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出生的斯嘉麗·約翰遜應該是好萊塢繼夢露之後,最性感的女星。
可怕的是,她非常會利用性感,不滿足將自己放在“花瓶”的位置上,成為男性審美下空洞符號,被剝削的女性肉體。
她的演技受到了伍迪艾倫這樣挑剔導演的讚賞,成為其最美的繆斯。
伍迪艾倫說,“她有讓人想犯罪的衝動”。
體育界有明星直言不諱的感嘆,“我想吞下她的洗澡水”。
你能夠想象19歲的斯嘉麗·約翰遜就能夠平衡地演繹青澀與成熟嗎!
少女的懷春和熟女的魅惑,她能短短几分鐘裡自由切換,並層次豐富的表現出來。
不過,這一切還得感謝一位女性導演——索菲亞·科波拉。
作為大名鼎鼎的“教父”之女,32歲的索菲亞·科波拉急需用作品證明自己系出名門。
18歲之前,她屢屢被“金酸莓”獎羞辱,沉浮10年之後,她用29天拍完技驚四座的《處女之死》,
用27天拍完細膩流暢的《迷失東京》,
再憑一部《絕代豔后》,一戰封神,終躍成為美國最具原創力、最有前途的年輕女導演之一。
其中,《迷失東京》對於兩位女神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里程碑。
《迷失東京》展現了索菲亞·科波拉力透紙背的原創能力,憑藉該片,她拿下奧斯卡最佳原創劇本獎,提名最佳導演,提名最佳影片。
斯嘉麗·約翰遜憑藉該片提名金球獎最佳女主角,拿下英國電影學院最佳女主角獎,為她以後的急速走紅奠定了基礎。
兩位女神的合作,為影史留下了極為曖昧的一筆。
《迷失東京》(Lost in Translation)講述步入中年危機的男動作電影明星鮑勃和剛結婚的少女夏洛特在東京一酒店相遇之後,意外擦出的曖昧火花。
胖哥不會再花大量的時間去介紹這部經典影片的劇情,而是選取其中最為有戲的一幕作為楔子,讓大家明白該片在劇本和臺詞上的精妙之處。
索菲亞·科波拉為世界電影製作者展現了文本與潛文本之間如何保持一種微妙的平衡關係,以微限衝突關係, 呈現人物內心的變化,並以此推進劇情,控制節奏。
每句對白都在表面字句說出來之意與觀眾所感受到未說出來之潛文本之意間有一個動態平衡關係。
說的越多,說的太淺顯,說的太過度,都會打破微妙的平衡關係,導致影片在劇情推進和人物塑造上陷入危機,斷送了演員的表演,甚至引發觀眾的無聊。
有的時候,少就是多。
簡潔有力的對白可以給觀眾機會,更深地看見“未說的”和“說不出口的”。
當含蓄佔據上風,對白就餘音嫋嫋。
在影片中,索菲亞·科波拉用極簡微限式的語言結構,暗示著角色從過去到現在,幾乎看不見卻能深深感受到的衝突。
影片開場就是一段平行敘事。
鮑勃敷衍無奈的來到東京,參加一個出價高昂的廣告拍攝;
被新婚丈夫忽視的妻子夏洛特總是無聊的在酒店徘徊,在房間內發呆。
通過簡短的幾幕平行敘事,我們很快看到兩位主角內在的自我和過去自我的碰撞加深。
隨著故事的發展,我們更發現,兩位角色其實與生活並無衝突,而是生命中有所欠缺的空虛之衝突。
寂寞,疏離,孤獨,壓抑。
創作最少量的對白和最大力場景的關鍵在於劇情安排。如果第一幕就已將角色帶入生命危機,那麼觀眾就能最快時間感受到潛文本中的需求。
《迷失東京》耐心的用第一幕置男女主角於死地。
重燃生命火花,來自兩次不經意的眼神交流。
電梯間,酒吧時,兩人在人群中看見了對方,報以禮貌性的微笑。
那一天,他們兩次注意到對方。第二晚,兩人同時失眠,於是在酒店的酒吧完成了相遇。
這一段的臺詞對白有著教科書般的指導作用,有著“撩妹”指南般的神奇功效。
從點酒開始,潛文本就發揮作用,觀眾心領神會,劇情自然發展,男女主角之間內心的堅冰迅速融化。
酒保禮貌的問夏洛特要什麼酒。
鮑勃自我調侃的為自己才拍攝的威士忌“打”廣告,
夏洛特微笑著做出回應,然後點了一杯嚴肅的伏爾加湯力。
是鮑勃的自我調侃讓夏洛特放鬆,最終鮑勃也認可了這位年輕女性的選擇,兩人的好感度有了提升,孤獨開始動搖。
下一段對話極為關鍵。
夏洛特禮貌性的問鮑勃來東京的目的,
讓夏洛特大吃一驚的是,鮑勃用簡短的回應,宣告了自身的完全失敗。
暫時離開一下自己的妻子,忘記兒子的生日,為兩百萬的廣告費放棄一個舞臺劇的機會。
婚姻,家庭,事業,在一段話中,流露出徹底的失敗,強烈的自我否定。這讓夏洛特措手不及。
連續的沉默,以鮑勃的自我安慰告終。
“但好消息是,威士忌管用”。
接著,鮑勃反問夏洛特來東京的目的。
對於鮑勃的坦白,夏洛特回應。
“和丈夫來到東京,他只是忙於工作,而我似乎沒什麼事情可做”。
到這時,夏洛特依然有遮掩,顯示出羞澀和防備,
“我們在這裡順便見一些朋友”,以此偽裝她的寂寞和孤獨。
臺詞推進了劇情,引發了兩位角色之間的動作,夏洛特拿出香菸掩飾焦躁,鮑勃紳士得為她點菸,消除隔閡和尷尬。
兩人很快聊到了彼此的婚姻,終於露出了自我的孤獨。
一個乾杯,將兩人的孤寂撞碎在彼此之間。
良久的沉默之後,夏洛特說出結束的寄語,“我希望我能睡得著”。
鮑勃回應,“我也是”。
這大概是全片最有力的潛文本之一,兩位主角以此把他們的空虛轉化成豐盈,之後,兩人不斷的接觸,我們看到了他們爬出孤獨的墳墓,生命力從新灌入他們枯槁的靈魂。
索菲亞·科波拉在極簡的對白中,
利用臺詞豐富了背景故事,
利用潛文本的停頓,比如沉默,比如微笑和點頭回應,為思緒打開了大門,
讓觀眾知道了鮑勃和夏洛特在生活中所遭遇的困境。
他們都在婚姻,事業,私人自我上逐漸迷失,陷入身份認同的失落。
在這一段對話之後,角色的外在形象被剝除,他們得以坦誠相見,失落的靈魂刨白以展露自我,被對方看見。
《迷失東京》之核心的兩難創造了一種“存在危機”,男女主角並不孤獨,他們只是迷失了,而且迷失在人生的關鍵中轉站,就如英文片名所指出的那樣,
Lost ,in Translation。
這場關鍵的戲,在整體的正面反諷和一絲希望中達到高潮。
這個安靜但有活力的場景顯現了從自在的默契,到荒蕪的失落,到可能的愛情之變化的美妙弧光。
最後的一個節拍,那次碰杯,那段結束語,勾起了全片最強的懸疑和慾望,
現在他們聯合在一起了,會找到生命的意義嗎?
但無論如何,
一場浪漫的曖昧,
令人羨慕的,說不穿,道不明的“出軌”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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