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3 濮存昕 為演戲,捨棄過別人看來特可惜的事

濮存昕 為演戲,捨棄過別人看來特可惜的事

2019年對濮存昕來說“挺有趣”,2020年他要繼續創作一個新的舞臺角色。新京報記者 郭延冰 攝

濮存昕,幾乎不會有人對這個名字感到陌生,他是眾多人口中的“濮老師”,而更多熟悉他的人會像家人一樣親切地喊他“濮哥”。2018年,65歲的濮存昕正式從北京人民藝術劇院退休,但在2019年,他依然如往常甚至更為“忙碌”地生活在劇場之間。除完成北京人藝如《茶館》、《貴婦還鄉》、《洋麻將》、《窩頭會館》等多部話劇作品的演出外,他與李六乙導演合作的話劇《哈姆雷特》在2019年年初先後受邀在新加坡華藝節,中國香港藝術節演出,隨後開啟了全國範圍的巡演;由他的“濮哥讀美文”朗誦品牌策劃舉辦的線下朗誦會演出已進行到第三年;為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70週年的獻禮影片《決勝時刻》中,濮存昕下足苦功扮演了“李宗仁”一角;下半年,首屆中國西昌·大涼山國際戲劇節開幕,濮存昕是發起人之一。

而令濮存昕本人津津樂道的則是,在如此密集的工作之下,2019年他依然創作推出了兩部原創話劇作品,與表演藝術家盧燕合作《德齡與慈禧》,以及在年末,在國家大劇院首演的話劇《林則徐》。回顧2019年,濮存昕用“挺有趣”開啟了對話,他覺得從舞臺表演到組織推廣朗誦會,就如今的工作空間來講,比他年輕時要寬廣很多,但濮存昕直言,自己近些年的工作重心還會依然放在話劇舞臺,“我的職責是舞臺工作者。”

兩個“有趣” 時隔十年重返大銀幕,與盧燕同臺演話劇

濮存昕的第一個“有趣”,便是他時隔十年重返大銀幕,出演了電影《決戰時刻》中時任“國民黨代總統”的李宗仁。出演李宗仁對濮存昕來說是去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雖然只客串了幾天,卻下了不少功夫。“首先是自己對這個角色很上心,因為很多年沒有拍電影了,又是一個歷史人物,在讀李宗仁的傳記時覺得很有意思,無論作為演員還是讀者,都想嘗試去‘解密’這個人物。”濮存昕翻閱了很多相關資料,儘可能地體會角色在當時大環境下的內心世界,濮存昕認為,別看李宗仁在當時留下的影像和照片中總是神采奕奕,其實在民族大趨勢下,使他不得不認輸,這個人特別矛盾,雖然根本扛不起,但他仍要做出個姿態來。濮存昕坦言,“雖然只是個配角,但還是真的用功了,最終也塑造出一個和往常不太一樣的歷史人物形象。”

而第二個“有趣”則是與盧燕共同出演了由何冀平編劇、香港導演司徒慧焯執導的原創話劇《德齡與慈禧》。濮存昕決定出演這部作品,源於盧燕多年前對他說的一句話,“我們兩人什麼時候能同臺演戲?”濮存昕回憶說,“我與盧燕阿姨是在1988年拍攝電影《最後的貴族》相識的,那時我還不到40歲,但那時候上一代老藝術家的表演,讓我們這代人刮目相看。這麼多年來她關注中國的電影、中國的演員,一直也對我很關注。我向何冀平透露了這麼一個願望,最終就在2019年實現了。盧燕阿姨真的可以稱得上是戲劇舞臺的活化石,他們這代人的表演跟今天的演員完全不一樣。”濮存昕坦言,作為演員,自己的優勢是曾經見過真正了不起的大藝術家、大文人,以前的北京人藝就有一大批老前輩,還有像盧燕這樣的大藝術家:“特別希望他們能夠多上舞臺,讓現在的演員看到話劇可以這麼演,如果沒有見過就永遠不知道表演的標準。”

一種思考 舍掉一些東西,可能會輕鬆很多

“濮哥讀美文”是濮存昕與他女兒濮方的工作團隊共同自制的一檔音頻欄目,上線四年收穫粉絲無數。2018年初,這檔朗誦欄目首次嘗試線下演出,即取得很大反響,而剛剛結束的“2020聽見美·滿天昕光音樂朗誦會”則將這個演出項目帶入第三個年頭。濮存昕在這個項目中不斷尋找創新的方式,甚至一度自己做起舞美燈光設計,與前兩屆“濮哥讀美文”演出形式相比,新一年的演出中也加入了六部經典話劇作品的臺詞片段,以及與中阮演奏家馮滿天合作等形式。在濮存昕看來,朗誦是為了更好地傳播文學,不存在炫耀演技和朗誦技術的心態,自己的心態是:“作為文學與詩歌的代言人,朗誦者應該成為文學本意的傳播與表達者,和觀眾一起探討和感受文學信息,這才是藝術審美與藝術創作上的最高追求。”

無論是舞臺的工作還是其他社會事務、公益活動,濮存昕的日程幾十年如一日的密集,在舞臺之外,濮存昕有一套調整自我的方法抵抗疲憊:“保持呼吸的順暢,睡覺的安穩、吃飯的正常,是一個人內部生命循環順暢的必備條件。對於做藝術的人來說,天天背臺詞,天天演出,自然不存在有吃喝玩樂的空間,體育項目倒是在堅持,作為十餘年馬術運動的愛好者,滑雪也是我比較喜歡的項目之一。”濮存昕希望把自己的工作當成玩,這樣生活本身就會充滿樂趣。“我們常說玩、學、做、悟、舍、了,最終你要舍掉一些東西,為了演戲我捨去過很多在別人看來特別可惜的事情,但我依然覺得,如果我們做藝術的人稍稍帶點宗教的精神,用這種精神去做入世的事情,可能我們就會輕鬆很多。”

濮存昕覺得演員的專業性應向多元性的領域發展,但與此同時,也讓他開始思考一些現實的問題,自己未來還能創作幾部原創劇目?現在是否應該考慮慢慢收山。“63歲那年我為自己刻了一枚章,取‘青牛以待’四個字,出自老子的青牛出關的典故,作為演員,終究要面對在舞臺上跑不起來的那天,像《大將軍寇流蘭》如今就已演不動了,《李白》要參與連續演出,心是很累的。如果2021年再演《李白》,整整30年,是不是也該收官了?這就是‘青牛以待’寓意,如今‘青牛’就在我的身邊。”

回顧2019

創作了兩部原創作品,在不停思考。《德齡與慈禧》我要跟上盧燕阿姨節奏的同時,還要確保自己的表現還不差,在不長的排練時間內,確保演出的質量。《林則徐》有趙丹先生珠玉在前,在21世紀的今天,我怎麼去用濮存昕的方式解讀和演繹林則徐這個人物,如何與觀眾心目中的人物交融在一起,這些都是我在努力的地方。

展望2020

2020年時間特別緊張。上半年,重點是五一前後,《暴風雨》排練和《哈姆雷特》巡演同時進行,演出完了,第二天馬上坐飛機回來參加排練,等到演出前一天,必須坐飛機趕到演出場的城市。在此之後,緊接著《洋麻將》《茶館》的演出,沒有任何休息的時間。

2020年下半年劇院要排《吳王金戈越王劍》,過去我演“范蠡”,而今年要演“吳王”勾踐,也算是新角色原創。

採寫/新京報記者 劉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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