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1 澠水河的回憶

在淄博市臨淄區和東營市廣饒縣境內(抗日戰爭時期同屬廣三區)有一條筆者引以為豪的澠水河。

澠水河在我村西南方向約三公里,澠水河是我們的母親河。古有對聯雲:“南對牛山千古秀,西臨澠水萬年清”。澠水河河床寬約50至70米,澠因為在水河東約一華里處也有一條河,俗稱老河,因此我們這兒把澠水河叫做新河。

澠水河的回憶

據史書記載,早在春秋、戰國時期,其河畔已是負有盛名的風景區、文化區,又是王公貴族宴樂遊憩之處。據清康熙十一年《臨淄縣誌》記載:“澠水主河道寬丈餘,水深數尺,沿岸土質肥沃,河內多魚蝦,盛產蓮藕、蘆葦、菖蒲、等水生植物”。 1959年曾在我外婆村(羅家)東澠水河大石橋以北修建一條攔河壩,安裝了用於農田灌溉的水輪機和用於磨麵粉的水磨,可見當年澠水河水勢之大。 據記載在臨淄長鬍村以南有一清泉,清流激湍,終年不斷,那是澠水河主要發源地。從河頭開始,沿河兩岸又有許多小泉渦不斷冒水,河水由小變大,青水潺潺而下,從大小長鬍村之間流過督府村之境,隨地勢向北經臨淄、廣饒、博興匯入小清河。 秀麗、溫順、歡快的澠水河,養育了一方勤勞善良的勞動人民,也留給了我們無盡的傳說和回憶。 “一葫蘆四兩,四葫蘆半斤”的故事。解放前我村有一個賣油郎,推著一車子油,過河去臨淄一帶賣油,村子人問他怎麼賣,他說:“一葫蘆四兩,四葫蘆半斤” (那時用十六兩稱) ,眾人一聽先是恥笑,再看看像是真的,知道他不會算賬,都紛紛回家拿瓶子買半斤,一會兩油簍子賣了個精光。賣油郎美極了,這麼快就買下去了。高高興興推起車子往回走,走到新河的時候,才想過來算錯了,氣得放下車子在河邊抽起煙來,越想越虧。河中嘩啦嘩啦流淌的河水倒給他帶來了靈感,他索性灌上了兩油婁子河水,推著小車又回去了。人們看到他又來了,問咋賣,還是那個價“一葫蘆四兩,四葫蘆半斤”,這次賣的更快……。 “一級戰備”的故事。1976年初秋,新河上游發大水,為了保住我們小張鄉西窪地不被水淹,黨委書記董崇一下令在李家莊和鮑家村河床交界處以北築起大壩截水。李家莊一代大水汪洋,農作物被淹,隨即組織周圍村民煽動炸壩。在此危機時刻,書記董崇一,武裝部長張文宣親臨指揮,命令小張鄉各村民兵帶上機槍、步槍住進鮑家村社場,大壩上支上機槍保護大壩……。 “重建澠水河”為了預防再次水災,及時處理水情,1977年鄉黨委決定在原小張村新河老橋處,重建一座石橋一併建設攔水閘(澠水河大橋),動用小張村和我村拖拉機(當時全鄉只有這兩臺28拖拉機)上山拉石頭,以趙寺村幾個有名的石匠為主,各村都出勞力,建造當時算是很宏偉的澠水大橋,三個橋墩上的“澠水河”三個字是艾鳴連老師用隸書所提…… 看到現在依舊存在的橋墩和“澠水河”三個字,兒時的回憶就開始流淌。 夏天的澠水河是多彩的,更是我們孩子們心中的樂園。那時我還讀初中,星期天為了掙點工分,就和隊長申請下西窪放牛。我們四個生產隊的發小們,就會成群結夥的拿著小瓶子或小鐵桶,牽著牛下西窪,常常是到了河壩,就搶著找個草多的地方把牛㩟下,就到河崖裡頭摳螃蟹,拿著瓶子撈蝌蚪,比我大一點的孩子有時拿著羅圈釦‘沙巴頭’捉小魚。有的編個籠子,裡邊放上砸碎的‘蚾螺蚰子’作誘餌,下到河裡捉泥鰍。 有的時候晚上,偷偷跑到河邊用燈籠照著捉螃蟹,每當照著一隻螃蟹時就和興奮,著急去拿又不怕螃蟹夾著手,就快速一把抓住,放到早已備好的鐵桶裡,要是趕上好時候,一晚上能捉十幾個螃蟹。 春天是生命的象徵,春天給澠水河帶來了勃勃生機。隨著河冰的融化,氣溫的轉暖,那碧綠的苲草、水秧溝菜、河菠菜、蒲子等等,在清澈的流水中搖晃著顯露姿容。俗名叫:鯽魚、沙巴頭魚、鰱子、黃鱔、泥鰍、螃蟹、小蝦在水中或游來游去,或在水草中時隱時現。小荷葉露出了尖尖的黃嫩角,暗綠色的蘆葦新芽象箭頭一樣破泥而出。 撲面而來的微微暖風,吹動著河水盪漾起粼粼清波,召喚著燕子從南方飛回來了,春燕們以高超靈活的飛翔技巧,恰如剪刀的滑翔姿態,不時的在河面上劃出一道道波紋。河岸邊的柳樹,不知不覺抽出了綠絲,鼓起了青春的苞蕾。遠望澠水河兩邊的崖頭,不知何時披上了淡綠色新裝,與綠水碧波溶為一體。

澠水河的回憶

溫暖的春風喚醒了在河泥中冬眠的青蛙。夜晚,距離好幾公里的人們都能聽到歡叫的蛙聲連成一片。

夏天,換上了新裝的澠水河,人們站在大石橋上,隨著撲鼻的荷香舉目望去,只見那滿灘的碧葉中點綴著一朵朵粉紅色的荷花在微風中輕輕搖擺,婀娜多姿。正是:“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好一片醉人的佳景。 兩側河岸,綠柳成林,根深葉茂,遮天蔽日,小鳥在柳枝上輕巧的跳躍,鳥語婉轉,空氣清新,實乃避暑勝地。真是:上有翠鳥深樹鳴,下有幽草河畔生。偶在樹下憩半日,忘卻盛夏烈炎蒸。 在盛夏的中午,烈日炎炎,孩子們不顧父母的責罵,偷偷的跑到新河,下河游泳了。赤裸著被太陽曬的褐色的身子在河水中扎猛子、打嘭嘭,站在大石橋上,背對著河水‘跌水啦呱’,做捉人遊戲,盡情的玩耍。直到玩的精疲力竭,爬上岸時已是凍的渾身哆嗦,嘴唇發紫,在炎熱的太陽下還感到冷。這是我們自找的,也是心甘情願的。 澠水河是善良無私的,她以慈母般的胸懷,用她那豐富多樣的物產,在青黃不接的災年,不知拯救了多少飢餓的父老鄉親。

在我的心中打下了深深的烙印,隨著歲月的流失反而更清晰了,就像昨天。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