垂釣(在祠堂之東南)

溷跡雙溪裡,生涯足自由。綸竿紅蓼岸,蓑笠白蘋洲。

貪餌憐魴鯉,忘機狎鷺鷗。蒼茫煙水際,疊唱調歌頭。

大樹下的八景詩,宗譜中收錄的有48首,都是晚清時期武義金華兩地的文人、雅士所作。這些詩各有千秋,生動地描繪了當時水碓後村的美麗景色。在八景之中,除“修竹迎燻”之外,所詠景點都在老祠堂周圍。

從水碓後到破竹園村,有一條清溪,一弄良田,兩旁青山聳峙,景緻無限。老祠堂的後山,名曰鳳凰形。謂其山巔如昂首之鳳冠,山腰似鳳凰之翅膀。鳳冠上蒼松翠柏搖曳,如冠上珠釵;山腰上青苔覆臺,似金鳳翠羽。在山麓之中,有叢蔽天古樹,古樹下有位乞丐常年廝守於此,他白天行乞,晚上住山上,雨天蓑衣蔽體,晴天鋪草而臥,人問其緣由,答曰欲待鳳凰產蛋,後來古怪乞丐不知所往。這塊山是水碓後的官山(公山),村裡窮人死去,買不起墳地,可以無償埋葬於此。據說徐英到其父親一輩時,家境已經淪落。徐英父親徐爾康(秀才)就由其親房把他安葬在這地方。

水碓後村中部,徐英故居的後面有塊山,山名叫來龍崗,崗的山脊猶如巨龍騰躍。來龍崗南延的山崗因經常有老虎出沒,且山形如猛虎側臥,所以叫老虎崗。當地人說,雲從龍,風從虎。久旱之時,只要這兩座山頭上雲起霧障,必有甘霖降臨。而老虎崗下垂的山岩酷似母虎巨乳,巨乳巖穴,有清泉如湧,常年不竭,其水清甜爽口,常飲則可益智健身。水碓後人直接引水入村,而飲其水則謂吃“虎奶”。在清代,水碓後村出了五位秀才,其中徐爾康就是吃這“虎奶”長大的,而他的兒子徐英也從小吃這“虎奶”的。新中國成立後,水碓後村先後出了24位大學生,其中14位是享受過這“虎奶”的。

古村新貌

今天的水碓後村發生了巨大變化,村民紛紛蓋新房、住新居,生活水平日益提高。目前,水碓後村近200戶,人口500餘名,轄3個自然村,有農作物播種面積305畝。村民經濟收入主要靠飼養家禽、種植茶葉和苗木、發展來料加工、外出打工等,村裡禽類養殖有20多戶,飼養禽類達18萬羽以上,茶園120畝,年產量12噸,全村年人均純收入近6000元。

水碓後村作為徐英的家鄉,經歷了六百多年的風雨,鑄就了深厚的歷史文化。為了緬懷徐英,學習和繼承徐英的高尚品德和偉大精神,水碓後村還保存著徐英故居,修建了徐英烈士墓,並從2002年起,又將原來的徐氏宗祠“復始堂”進行改建,2004年4月30日佔地近1000平方米的徐英烈士紀念館建成開館,徐英24年的生命歷程在這裡通過展板和實物得以還原。

如今,徐英紀念館成為“浙江省黨史教育基地”、“金華市愛國主義教育基地”、“武義縣廉政文化教育基地”。自開館以來,每年有三四千人來到水碓後村的紀念館參觀學習。除了金華各縣市的,還有來自嘉興、麗水、寧波等地的共產黨員。徐英,已成為這個村莊不可磨滅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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