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故事》展現了一場婚姻終結給雙方帶來的荒誕與荒唐的後遺症


《婚姻故事》展現了一場婚姻終結給雙方帶來的荒誕與荒唐的後遺症


《婚姻故事》獲得奧斯卡金像獎提名,與其它提名的幾部影片相比,它的成色相同於一部室內劇。個人感到,整個電影相當於一部中國的《圍城》,它以難以置信的絲絲入扣,復現了亟欲逃脫婚姻圍城的一對夫妻的那種由愛轉恨、親暱化為傷害、不設防轉而變成無遮擋的眾生相。我們一直期待著能有一部像《圍城》那樣深刻地揭示婚姻中人的那種糾結的情感,但一直沒有等到這樣作品的出現,而《婚姻故事》出乎意料地看到了這樣的後續作品,如同《圍城》一樣,深入到婚姻的肌理中去,折射出婚姻深處的細緻入微的真相。

整體來看,《婚姻故事》在它的不動聲色之中,帶給人的卻是一種心領神會的幽默。這也是電影有意為之的拍攝策略,正如《圍城》的敘事基調中因為對婚姻的放大鏡式的細膩透析,而讓婚姻背後的那種婚姻中人感同身受的於無聲處散發出來的微妙嬗變達到了惟妙惟肖的地步,使人湧上會心的微笑。

《婚姻故事》講述的故事,絕不沉重,它舉重若輕地披露了婚姻狀態下的最本質的層面,這樣,電影便在調侃式、挖苦式、自嘲式的幽默中,鞭辟入裡地深入到婚姻的最本質的環節中,提供了一個愛情損傷的經典式母本,可以讓各個文化時空裡的個體去套用、去對照、去感悟,這就是《婚姻故事》以它的小開間所能達到的大體量吧。

《婚姻故事》對於我們中國的創作者來說,應該有一種深刻啟發,整個電影裡沒有什麼段子、沒有什麼經典妙語、也沒有什麼裝腔作勢的賣弄搞怪,整個電影的敘事也是平平常常,段落之間不惜用紀實的手法,冗長地予以交待,但是整個電影卻在每一個鏡頭裡,直逼婚姻這一圍城內外的真實底裡,逼近人們生活的最現實的時空。我們會在電影裡發現,原來生活裡的那些雞毛蒜皮的庸常,都能夠被反映出來,成為戲劇中的一個基因斷片。而恰恰是這些我們司空見慣的生活瑣事,卻在我們的身邊流走與流失了。

所以,《婚姻故事》也是我們學習寫作的模本。它不需要《愛爾蘭人》的黑幫背景感受、不需要《寄生人》的巧妙構思創意、不需要《1917》的導演功力支撐,完全靠對現實生活元素的拾掇,就能敷衍成篇,獲得人心的響應。這也是《婚姻故事》看似貌不驚人但卻功底深厚、能夠在各大獎項中受到青睞、並且被奧斯卡列入提名名單的原因吧。

《婚姻故事》展現了一場婚姻終結給雙方帶來的荒誕與荒唐的後遺症


《婚姻故事》的本質故事,就是夫妻離婚之後為爭奪孩子的撫養權而展開的一場兩敗俱傷的大戰,但電影卻帶給人的是一種開懷大笑的快感?這是什麼原因呢?

我想,這就是編導揭開了婚姻中的隱含著與深藏著的諸種糾結與矛盾,再現了婚姻前後的人的情感站位變化導致的有意與無意的傷害,能如此透徹地洞察婚姻中的如此深層的肌理,是《婚姻故事》的深刻之處。

一、破裂困境:個性發揮的自主性與雙人相處的融洽性的對對碰

《婚姻故事》在片首,以夫妻兩個人獨白的形式,展現了對自己配偶的源自於細節、洋溢著美譽的評價。

然後在接下來的鏡頭裡,卻是夫妻兩個人接受著婚姻調解人的說合,鏡頭裡的夫妻兩人,早已沒有了之前那些完全是立足於細節感知的恩愛情深,而只有恨不得分手在即的冰天雪地。

為什麼恩愛的婚姻,會走到勢不兩立的地步?

這是《婚姻故事》裡首先必須回答的一個問題。

而在《婚姻故事》中,我們可以看到,電影對夫妻感情破裂的原因,選擇了一個最套路化、也能擺在桌面上的選項。

《婚姻故事》展現了一場婚姻終結給雙方帶來的荒誕與荒唐的後遺症


這個原因,就是夫妻兩人因為事業發展上認知分歧而導致了婚姻的破裂。

這個理由可以說看起來人畜無害,不涉及到個人的道德水準,電影這樣的設置,其目的,是為了不給電影裡的婚姻中人設置人為的優與劣的認定,他們的分歧源自於他們的理念差異,而不是他們的個人品性。這樣,他們在離婚大戰中的遭遇,便沒有任何外來的因素干擾,而完全是公平地承受著接踵而至的荒唐的撞擊。

從影片的設定中,我們可以看到,妮可原來在洛杉磯拍一些三流影片,本來也有男朋友,還訂了婚 ,但是這份愛情帶給她的卻是死氣沉沉的感受,後來遇到了現任丈夫查理,她彷彿有活過來的感覺,便義無反顧地進入了這一場婚姻。

愛情的活過來的感覺是什麼?我們不妨聯想一下《泰坦尼克號》中的愛情選擇,影片中露絲為什麼願意拋棄貴族公子而看上不名一文的窮小子,正是無產階級身上的那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活力與氣息。

妮可對查理最初的感受,也是因為查理身上那一股執著於事業的衝動,為此,她放棄了自己在洛杉磯城的事業發展,而跟隨著查理到紐約百老匯從事戲劇演出,實際上,在這裡也埋伏下日後他們分崩離析的陰影。

妮可後來在向律師陳述自己婚姻破裂的原因的時候,直陳自己放棄了自我,屈從於丈夫事業的發展,最後導致自己的存在一無所有,“份量越來越輕,越來越渺小,意識到我從來沒有為自己而活,我只是成了他活著的養料。……他沒有把我看作是獨立於他的個體。”

正是痛定思痛之後,妮可為了重新找回自我,執意地回到洛杉磯,離開丈夫的戲劇團隊,再度拾起她過去曾經也曾半紅半紫的影視劇拍攝,而這樣,意味著婚姻的裂痕也就越來越大,終至走上了難以收拾的破裂地步。

《婚姻故事》展現了一場婚姻終結給雙方帶來的荒誕與荒唐的後遺症


如果《婚姻故事》僅僅是講述這樣一個因為理念的差異而分手的故事的電影,那麼,也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平庸影片,但影片真正的妙不可言之處,卻在於當影片裡的當事人開啟他們的離婚之旅的時候,發現自己失控了,被一種莫名其妙的力量,捲入到一股越來越升級的恨意萌生中,掃蕩了他們開始時想好聚好散、也不至於花多少金錢的良善願望。

這是為什麼?為什麼他們開始的只希望侷限於兩個人之間進行調解的願望,竟然無法生成,一旦開啟了法律程序,便註定是勞命傷財,兩敗俱傷?這也是電影的深刻之處,本來人類的簡單的感情,一旦用形諸於人類制定的框框條條去衡量的時候,便註定要走形失真,把簡單問題複雜化。

二、金錢困境:法律教條的機械性與人類情感的豐富性的對對碰

妮可與查理協議離婚中遇到最大的一個問題,就是如何爭取孩子的撫養權。

兩個人最初的意圖並不想撕破臉,互揭傷疤,只想和和氣氣地好好商量,皆大歡喜。

但是,妮可在一個偶然的過程中,結識了女律師諾拉,立刻使夫妻兩個本來設想好的和平分手變得險象環生起來。

電影恰恰在這裡,絕妙地諷刺了人類發明與創造的形而上的框框條條,在應對千變萬化的人生個案時的捉襟見肘,見風使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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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可遇到女律師諾拉完全是一種偶然,本來妮可想與丈夫協調解決分歧,而電影定調的兩個人之間並沒有深仇大恨,也為這種和平分手創造了條件,但一旦女律師插手後,立刻使離婚進程變得複雜起來。

幾乎在妮可的逼迫之下,查理也不得不尋找律師來應對,開始的時候,他從妮可母親那裡找到了一個家庭法律師,來幫助自己。這個律師要價比較低廉,還有一點人情味,不主張把離婚案推上法庭,儘量私下達成和解,但是,一旦離婚案啟動,妮可一方的咄咄逼人,立刻把查理這一方應對升級,於是,查理拋棄了相對溫和的律師,而重新選擇了開始時的沒有底線的律師傑伊,於是,離婚調解升級成全方位的大戰,這包括在金錢上的分割、道德上的詆譭、責任的承擔,而這種升級後的感受,傳導給當事人查理的就是“我覺得自己像一個罪犯。”

也就是法律條文讓一個普通的民事糾紛,變成了一場刀光劍影的刑事大案。律師藉助於法律的語詞,搜刮對方當事人身上的每一個破綻與漏洞,從中昇華成“犯罪因子”。

這樣,妮可偶一為止的喝酒,被認為是酗酒,曾經吸過一點大麻,上升為吸過毒。而查理的一次出軌,也成為婚姻過錯的一個重大前因,妮可破解丈夫的郵箱,打探丈夫出軌的秘密,也成為她侵犯人身自由的罪證。

律師為了自己的僱傭人的權益,採取的手段,就是這種用機械的教條,去框定豐富多彩的人生,顧其一不顧其二,只要抓住其中一點,符合自己的有罪認定要求。

這樣本來一對只想和氣分手的夫妻,在法律的全程光顧之後,立刻變得形同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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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滑稽的是,他們在這一場甚囂塵上的法律對攻上,耗費了他們的財產,查理開始的時候,還想選擇一個要價便宜的律師,但是他為了最後的制勝,還是傾其所有,選擇了最狠辣的律師,而妮可的母親為了支付律師費,也不得抵押了房子。夫妻兩個人之間的訴諸於法律手段的爭鋒,最後導致的是他們共有財產大幅縮水,直接傷害的是他們共同撫育的孩子。電影裡交待,查理本來準備給孩子儲備的積蓄,因為這一場從孩子的角度來看可以稱著是標準的內耗的離婚大戰而消耗一空,一無所有。

影片在這裡凸現出的一個巨大的反諷,就是人類發明的框框條條,無形中提高了人類在交際方面各種訴求的成本,一個本來幾乎沒有損耗的離婚進程,竟然因為三個律師的介入,導致一對夫妻如同烏眼雞。本來他們也算事業有成、資產有餘的生活,也在這一場不斷升級的角逐中蕩然無存了這背後的資金積蓄。

影片裡的三個律師,就像饕餮魔鬼,吞噬了他們的財富,而兩個當事人,還要對律師感恩戴德,何其可笑,又何其諷刺?

尤其是影片裡的女律師諾拉,看起來很乾練,最後她的咄咄逼人,成功地為她的僱主贏得了尊嚴,獲得孩子監護權中的更多一點份額,但是,這種爭執,是真的為孩子好嗎?根本不是,女律師完全是一種意氣之爭,以打擊她認為的男方會洋洋得意的那一份派頭。然而,同樣具有諷刺意義的是,在結尾的時候,妮可主動把孩子交給了查理,也就是她並沒有去霸佔孩子監護權的更多的份額,反而主動把孩子交給了查理,原因只是因為她有她的社交活動,帶孩子的這份差事,便“大度”地賞賜給了前夫。這與之前女律師錙銖必較之間產生了一種多麼大的諷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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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在這裡藉助於一個婚姻故事,闡述了人類的最難以測算與把握的情感關係,一旦用人類發明創造的條文去衡量、丈量的話,必定會面目全非,啼笑皆非。因為這些條文就像盲人摸象一樣,僅僅抓住一點,無限放大,意圖覆蓋情感的全程,實際上,我們知道,這種企圖甚至連一點人類情感的真相都沒有觸及,就像影片裡的三個律師,他們對妮可與查理婚姻關係中的真正的痛點,能知道什麼呢?可以說是一無所知,但他們卻在那裡侃侃而談,指東劃西,尤其是影片裡的那個女觀察員在短短的時間內,深入到查理與孩子之間,最終連查理劃破了手都沒有發現,揚長而去。

中國有一段話,叫“清官難斷家務事”, 《婚姻故事》的巧妙之處就是把家務事的最隱秘的部分呈現在銀幕上,而三個律師為代表的“清官”卻出於自己的一已利益,在那裡使出三寸不爛之舌,何其可笑。

三:情感困境:婚姻中人的冷戰期與兩情相許的熾烈性的對對碰

《婚姻故事》中的夫妻兩個在對簿公堂的時候,他們的傷害可以說是步步驚心,刀刀見血。

為什麼會這樣?

這是因為夫妻的特殊性質決定的。當初他們親密之時,恨不得把自己和盤托出,拱手相讓,這使得他們相互之間毫不設防,全無免疫力。

一旦到他們互撕的時候,過去的恩愛,便成了攻擊對手的殺手鐧,曾經的共享,便成了釜底抽薪的原子彈。因為熟悉,他們的殺傷力能夠達到極限,因為當初的傾囊而出,註定是此刻的覆水難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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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故事》正是展現了這樣一場婚姻中人的惡戰,夫妻兩人把過去因為熟稔而掌握的一切隱私,都作為今日傷害對方的投槍。

在影片裡律師陳述各方的理由時,本來夫妻雙方生活中的一些小事件,立刻在律師的嘴裡放大成了傷害。電影正是在這裡善意地諷喻了婚姻中由愛到恨的這種尷尬。

這種傷害是逐級加碼的。最初的時候,只是一些日常瑣碎小事,比如丈夫在汽車內設置兒童座椅時的一點小疏忽,妻子喝了酒之後的一點踉蹌,這些只是夫妻兩人感知到的共同生活中的一些小秘密,一旦被擺上桌面,立刻無限升級,上綱上線,成為對方的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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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特意安排了妮可與查理在經過法庭上的交手之後,再度重聚一起,意圖進行一番私下的交流,然而,兩個人卻由此失控,聲嘶力竭,對兩個人的過去關係,進行了一番全盤的否定,這還不夠,還要惡語相加,踩上一隻腳,對壘雙方,都在用最惡毒的言詞,來攻擊對方,否認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任何一點幸福可言,後悔當初的選擇,最後,失去理性的對對方生命的詛咒,已經轉化為毫無意義的謾罵了。影片裡的查理在進入到這一個夫妻爭吵中最終都要逼近的環節中,終於被自己的惡毒給震懾住了,跪在地上,泣不成聲。

電影也在這裡把愛情中人的這種由愛轉恨的急劇轉化表現得纖豪畢現,體現出的是編導對當事人心理的深刻忖度,也反映出人們在情感中的這種無法擺脫的尷尬境況。

四、虛偽困境:虛情假義的佯裝性與背後真相的真實性的對對碰

電影涉筆成趣地在表現妮可母親的時候,就真實地再現了家庭關係中的虛偽浮塵的全程滲入。

妮可的母親是影片裡一個全程滑稽化的人物,她的最不可思議的地方,就是當女兒與配偶離異的時候,她還能置之度外,像趙樹理小說《小二黑結婚》裡的三仙姑一樣,還要在女兒那一輩份的男性面前表現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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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裡,妮可母親當著女兒的面,與查理見面的時候,又是擁抱又是扛起來,看起來可以說不計女兒的前嫌,頗有豁達大度的風采。同樣,在影片裡交待,她還與大女兒的前夫私下往來,並聲稱他們之間的關係,是獨立於女兒而存在的。

查理在表面上也可以說與丈母孃形同好友,親密無間,但是,他在與妮可吵架的時候,卻表達出了他的真正的心聲,他在汙辱妮可的時候,說擁抱她,就會想到像擁抱她的母親一樣噁心,其用語不可謂不惡毒。

而這一切,對照前面他與妮可母親的那一番在人面前的熟絡表現,便給人一種極大的諷刺之感。當然電影的主題並沒有集中在這裡,但是卻通過這一個信手拈來的段落,給電影增添了幽默的味道,調侃了電影裡的家庭成員之間的那種連妮可都感到看不下去的那種虛情假義。

五、性愛睏境:肉體需要的肌膚親與出自靈魂的相知性的對對碰

實際上,我們可以看出,《婚姻故事》裡並沒有把婚姻的失敗歸因於道德的淪喪,而這個原因,恰恰才是通常婚姻失敗的一個更為主要的原因。

前面說過,《婚姻故事》主要探討的是人類的法律文明並擴展開來可以引申到人類的各類條款的文明對於鮮活人類生存的肆意侵蝕與侵吞,而有意沒有把影片裡夫妻兩人的肉體上的出軌作為他們婚姻失敗的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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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查理為自己的出軌一次進行辯護的時候,不能不說很有說服力。他提到自己當年事業有成,如日中天,出軌的機會很多,但他卻執守著婚姻,並沒有與別人亂搞,而他在劇團裡搭上一個小三,也是在與妮可準備離婚之際。

在《婚姻故事》裡,可以看出,編導闡明的一個理念,就是肉體需要並不影響靈魂的專一,查理有出軌的動機,但是他還是把妮可放在第一位。

影片裡的出軌元素,只是反過來證明了查理對妮可的感情,這也為電影結尾部分,查理再次找到妮可,告訴她自己回到她所在的城市工作,這意味著查理還是希望破鏡重圓。但悲哀的是,妮可已經走出了前一段婚姻的陰影,找到了新的情感,這才是查理面對的最無奈的尷尬。

同樣,電影裡也沒有迴避妮可對肉體的需要。當妮可與查理捲入到離婚大戰的時候,曾經也有一次外遇,但是她在兩人肌膚相親的時候提出了一個特別的要求,這本質上就是完成一次釋欲,而無關靈魂的相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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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影片裡的查理與妮可都有一次出軌,而電影如此表現,只不過是把肉體與心靈之間的需求作了一種比對,以此襯托出,經歷了肉體釋欲的過程,但並不能影響到心靈之間的飢渴與呼應。肉體襯托出了靈魂之間的真實,這也是結尾部分,當妮可對查理的剖析,感動了查理的原因。

他們之間的那種默契的諧和,電影裡通過多個細節進行了表現,比如就在他們展開離婚大戰的時候,妮可為查理點了外賣,查理來到妮可的住處修理電燈,妮可為查理剪髮,而最觸動人心的一個鏡頭,是結尾處,妮可跑過來為查理繫上鞋帶——這使人想到妮可的扮演者斯嘉麗·約翰遜在《喬喬的異想世界》中為兒子繫鞋帶的鏡頭,這一動作裡體現出的是一種多少年潛移默化養成的關懷,而這種情感,是肉體關係中無法提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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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如此設置,正是說明他們雖然互相傷害過,但那一種由恩愛支撐著多年的共同生活中積累下的相互關愛,卻是一時半會擺脫不掉的。這就是婚姻的烙印,他們生活在一起多年不僅擁有一個共同的孩子,實際上更深的烙印是他們擁有了一種分割不開的情感的互需與互補,這才是一場婚姻對男女帶來的最終極的後遺症,而不僅僅是他們共同的孕育出的一個可見的孩子。

所以,婚姻故事裡的離異篇章才是最難熬的一個階段,正如電影裡的兩個律師都說及離婚時的那種痛苦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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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故事》以一種曲意的幽默態度,展現出了婚姻中的各種維度一旦撕裂之後,所呈現出來的諸種荒誕狀態,它提供的影像,是讓我們看到編導對人類情感的深度把握與感知,值得我們回味與咀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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