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卡獨寵《寄生蟲》,“新的韓國電影百年”,拭目以待

第92屆奧斯卡頒獎典禮已經落下帷幕,但這一年的歷史時刻卻將永遠被銘記。

往年的最佳影片都是以英文為主,而韓國電影《寄生蟲》作為首部非英文影片拿下了最佳影片這個最具分量的終極大獎,一舉擊敗很被看好的《1917》和籌備長達十年的《愛爾蘭人》。除此之外它還取得了最佳原創劇本、最佳國家電影,導演奉俊昊也憑藉該電影拿下了最佳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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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看回《寄生蟲》,不得不承認它是屬於這個時代的一部傑作,它以黑色幽默的方式講述了在這個時代可能發生的故事,雖然電影中發生在韓國,但實際上就好像發生在我們身邊。就像導演奉俊昊講述的一樣:“寄生蟲裡講的不僅僅是韓國人,而是與他們類似的這一群不斷在抗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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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念或許不是一瞬的,而是一直埋在心底的

窮人與富人是這部電影的最大沖突與契合點,因為有這麼一個界定才有了後面發生的所有匪夷所思的故事。奉俊昊導演說“在韓國窮人和富人是不會有交集的,他們的作息不同,乘坐的交通工具不同,吃飯的地點不同”,也因此窮人永遠都不知道富人是怎樣生活的。就像是小寓言裡面講的那樣,村中的窮百姓不知道皇宮中的皇上大臣們過著怎樣的生活,吃著怎樣的食物,只是他們知道自己吃的米和麵不如宮中多,所以他們只認為自己與那些人的差距就只是米與面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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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他們進入了皇宮,吃到了足夠的米和麵,在這兩類人之間也暫時不會產生矛盾,只因為他們接觸到的信息是不對等的,矛盾無法展開。但到了後面,窮人漸漸發現了差距,也接收到了那些人的信息之後,矛盾就展開了。《寄生蟲》中所講的故事就像這一樣,一個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四口之間,整日生活在骯髒陰暗環境十分惡劣的地下室中,他們每天看著外面行人步履匆匆,但身體健康的他們卻從來沒有想過也出去奮鬥一番。不思進取無所事事的一家人,似乎習慣了長久地生活在這樣的地下室中,而他們生活中唯一的高地只是一隻馬桶,可以蹭到附近熱點的馬桶,那時蹭到網的日子就是最快樂的時光,一家人還會因此喝上一杯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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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這一家人的生活就這樣了,看似滿足的一家人,其實心底早已埋下一顆想要富起來的種子,直到有一天,“石”來運轉,高考四次失利的兒子基宇得到了朋友送的一塊鎮宅石和一份去有錢人樸社長的女兒當家教的美差事。習慣了在地下室生活的基宇嚐到了頭頂上方空氣的清新香甜,在他的推動下,妹妹偽裝成一名懂心理學與藝術治療的美術老師也來到了這個富裕的豪宅中工作。兄妹倆都得到了待遇這麼好的工作,但他們完全不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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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貪念被金錢一撅而起,心底有個聲音一直在說“不只是這樣”,他們利用種種稱得上是卑劣的手段趕走了家裡的司機與管家,並讓父母取而代之。基宇利用樸太太的信任成功讓自己一家人全部進入大別墅中工作,他們從窄小的地下室搬到了寬大的公寓,一家四口裝作誰都不認識誰,一環又一環,貪念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直到吞掉人最初的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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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為有錢而且善良,而是有錢才會善良

善良的人從來都是受到大家的喜歡的,而有錢又善良的人更是受到尊重,有錢與善良看似是完全沒有聯繫的,似乎善良就是本性,與錢無關。但電影中窮人媽媽曾經說過一句話卻道破了這個所謂的道理,“這個人不是有錢而且善良,而是有錢才會善良”。影片中樸夫人很喜歡基宇,也承諾會給他更多的報酬,這自然是一個善心之舉。但在她把錢給出去之前卻總會提前從裝有錢的信封中抽出幾張,而基宇也以為自己拿到的是比較多的報酬。這樣一來,善也做了,錢也少給了,人情也有了,但是這樣前後不一的舉止卻不能算是一種“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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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有錢人來說,許多事情解決起來確實是更容易更體面的,他們不會為了幾塊錢斤斤計較,也會對那些窮人表現得更加慷慨,這樣子的做法在窮人們看起來就像是“善良”。但這只不過是一種偽善,一種社交方式,只是富人們不願意花太多時間在這些對他們無多大益處的事情上面。當所有人都沉浸在這種偽善中時,只有母親忠淑清醒而殘酷,她一句話說出了富人們善良的根本原因,也為自己的過錯找了一個很好的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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頻繁出現的“氣味”,其實是人們心中的芥蒂

電影中多次出現的“氣味”,其實不是一種任何形式上的可嗅到的氣體,也不能完全認為是一種“窮味”,更具體一點來說,其實是不同階級之間對對方產生的一種芥蒂。在汽車上時,樸夫人聞到一絲氣味,顯示出的不快被窮人父親看到,他的臉色瞬間陰沉。父親心裡並不喜歡這一家人,他心裡也一直都認為富人們對自己是看不起的,他不能忍受他們對自己的任何不滿。即便說樸夫人並沒有說出任何一句指責這股味道的話,也沒有對這些僕人們有過罵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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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父親心裡,他們在這裡打工,他們是窮人,他們是奴隸,他們是沒有任何權利的下等人。而在樸社長心裡其實也有一些這樣的想法,他總是有意無意地向窮人表示自己的身份,刻意強調要保持自家人與傭人的“格調、界限”。對氣味敏感的樸社長其實本質也不過是一個自以為是主人的奴隸,他需要靠語言來強調自家的別人的區別,穩固自己的身份,以此來讓自己相信自己就是主人。其實這樣的他與窮人父親沒有本質區別,只是一個表面上的主人,一個表面上的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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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這部電影只是單純地在討論窮與富,那充其量只能算是題材比較新穎,根本不可能達到現在這樣的優越程度。但實際上《寄生蟲》把窮與富的階級狀態拔得很高,卻又讓電影貼近現實。我們與這部電影看似相隔很遠,但實際上這就是我們生活的一個縮影,人心多是處在灰色地帶的,善與惡的發生只是由著環境來變。當處在一個極端的環境中時,人心的這種狀態被激發,最後滑向黑或白,也不過是命運來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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