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煙火生活

30歲的你會後悔什麼事？

沒有享受青春？

遇人不淑？

沒有堅持和愛的人在一起？

生二胎……

答案因人而異，五花八門。

60歲的人會後悔什麼？

答案卻相對集中，主要是以下3件事。

沒有珍惜伴侶。

在3個孩子都成家後，李大爺的老伴兒宋阿姨就和他分居了，很決絕的那種。

宋阿姨放著大洋房不住、有天倫之樂不享，帶著自己終生的積蓄搬去了養老院，過起了自己的清靜日子。

剛開始，李大爺也不以為意，甚至互相煩了這麼多年，分開也是一種清靜。

最主要的是，李大爺自覺身體硬朗，經濟富足，無需人照顧，需要時可以僱保姆。

再說了，平日裡他身邊也不曾缺少聲稱願意照顧他的女人。

可是李大爺63歲的壽宴上，他突發中風，人生似乎提前曲終人散了。

除卻幾個老友前來看過一次，兒女們輪流在病床前不耐煩地伺候了幾個月，嘗試了幾個護工之後，李大爺著實成了老大難。

於是在李大爺的授意下，兒女們去養老院想接回自己的母親來照顧父親。

可是母親的答覆是：

跟著他半輩子，被嫌棄、羞辱了半輩子。他受罪時，我比他更受罪；他享福時，我卻不曾享福。現在他又要受罪了，我還能活幾年？我不想再跟著他受罪了。

原來李大爺和宋阿姨相識於上世紀70年代，有經商頭腦的李大爺不甘貧寒，最先拋開了土地，開始做小生意。

從手工作坊到廠房生產，日子越過越紅火，家裡也由農村遷居城市，買了樓，有了車。

可生意並非一帆風順，早年間宋阿姨和李大爺一起走街串巷，風雨無阻。

上世紀90年代的經濟危機中，加上李大爺好賭成性，家中面臨揭不開鍋的情景。

宋阿姨一個人推著三輪車，車上放上爐火與炊具，起早貪黑到建築工地賣餛飩，才勉強維持一家5口的日常開銷和三個孩子的上學費用。

可這期間，李大爺受不了困窘、落差，整日仍做著發大財的美夢和接受著殘酷的現實，將所有不滿都發洩給了宋阿姨。

宋阿姨回憶，當時從家到去建築工地之間有一個小土坡，一個人推著三輪車很難過去，可即便這樣無論天多黑、多冷，丈夫沒有起床幫過自己一把；無論下多大雨、刮多大風，丈夫沒有接過自己一次。

可憐當時只有11歲的小兒子，每天凌晨4點起床幫自己推過了小土坡，再回家睡回籠覺。

在這幾年間，老宋阿姨省吃儉用供養了三個孩子，還要將好吃好喝好穿的都留給丈夫，讓他去體面地跑生意。

但生意終於好轉，宋阿姨卻並沒有迎來好日子。

大兒子上高三時，宋阿姨從李大爺的公文包裡，發現了他就診性病的診斷單；

二女兒讀高三時，李大爺和宋阿姨開始分居，理由是宋阿姨身上有味兒，生活邋遢，缺少共同語言；

小兒子結婚後，在李大爺一次醉酒後對宋阿姨的咒罵裡，自己炫耀說起了自己在外面的小家和女人多麼的溫馨……

宋阿姨翻看李大爺手機，入眼的全是李大爺和外面女人的齷齪的聊天、語音、視頻和文。

此時，三個孩子都已成家，宋阿姨知道再沒有和這個人生活在一起的必要了。

所以，面對女兒們的請求，考慮到兒女們的為難，她曾想過要委屈自己，可想起往日往日的血淚，歷歷在目。現在，她再也不想回到那個人身邊。

即便李大爺一直對自己未能善待宋阿姨而自責，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於是，李大爺在兒女們隔三差五的探望與頻繁更換的護工的看護下，生活質量自不必說，很快生命就走向了終結。

人啊，無論有多少金錢的差距，面對疾病和衰老，都是平等的。決定你死亡與否的，是死神與醫生的較量；可決定你生活質量的，是伴侶和情感的合一。

沒有重視自己的健康。

“老伴伺候也不如自己能自理，靠誰都不如靠自己。”是更多老年人的共識。

樓下車庫內，住著一個女人，頭髮黑白參半，目光呆滯。

從紗簾裡望裡看，有一臺長開的電視機，還有零亂的一個布簾和床單及雜亂的物品。

每天，有一個男人過來給她送飯，陪她練習走路，每天還會用三輪車拉她去兜兜風，再和旁人說說笑笑。

剛開始，大家都以為那是女人的兒子，作為兒子，對母親如此，多年如一日，也算孝順了，人人稱讚。

可是後來，女人自己闢謠，她不好意思地說，那個人是她丈夫。後來立即又尷尬的糾正：是前夫。

原來，夫妻倆是做水果批發生意的，多少年如一日，起早貪黑，趕早集、奔夜市，全年無休。

多年下來，慢性病一身；急性病，也是蓄勢待發。

剛過六十歲大關的她，一天凌晨4點，正在餐桌上臨時墊補一口，準備出發。

剛吃兩口就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突發腦溢血，被上樓拿包的丈夫看到，立即送往醫院。

出院後，生活就不能自理了。

前夫待自己還是不錯的，可是考慮到生意要繼續，丈夫也不算老，需要有伴，孩子們心疼父母的境遇，各自又應付著自己的中年家庭無暇顧及父母，再無都無異議的情況下，丈夫再娶，條件就是要照顧好她這個前妻。

女人有時會無聲流淚，有時會比劃一二，等漸漸好轉，言語清晰後，哭訴的全是自己對健康的忽視。

年輕時，搬、扛水果，人還不老，腰先老了；風裡來雨裡去，從來不把自己當女人，流過兩次產，靜脈曲張嚴重。

就連這次腦溢血，也是常年有高血壓，服藥不嚴謹造成的。總覺得長期吃藥麻煩、費錢、鬧不好還有副作用，一時大意，竟釀成如此大禍。

她說她不願恨前夫，因為實在沒有緣由，而且一再提醒前夫歇歇吧、別乾的那麼急了。

她只後悔，這一生不曾照顧好自己的健康。縱然有再細心的人照顧，可行動上的不便，心理上的負擔，未來的毫無希望都只能自己承擔。

沒有實現的理想、沒有堅持的美好。

在耳順之年，子女成家立業，自己身體健康，實屬難得。可把自己並不算長的餘生，快樂地走完，並不是每個人都擁有擁有的智慧。

王阿姨63歲了，可以說是被兒子和兒媳“請”出了家門。

孫子三歲了，送去幼兒園，兒子兒媳上班，平日裡家中就她一人。和年輕人吃，吃不到一塊；看電視，看不到一塊；生活習慣也多有不同之處。

最近，兒媳已明裡暗裡地說過多次，希望有一家三口的獨立空間。現在孩子離手了，兒媳更是寧願自己遲到早退接送孩子，也不讓她插手了。

她自然明白是什麼意思，其他兩個兒女的孩子也都已經長大了，孩子們是該有自己的生活了，何況自己身體硬朗，不算可憐。

可是，真正獨立生活了，她才發現，自己像一個剛到這個世上的嬰兒一般迷茫無助。

除卻簡單的一日三餐外，她有大量的空閒時間無處消遣。

她也和老年團去旅遊，但往往是沒有出發便想回家，旅途的勞累和不適讓她覺得旅遊就是花錢買罪受。

她也和小區裡的同齡人去跳廣場舞，可動作緩慢、僵硬，穿著像花蝴蝶一般，簡直是全場的笑點。

她也曾去燒香拜佛、誦經禱告需找心靈的寄託，可她內心深處是沒有信仰的，一生的風浪中，她早已知道，萬事只能靠自己。

……

於是，她又想回到自己子女們的生活裡。

挨個給孩子們打電話，一旦聽出她的意思，孩子們都委婉地拒絕了。

她自己也深知，自己的強行介入，於孩子、於自己，都是一種干涉。

於是，她開始想年輕時自己沒有時間做的、自己喜歡做的事，也許現在可以彌補了。

出生書香世家的她，年輕時頗愛寫寫文字，直到婚後，她還讀小說，可是隨著家務的繁重和孩子的出生，那種愜意和浪漫隨時間消散了，現在是耳聾眼花，連寫自己的名字都費勁了；

年輕時她心靈手巧，很喜歡給自己的孩子做衣服，也長幫鄰居的孩子們繡個花、剪個鞋樣，一直想學服裝裁剪，理想是開一家裁縫店做旗袍，可是她還是做了家庭主婦，現在連拿針穿線都難了；

曾經的她也想過要經商、要開飯店……很多美好，都在未實現的曾經裡了。

莫讓60歲的自己為30歲的自己買單。

30歲到60歲，30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是一生中，為我們恐懼的老年奠基的重要階段。

老來有伴不易，年輕時勿忘善待伴侶；

老來健康實難，年輕時切記珍惜自己；

老來幸福難求，年輕時定要堅持理想。

以上感悟見聞，與讀者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