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支國家隊,就像每一個民族,都擁有其獨一無二的氣質。
遼闊壯麗的潘帕斯草原,孕育了桀驁不馴,驍勇彪悍的高喬牛仔,也定義了他們的粗獷、自由與奔放。
風吹動著金黃色的長髮,在綠色的球場上飛舞,激情、飄逸、浪漫、不羈。
那是一段屬於阿根廷鋒線的傳奇,也是足球歷史長河中,最性感的一首詩篇。
馬里奧-肯佩斯,在馬拉多納的自傳中,他才是將阿根廷足球寫入世界版圖的人。
1974、1978、1982三屆世界盃,肯佩斯只有一屆盃賽收穫過進球,但已足夠被阿根廷球迷所傳頌。
從禁區外啟動、衝刺,用他特有的步頻甩開後衛的防守,然後輕靈一擊兩次洞開荷蘭隊的球門,
肯佩斯用6個進球抒寫了屬於自己的榮耀,也歷史上第一次將世界盃留在了阿根廷。
布宜諾斯艾利斯紀念碑球場,漫天飛舞的飄帶與紙片中,肯佩斯和他的長髮被一同銘記,
這是他一生中的最佳表演,也開啟了阿根廷鋒線的逸動時代。
如果說,1986年世界盃是屬於馬拉多納一個人的,那麼1990年意大利之夏的阿根廷則屬於馬拉多納和他最完美的搭檔克勞迪奧-卡尼吉亞。
像風一樣,掠過身邊,猶如一個追風的的精靈。人們記住了他的名字“風之子”,也感嘆他的金髮,就像是一個精靈的翅膀,在風中飄揚。
1/8決賽,阿爾卑球場,面對小組賽3戰全勝的巴西隊,接到馬拉多納妙傳的卡尼吉亞如輕風般手起刀落,盡顯殺手本色。
那是他在世界盃賽場上留下的第一個進球,也是永載世界盃史冊的高光時刻。
4年後的美國,或許阿根廷人已經淡忘了“禁藥事件”帶來的遺憾與失落,卻忘不了卡尼吉亞與馬拉多納如兄弟般的默契與情誼。
有人說,卡尼吉亞就是上帝賜予馬拉多納的禮物,
他用10秒23的百米速度定義過最美麗的瞬間,也用飄逸的金髮詮釋了最浪漫的永恆。
與卡尼吉亞的輕靈、隨性不同,“戰神”巴蒂斯圖塔則象徵著潘帕斯草原的激情與狂野。
單膝跪地、抬手掃射、肆意怒吼,巴蒂斯圖塔就像是足球江湖中的孤膽英雄,用雙腳射出每一顆子彈,力拔千鈞、呼嘯而過。
人們習慣把他的進球叫做“BATIGOAL”,疾風如電,墜落網中。
梅西之前,巴蒂斯圖塔是阿根廷國家隊當之無愧的射手王,78場56球,場均0.72球的效率無人能敵,但輝煌數字的背後,卻是難敵命運的無奈與悲情。
三屆世界盃,10個進球,連續兩屆盃賽上演帽子戲法,換來的都是“藍白軍團”的鎩羽而歸,最好成績即止步8強。
2002年小組賽戰平瑞典,飲恨出局,則是巴蒂留給所有球迷最後的阿根廷印象。
壯志未酬,英雄落淚。歲月無情像一把刻刀,將滄桑印在了巴蒂的臉上。也許那就像是一個未完成的夢,會隨著歷史慢慢變老。
為浪漫時代劃下句點的,是巴蒂9號戰袍的接班人,埃爾南-克雷斯波。
魁梧的身材、俊朗的面容、飄逸的長髮,承襲了巴蒂偶像氣質的克雷斯波擁有著相同的摧城拔寨的能力,卻選擇了截然不同的破門哲學。
更飄忽的跑位、更細膩的盤帶、更巧妙的射門,克雷斯波猶如一名探戈舞者,在綠茵場上釋放著自己跳動的靈魂,
但遺憾的是,活在巴蒂陰影之下的他只有一次身為主力的世界盃之旅,以3粒進球收穫銀靴已是他在世界盃上的巔峰成就。
2007年美洲盃小組賽對陣哥倫比亞,克雷斯波最後一次為阿根廷出戰,
受傷下場前一刻,他罰進的那粒點球,讓他以35粒進球超越馬拉多納,成為了阿根廷歷史上又一位傳奇射手。
可也正是那次受傷,讓克雷斯波以13年0冠的悲情結束了自己的國家隊生涯,為阿根廷長髮飄飄的時代劃上了一道休止符。
至此,阿根廷正式進入了梅西、特維斯、阿奎羅、伊瓜因的時代,他們在職業生涯初期也都曾以長髮的形象徵戰球場,
但就像匆匆過客卡維納吉與迭戈-米利托一樣,終究無力喚醒那個已經沉睡的浪漫年華。
很多時候,想起卡尼吉亞、想起巴蒂、想起克雷斯波,還有站在他們身後的雷東多、奧特加、索林們,你就會陷入一段歷史,念念不忘,娓娓道來。
只是,在這樣一個崇尚個性、新潮的時代,那些飄逸的長髮、瀟灑的浪漫都已經隨風而逝,不知是否還找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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