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1 茅盾:絕口不提婚外情

“上船後遇見了秦德君,她是我在南京上中學時的教員穆濟波的夫人……她已離開了穆,當時和茅盾在京都同居。”出人意料地,1984年2月22日,胡風在《新文學史料》上發表《回憶參加左聯前後(一)》,首次曝出茅盾的婚外情。說是出人意料,茅盾的任何一本傳記或是回憶錄裡,都沒有這段婚外情的相關記載,這莫不給世人帶來了疑惑:茅盾為何對情人隻字不提?

茅盾:絕口不提婚外情

茅盾

止於唇齒,掩於歲月

茅盾,浙江嘉興桐鄉人,中國現代著名作家、文學評論家、文化活動家以及社會活動家,是五四新文化運動先驅者之一,中國革命文藝奠基人。

茅盾和他的原配孔德沚是娃娃親,孔德沚沒上過學堂,不識字。作為一個新派青年,面對一個曾纏足半年的典型舊社會女子,原本不願接受包辦婚姻的他考慮到母親單獨撫養他長大的辛勞,不想再讓母親擔心為難,便將這門親事答應了下來。新婚過後,茅盾發現他的妻子果真目不識丁,只認得“孔”字和1-10十個數字,對外面的世界更是一無所知,失望從他的眼底透漏了出來。不僅是他,他的母親也因此有些失望傷神。

孔德沚見狀,頓覺羞於見人,在回門時與父母大吵了一架,責怪父母沒讓自己讀書習字,如今和自己的婆婆、丈夫沒得共同語言。茅盾的母親得知後,極力安慰孔德沚,並教她認字。茅盾也深知不是妻子的過錯,和母親一起幫助妻子。

孔德沚勤奮好學,學習能力強,很快便學會了寫信和閱讀簡單的文言文。但得知自己母親病重後,不得不輟學回孃家照顧母親,直至母親病故,她才又開始制定自學計劃,一邊照顧茅盾的母親一邊繼續學習。

命郎負我,我亦何以

在孔德沚生產後不久,茅盾為形勢所迫,東渡日本。在去日本的輪船上,他結識了一個年紀23歲、面目清秀的女性秦德君。秦德君出自明代女將秦良玉家族,是五四運動中湧現出的比較典型的新女性。在日本這個陌生的地方,兩人互相照應,開始了同居的生活。此事傳入孔德沚的耳朵,使她痛心不已,大哭了一場。

1930年茅盾回到上海後,竟然將秦德君帶去見了自己的母親。他的母親極其不滿,寫信斥責茅盾說:“你自幼喪父,我含辛茹苦撫養你,教你詩書禮儀,現在你棄妻拋子,摧毀這個美滿家庭,於心何忍!應該知道糟糠之妻不下堂。你應該回心轉意,歸家團聚,負起家庭責任,這才是正道。”

不久茅盾告訴秦德君說,孔德沚要2000元做離婚費,兩個孩子亦歸茅盾撫養。但他手頭拮据,希望暫時分開4年,掙到錢後兩人再結婚。對這個建議,秦德君最終同意了。茅盾搬回孔德沚身邊後,秦德君以命相挾,不斷寫信給茅盾乞求複合。而另一邊,茅盾不僅不予答覆,還將秦德君的信當著妻子孔德沚的面撕毀。茅盾在寫回憶錄時,他的兒子韋韜執筆,曾問是否要寫秦德君,茅盾說:不提,只當這個人沒存在過。

茅盾沒有將這段記憶留給後人,便將這個疑問留給了後人。回憶錄裡沒有關於這段婚外情的隻言片語,他便沒有給自己辯解的餘地。後人所有的瞭解都是秦德君的一面之詞,也許還有很多的無可奈何不為人知。大概,茅盾想要的是一個溫婉的妻子和安穩的生活,激情不適合長久。

現世安穩,何出此言

有人說,自古薄情多是讀書人。

胡蘭成在婚前誓言:願使歲月靜好,現世安穩。新婚三月便出軌周姓小護士。後又說:我與她亦不過像金童玉女,到底花開水流兩無情。這裡的“她”指的是他的妻子張愛玲。致使張愛玲從此鬱鬱寡歡,故於異國他鄉。

茅盾:絕口不提婚外情

胡蘭成

“我們站著,不說話,就十分美好。”一個喜歡戴著帽子、永遠長不大的孩子——顧城。他的謝燁是他的啟蒙者,是他的讀者,是他的臂膀。從火車上偶遇的那一刻起,他的每一首詩都為謝燁而作,也會讓謝燁幫他修改。他們搬到奧克蘭居住,有了小木耳這個愛情的結晶。顧城曾對友人說,謝燁對他來說就像空氣和水,離開謝燁,他便不能活。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柴米油鹽的煩憂漸漸蓋過愛情的甜蜜,他們不得不面臨生活的窘迫。顧城和謝燁將小木耳寄養在別人家,卻化解不了已有的芥蒂。顧城甚至將情人英兒帶回家,與妻子共處一室。迫於生計,顧城帶著謝燁去歐洲講學,英兒則跟著她的英國情人離開了激流島。1993年10月,顧城殺妻自盡。世間有兩種說法,其一為顧城故意為之,其二為無意為之,這成了一個永遠的謎團。顧城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茅盾:絕口不提婚外情

顧城

深情難禁,終此一生

自然,生活也不過安穩兩字。許是恰巧遇對了人,終此一生。

沈從文寫予張兆和的情書,情到深處難自禁,讀過一遍便難以忘懷。“我曾做過可笑的努力,極力去同一些人要好,到他們崇拜我,願意做我的奴隸,我才明白,我不是一個首領,用不著別的女人用奴隸的心來服侍我,但我卻願意獻上自己的心,給我愛的人。我說我很愛你,這種話到現在還不能用別的話來代替,就因為這是我的奴性。”

張兆和是沈從文自己找尋來的,她的才華,她的氣度,無一不深深吸引沈從文。可記者在採訪晚年的沈從文的時候,他抱著記者像個孩子一樣哭了。沈從文病故後,張兆和在整理他的作品和信件時才理解了自己的丈夫,十分自責自己的任性。這是一個讓人心疼的故事,也是一個美好的故事。因為愛,有了理解和包容,這才是生活該有的樣子。

茅盾:絕口不提婚外情

沈從文

由此看來,茅盾也不過是想要平靜地生活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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