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羅三炮
你曾是少年
好妹妹 - 南北
01
要不是今天朋友圈滿屏的“祝所有學子高考大-吉-吧！”
炮哥差點忘了，今天是決定廣大莘莘學子命運的高考日。
關於高考這個話題，在我印象裡，真的是像夢魘一樣揮之不去的記憶。
記得那個炎熱的六月，伴隨著文綜考試結束鈴聲的響起，我除了能感覺到嘴巴的酸澀，滿頭的汗水，剩下的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連最後收卷的時候，也是監考老師喊了我半天，我才意識到自己的高考已經結束了。
命運，有時候特別喜歡捉弄人。
考文綜的上午，父親開車送我到考場樓下，臨別之際還不忘給我手裡塞了兩瓶紅牛。信心滿滿地說：“兒子，加油哇，文綜你擅長，考完就徹底解放啦！”
我看著父親滿臉洋溢著自信，突然讓我也有了一種說不出的飄飄然得感覺。
進了考場，老師髮捲，我迅速將考卷簡單翻閱了一遍，看到考題非常簡單的那一刻，我知道那天我一定穩了。在新疆，考個內地的二本不成問題。
於是提筆就寫，二十道選擇，不到15分鐘就結束了。
接著是閱讀題，歷史老師講過的知識點快速在我腦海裡集結，拿起筆，三下五除二，一道大題結束。
看著時間還早，考卷已經過半，心裡難免有些得意。正當我意氣風發之際，突然！像是平地起了一聲驚雷！
答題框怎麼對不上了？！
答題卡印錯了？不能啊，也沒人舉手反映問題，那肯定不是。
難不成是我答錯了？也不能啊，考前老師三令五申要仔細審題。我答得沒錯啊，大題第一個框就是歷史啊？
正想的空，我低頭翻了一遍考卷，炎熱的六月竟然讓我背後有一絲絲涼意。
第一道題框竟然是地理！
我急忙舉手叫來了監考老師：“老師，我題答錯位置了。能換卷子嗎？”
老師不緊不慢地說：“能換，你等一下啊，五分鐘就給你拿來。你先看別的題。”
老師既然這樣說了，我也只能低著頭看其他科目的大題，看著地理，政治兩個學科的大題一道沒答，我的心思是怎麼也靜不下來。
我不停的抬手看錶，時間還剩50分鐘，老師還沒到。45分鐘，老師還沒到。
40分鐘，老師沒到。35分鐘，老師來了。老師把答卷交到我手裡，讓我抓緊時間完成答題。
可是我知道，那天我是真的涼了。剩下的三十五分鐘，是無論如何不可能做到讀題答題同時完成的。
02
2011年的夏天，我是在一種迷惘的狀態裡過來的。父母這一整個夏天，也顯得悶悶不樂。
成績跟預想的一樣，文綜比預期少了整整三十分。
但是父母沒有過多的苛責，只是告訴我，實在不行，就復讀吧。
儘管我從考場出來的那一刻，就想過要復讀。可是當真正面對“復讀”兩個字時，我的內心還是顯得異常的恐懼。
一想起復讀，我腦海裡便不斷閃現出獨自坐在擺滿書本的課桌前刷題的景象，頭頂的老式風扇沉悶地旋轉著，時不時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彷彿在宣告時間隨著手上的筆不斷流逝著。
最後，我在填報志願的時候，還是把夢想的那幾所院校填上了。
高考之後，我僅僅參加了一場小型的聚會，是平時幾個玩得比較好的朋友組織的，其餘的各種班級聚餐，我則統統假裝沒空，又或者身體不舒服，而婉言拒絕。
其實大家都清楚，我是因為出現狀況，而不願面對老同學。
當我那天在QQ上跟班長說感冒了，聚餐去不了的時候，班長迅速地回了我一句：“沒事，照顧好自己。”
所有人彷彿都在配合著我拙劣的演出，只為了不再去揭示高考之於我的傷痛。
畢竟，這道傷口，癒合的時間連自己都不知道要多久。
03
也許是我想上大學的訴求太強烈了吧，最後，因為河南和新疆是對口支援的緣故，鄭州一所高校接納了我。
於是那年九月，我和父親揹著大包小包，坐了三十個小時的火車來到了河南讀書。
站在校園門口，高考那天帶給我的恐懼，隨著宿舍樓前熙熙攘攘的青春面孔就一掃而光了。
我的大學，於我而言，真的是命運的饋贈。
我在這裡收穫了摯友，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我們都會相互扶持，榮辱與共。
我在這裡收穫了學業，雖然平日裡圖書館裡的人也寥寥無幾，老師上課也很隨便，甚至還說一口難懂的河普，聽的我雲裡霧裡。跟同學和老師也會有摩擦和矛盾。但我還是在這種環境裡逐漸認識到了自我。
我經常在夢裡懊惱，如果那天我沒有答錯題，沒有來到河南，那我的命運會不會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曾經在網上看到這麼一段話：“多年過去，再回憶高考，其實本質上沒有考的好與差的說法。重要的是所有的年輕人在一起，做份試題，然後決定去哪座城市、做什麼工作，今後和誰相知，和誰一起旅行，和誰走一輩子，不管故事怎麼樣，結局如何，一切都是美好的”。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像我一樣，因為高考失誤而錯失夢想。
但無論好壞，這都是你用汗水換來的，沒什麼好遺憾的。
命運的一切安排，都是恰到好處。
閱讀更多 口袋青春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